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朝曆代均是如此,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民間也有富不過三代的諺語,隻是護軍人家子弟,無論男女,隻要是長大,就有一份祿米發放,這個祿米不算多,但也可以讓你餓不死,所以吃喝玩樂又不怕家產全部坐吃山空,自然是享樂之事,大行其道了。
納蘭信芳竟然對著大玄朝外的事兒如此感興趣,真是叫人有些意外驚訝,絕對是這個時代之中的非主流,須知肯讀書上進的就是少數,而對著這些和科舉無關的四海之事如此感興趣,更是少數之中的少數。因為科舉考試當官當差起碼還算是養家糊口的一個好辦法,可這些海外的東西,學會了做什麼?無非是平添閒談之中的一些談資罷了。
或者是再作為一種遊手好閒不學好的榜樣罷了。
“那另外一個問題呢?俄羅斯之領土,東至何處?北至何處?”納蘭信芳抓耳撓腮的問道。
金秀咳嗽一聲,緩緩站起來,朝著書房外行福禮,“寧老爺。”
納蘭信芳一個激靈,刷的站了起來,猛地回頭一瞧,隻見到自己的老子,納蘭永寧站在書房門口,臉上陰晴不定,難以捉摸,於是也連忙打千請安問好,心裡頭暗暗希望滿天神佛要保佑自己,最好是老爺不過是才來,不要聽到什麼彆的話才好!
隻是從來都是天不遂人願,納蘭永寧跨步進了書房,也不和金秀說什麼,隻是吩咐身後跟著的長貴,“把那個到處傳消息的門子抽十鞭子,趕到外頭莊上去,再叫人進來,”納蘭永寧惱怒的盯著兒子納蘭信芳,“把這個混帳東西給捆了,就在外頭好生給我打!”
長貴不敢阻攔,也知道這會子不是自己一介奴仆該阻攔的,一揮手,外頭進來了好幾個人,一下子就把懵懂不知大禍到來的納蘭信芳一下子給按住了,納蘭信芳有些心虛,“阿瑪,我這是怎麼了?你要打我?”
“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納蘭永寧陰著臉怒不可遏,“你學這些無知的東西也就罷了,自己個不中用,還敢來找彆人的麻煩!來人!趕緊捆了,就在這書房外頭打,我倒是要看看,棍棒能不能叫你懂事些!”
長貴辦事很是利索,不過是一會子,納蘭信芳就被捆著結結實實,又馬上被拖了出去,納蘭信芳這會子才回過神來,自己的父親不是開玩笑了,他於是連忙求饒,但顯然他沒有朝著鐵石心腸絕不可能動搖的父親求饒,而是大聲疾呼:
“元家姑娘!元家姑娘!求求你,救我一救!”
金秀錯愕,隨即一笑,沒想到這個納蘭信芳倒也不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