看到陌生號碼的刹那, 溫輕腦子裡直接冒出凶手二字。
看清短信內容後,他手指顫了顫,後背爬起一陣陣的寒意。
對方知道自己不在家。
他敲門了嗎?
還是進屋了?
…………
想著, 溫輕小臉唰的變白。
手機再次震了震,彈出一條新消息。
【白天不應該乖乖呆在家裡等我麼。】
看見這一行字, 溫輕瞳孔皺縮。
對方知道他白天都呆在家裡,清楚他的行程。
是一直在什麼地方盯著他嗎?
忽地, 一股氣息從左側湊了過來。
溫輕嚇得連忙躲開,雙手微微發抖, 手機掉落到地上, 砰的一聲。
季獄偏頭望過來, 瞥了眼溫輕蒼白的臉色, 收回視線。
季聲彎腰撿起手機,放到溫輕手上, 好奇地問:“哥哥, 是誰啊?”
溫輕緊抿著唇, 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不可避免地想象, 如果今天沒有下來的話,他現在是不是正麵對上殺人凶手了。
季聲盯著溫輕, 歪了歪頭,又問:“是堂哥要回來了嗎?”
“那正好能趕上午飯。”
想到刑擇,溫輕回過神,冰冷的手勉強恢複了一絲溫度。
他含糊不清地應了聲, 顫著手指截屏。
季聲低下頭, 又拿起一個蘋果, 淡然地繼續削皮, 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溫輕的異常反應。
溫輕此刻腦子亂糟糟的, 沒有心神留意季聲和季獄的反應。
他顫抖地點開刑擇的微信,發了兩次,才成功把截屏圖片發出去。
消息剛發出去,刑擇的電話就撥過來了。
“現在在哪兒?”
溫輕深吸一口氣,竭力鎮定地說:“還、還在樓下。”
“那就好,”刑擇沉重道,“我現在回來,在小叔家等我。”
溫輕:“好的。”
掛掉電話,他又聽見季聲問:“是堂哥嗎?”
溫輕點頭。
季聲隨口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溫輕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連忙搖頭,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事。”
季聲哦了一聲,笑嘻嘻地削著皮。
聽著遊戲打鬥的背景音樂,溫輕心煩意亂,緊緊地盯著手機屏幕上時間的流逝,等刑擇的消息,等刑擇回來。
然而他兩樣都沒等到,隻等到新的騷擾短信。
【在彆人家啊。】
看到這條消息,溫輕好不容易緩和的情緒再次緊繃。
他什麼都沒做,對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彆人家?
溫輕後背發涼,暗處仿佛藏有一雙眼睛,悄無聲息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攥緊手機,指節微微泛白。
溫輕看了眼季獄和季聲,季聲在削蘋果,季獄在看書。
兩人都沒有碰手機,不可能告訴彆人自己在他們家。
【他喜歡你麼?】
【他有沒有艸你?有沒有摸你?】
【他……或者是他們?】
…………
後麵的短信越來越不堪入目,溫輕白著臉,立馬關掉消息提示音,將手機屏幕蓋在沙發上,眼不見心不煩。
警局離小區不遠,十五分鐘後,刑擇趕到了。
他站在門口,對季獄說:“小叔,我和溫輕有點事,先走了。”
季獄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溫輕快步走到刑擇身邊,磕磕巴巴地告辭離開。
他們關上門的刹那,夏言斯從廚房走出來。
他瞥了眼沙發,微微皺眉:“溫輕走了麼?”
“是啊。”季聲應了聲,百無聊賴地玩遊戲。
季獄瞥了眼他的手機屏幕:“閒得慌就去幫你小爸。”
季聲眼睛亮亮亮,立馬關掉遊戲:“小爸,需要我做什麼?”
夏言斯走到客廳,把手機放到茶幾上,冷淡地說:“多做了三份意麵,送給13樓的張奶奶。”
“好啊好啊。”
溫輕跟著刑擇回到12樓。
打開門,溫輕站在玄關處,第一時間看向沙發。
這一次沙發上的抱枕是歪的,沒有擺正。
茶杯也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其他地方他也沒有察覺出異樣,沒有之前的那種有人進屋的感覺,客廳是溫輕熟悉的微亂。
刑擇開口問:“這一次有覺得不對勁麼?”
溫輕搖搖頭。
刑擇微微皺眉,他記得兩人離開時客廳的模樣。
和現在相同,沒有變化。
這一次溫輕的感覺是對的,之前的不對勁,到底是錯覺還是真的有人闖入過?
刑擇走進客廳,先檢查監控,早上沒有人出現在門口,接著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檢查過去,沒有任何異常。
刑擇回道客廳,對溫輕說:“應該沒有人進來過。”
溫輕皺了皺眉,想不通:“他怎麼知道我不在家?”
“又知道我去了彆人家?”
刑擇臉色微沉:“我剛剛問過小叔了,他們沒有告訴過彆人這件事。”
“所以他要麼是親眼看見、聽見我們下樓,或者在物業看到了監控視頻。”
“他可能現在還在這棟樓裡。”
溫輕緊張地掐住掌心,結結巴巴的問:“那、那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