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那位納蘭信芳弟弟,更是對著那些精細點心看都沒看,發著呆沒說話,他倒是不知道納蘭信芳為剛才金秀的介紹而納悶,所以一時間都忘了有美食在前。
侯豔年這會子見到兩人如此,倒是不相信金秀所言,隻是出於藤蔓之親,又交談了一番,倒是心裡頭暗暗震驚,這女扮男裝的少年,絕對不是一般人家出來的人物。
敘過年紀,到底還是侯七大一些,“兄雖然不才,但也知道國朝這大詞人納蘭性德之飲水詞,”侯豔年笑著對二人說道,“卻不知道兩位和這位納蘭性德有什麼乾係?”
金秀還好,納蘭信芳勃然變色,瞪了那侯豔年一眼,“什麼乾係也是你該問的!”
這麼一發作,卻道是讓侯豔年一下子就知道了這兩人的底細,果然還是那戶納蘭家!
金秀打開了扇子,瀟灑的揮了揮風,“佩德兄,咱們萍水相逢,隻談風雅,不必追問根底,我坐在這裡頭,也從不問侯兄如何,所謂的家世名號,也不過是一個狐假虎威的皮子罷了,人若是不中用,再多的家世也沒用,人若是有用,寒門一樣出貴子,”她看了納蘭信芳一眼,又對著侯豔年笑道,“侯兄,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兒?”
侯豔年覺得金秀的話很有道理,甚至有些說不明白的意思在裡頭,“您說的極是。”
納蘭信芳稍微平靜了一些,冷哼一聲,也不看著這邊兩人交談,金秀又問侯豔年要去何處,“要去保定交割一批貨物,”侯豔年說道,“家裡頭的生意多,所以把直隸這邊的生意交給了我,我過來看一看,信秀兄,您呢?”
“哦,弟也是家裡頭長輩交代,要來定興縣這邊拜訪幾位故交罷了,倒是不去保定,”金秀喝了口茶,毫無異動的說道,而侯豔年更是佩服之極,這獅峰出產的最上等雨前龍井,價比黃金,喝在這一位“納蘭大爺”的嘴裡頭,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瞧瞧,瞧瞧,這才是世家豪門子弟該有的氣度不是?
於是侯豔年腦子裡想的一些彆個心思,倒是因為金秀的反應而變得淡了好些,隻是想著要攀談一番,金秀是何等人,這一世的見識不算多,可後世之中的見識,這個時代之中的任何人都比不過,金秀不過是拿出了教導納蘭信芳的十分之一內容,就唬得侯豔年咂舌不已,“不是為兄年長倚老賣老,”侯豔年搖頭驚歎道,“為兄從小隻是略微讀幾個字,家裡頭見到我不算是什麼讀書的料子,於是早早的就打發出來做生意,走南闖北,也是到了不少的地方,可許多事兒,我卻是真的不知道,若不是看著秀兄如此說,委實是不敢相信。”
金秀搖搖扇子,“天地之大,無奇不有,素日裡頭咱們所見的,不過是尋常之事,尋常之景,尋常之物罷了,若是要見識,卻也不是要親自去,”她矜持一笑,“聽旁人說,自己個再印證也就是了。”
納蘭信芳聽到這些是躍躍欲試了,他在金秀這裡隻覺得自己所學不精,實在生不出什麼抵抗的心思,但在侯豔年這個胖子麵前,倒是自信極了,“嘿嘿,”納蘭信芳一臉驕傲,“我家哥哥,學究天人,無人可比,天下的事兒,無一不知,無一不曉,我就學了那麼一點點的東西,也足夠天下各處都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