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擇垂眸，看著他慘白的小臉，溫聲道：“彆怕。”
“這棟樓隻有一個進入的門，正對著監控。”
“先去物業查監控記錄。”
溫輕點點頭，跟著刑擇往外走。
刑擇繼續說：“這段時間，如果我去警局了，你在小叔家裡等我。”
“一個人待著太危險了。”
溫輕動作一頓，扯住刑擇的袖子，抿唇道：“我、我不想去。”
刑擇怔了怔：“為什麼？”
溫輕低下頭：“我在小叔家待著不舒服。”
擔心刑擇還讓自己去樓下，他猶豫片刻，解釋道：“我今天在小叔家睡了會兒，做噩夢了，夏叔叔他”
溫輕頓了頓，慢吞吞地說：“一直問我一些問題。像是想研究我似的。”
刑擇愣了下：“是職業病犯了麼？”
溫輕小聲說：“我不清楚。”
他扯了扯刑擇的袖子，繼續說：“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的時候也做噩夢。”
“隻有你在的時候才不會做噩夢，也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感受。”
溫輕抬眼看著刑擇，認真地說：“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刑擇手指屈了屈，腦子裡不停回放著溫輕最後一句話。
想和你待在一起
想和我待去一起
隻有我……
刑擇恍了恍神，身體湧上一股燙意。
溫輕等了會兒，都沒有等到刑擇的回答，又說：“我能不能一直跟著你啊？”
“如果你去警局的話，我可以一起嗎？待在警局附近也行。”
溫輕覺得警局邊上也比自己家安全。
聽著他的話，刑擇更恍神了。
和自己一起去局裡。
一起上班。
刑擇忍不住浮想聯翩。
“好不好？”耳畔響起溫輕低低的嗓音。
刑擇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溫輕鬆了口氣，太好了。
刑擇看著他昳麗的眉眼，喉頭發緊：“你這段時間就一直跟著我。”
溫輕用力地點頭，眼裡閃爍著喜悅。
刑擇看著他的清澈見底的眸子，視線慢慢往下滑，落到了唇上。
溫輕舔了舔唇，疑惑地問：“怎麼了？”
刑擇連忙挪開視線：“沒什麼，先去趟物業檢查監控的出入記錄。”
他急匆匆地往外走。
一開門，便聽見樓道傳來了對話聲。
溫輕腳步一頓，聽出了其中一道聲音。
是楊樊。
“楊老師，真的太感謝你了。”
“張奶奶，您不用客氣，其實宣傳學校也是我的工作之一，這是我應該做的。”
“真的要謝謝你，特地過來給我們囡囡介紹專業。”
“順路而已，張奶奶您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
兩人簡短的聊了幾句，溫輕便聽見了張奶奶關門的聲音，顯然張奶奶已經進屋了，但他還是能隱約聽見樓上住戶的談話聲。
張奶奶正激動地和自家小孩誇楊樊。
“楊老師這麼好，以後如果考上了醫科大學，記得好好感謝人家。”
“我會的”
刑擇皺了皺眉，他沒有料到這幢樓的隔音效果這麼差。
哪怕在門外，樓下的住戶都能聽見一點樓上住戶的聲音。
他沉著眸子，按下電梯。
很快，電梯從13樓到了12樓。
叮咚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楊樊站在電梯內，看見溫輕和刑擇後，麵色訝異。
“好巧。”
溫輕看著他溫文爾雅的模樣，滿腦子都是刑擇剛才的話。
【凶手可能現在還在這棟樓裡。】
楊樊又突然出現在13樓。
太可疑了。
溫輕緊張地往刑擇身旁靠了靠。
楊樊看了眼他的動作，關上電梯門，問道：“去幾樓？”
溫輕沒說話。
刑擇直接掏出警察證，對楊樊說：“楊先生，希望你配合警方調查，回答我一些問題。”
楊樊神情淡定，笑了笑：“當然。”
刑擇：“昨天早上你做了什麼事情，請告訴我具體的時間地點。”
楊樊緩緩開口：“我習慣早起運動，每天五點多起床，在附近公園晨練，六點半的時候，到武林路的淼淼早餐店吃飯。”
“七點多吃完回家洗漱，然後十點多出發去夏思醫院探望同事。”
刑擇微抬下頜，示意他繼續說。
“同事在我出差期間住院了，我回來後就想著去探望他，”楊樊頓了頓，瞥了眼溫輕，笑道，“探望完同事，我就想在醫院碰碰運氣，隨便走了走。”
留意到他的眼神，刑擇皺眉，追問：“什麼運氣？”
楊樊偏頭盯著溫輕：“能不能巧遇。”
刑擇的臉一下子黑了。
溫輕還有點懵，楊樊這就承認了嗎？
見溫輕沒有反應過來，楊樊笑了笑，開門見山地對他說：“你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我想試一試。”
聽到這話，溫輕臉色變了變。
什麼喜歡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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