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敏銳地察覺到了管家和司空之間的火藥味。
他看了看麵無表情的管家,又看了看神情冷漠的司空,糾結了會兒,沒有說話。
如果是兩個玩家在自己房裡吵架,溫輕肯定就讓他們兩個一起走。
但這算是兩個原住民,說不定說著說著就說出了某些信息。
溫輕垂眸,看著手邊的奶茶,端起喝了一口。
奶茶很香,味道濃鬱,甜而不膩。
熱乎乎的奶茶順著食道往下流,淌進胃裡,溫輕手腳都暖暖的,忍不住多喝了兩口。
管家見溫輕的杯底空了,抬手給溫輕滿上奶茶,一邊對司空說:“大少爺,比起夫人,二少爺和三少爺應該更需要您照顧。”
司空皮笑肉不笑地說:“兩個弟弟年紀不小了,和他們相比,自然是母親更需要我。”
聽到這話,溫輕愣了下。
鬱刑年紀比自己大是肯定的。
小季予也是嗎?那為什麼還是個小孩子?
琢磨了會兒,溫輕放下茶杯,拿起勺子,舀了塊蛋糕,繼續聽。
管家將托盤往溫輕手邊推了推,更方便他吃。
司空看著他動作,指尖輕點桌麵,開口道:“你這個東西,又為什麼一直呆在夫人房裡?”
管家淡然地說:“我是夫人的貼身管家。”
“和大少爺身份不同,”說著,他頓了頓,一字一頓地說,“當然要貼身服侍夫人。”
司空眯起眼睛:“夫人怕是不習慣被你這種東西貼身服侍。”
管家:“夫人也怕是不習慣和長子過於親近。”
司空嗤笑一聲:“我和母親的關係,不需要向你解釋。”
“大少爺說的是,”管家淡淡地說,“不過老爺不會喜歡大少爺如今這副樣子。”
司空指尖頓住,眼底隱隱有些怒意,嗓音沉著:“可惜了,他看不見。”
溫輕吃著小蛋糕,喝著奶茶,看看司空,又看看管家,有些詫異。
真的有老爺?
他本來以為隻是個普通的、虛假的設定。
現在看來,老爺和司空的關係不好。
所以司空和管家的關係也不好。
…………
溫輕陷入沉思,不知不覺間喝完了奶茶,吃完了蛋糕。
他放下勺子,一抬眼,發現司空和管家都沒有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溫輕眨了眨眼,茫然地看著他們。
司空往後一靠,凝視著他的眼睛。
管家將碟子和茶盞放到托盤上,輕描淡寫地對溫輕說:“夫人,就算老爺不在,您也還是夫人。”
溫輕盯著他們看了會兒,明白過來他們倆吵完了。
讓自己說解決方案。
溫輕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慢吞吞地說:“我有點困了。”
司空唇角的笑意一僵。
管家動作頓住。
溫輕繼續說:“我要睡一會兒。”
管家收起桌上的空碟和茶盞,偏頭看向司空:“夫人要休息了。”
“大少爺應該不會打擾夫人休息吧。”
司空扯了扯嘴角,問溫輕:“母親是要一個人休息嗎?”
溫輕點頭。
司空緩緩起身,不鹹不淡地對管家說:“聽見了麼?”
“不要影響母親休息。”
管家眼裡的藍光閃了閃,轉身往外走。
溫輕看著他們倆一起離開,還關上了門,才稍稍鬆了口氣。
他低頭看著花瓶裡的紅玫瑰,思索剛才收集到的信息。
首先,司空、鬱刑和季予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管家也很奇怪。
司空和老爺的關係不好。
還有玫瑰叢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
這個古堡怎麼全都是秘密。
溫輕迷茫地對著玫瑰花發呆,目前最簡單的問題就是玫瑰花叢裡藏著什麼。
找個機會悄悄地去看一看就好了。
想著,溫輕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
偌大的玫瑰花園,沒有一個人,女仆們似乎不敢隨便靠近。
花匠也經常更換......
吃飽喝足就容易犯困,溫輕想了一會兒,真的有些困了,索性直接爬上床睡覺。
他隻脫了外套,沒有脫其他衣服,擔心等會兒醒來管家又要給自己穿衣服。
.........
不知過了多久,一覺睡醒,溫輕有些恍惚。
天色依然暗沉沉的,不知道這是天空本來的顏色,還是已經晚上了。
他慢吞吞地坐了起來,衣服已經被睡得歪歪扭扭。
溫輕爬下床,低頭整理衣服,總覺得背上有點勒得慌,看不見又摸不著。
他掃視一圈,沒有看見鏡子。
房間裡沒有全身鏡,也沒有小鏡子。
他走到洗手間看了眼,還是沒有。
溫輕腳步一頓,想去剛才抱小季予洗手的時候,盥洗台上也沒有鏡子。
這麼大的古堡沒有鏡子的嗎?
忽地,臥室門被敲響,門外響起阿莎輕輕的嗓音:“夫人。”
她聲音很輕,似乎隻是喊一聲,想知道溫輕是否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