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妞呢!”桂大奶奶怒不可遏,越說越生氣,這也是因為沒有人勸阻的緣故,若是金秀在這裡,三言兩語一下子將桂大奶奶的注意力給轉移了,那麼桂大奶奶再生氣也不會這麼一直罵下去,可二妞很是畏懼桂大奶奶,不敢說話,玉芬又在屋裡頭,語氣輕柔,一時間接不上話兒,偶爾說幾句話兒幫著勸解,卻又激起了桂大奶奶越發的生氣起來,“大妞呢!這會子死哪裡去了?今個可是不是納蘭家大爺來聽她忽悠的日子!她這個死丫頭,又躲到什麼地方去偷懶了?如今這還沒有什麼樣子呢!就擺起了姑奶奶的譜兒了嗎?”
二妞忙解釋,“姑爸,”她又圓又大的眼中蓄滿了淚水,還強忍著沒流出來,“今個有客!大姐在後頭和客人說話呢。”她又連忙說道,“姑爸您彆生氣,我這就去給你倒茶,水已經燒好了,馬上就拿給您!”
“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天天還學人家爺們一樣,還會客!見外頭的人!”桂大奶奶今日完全就是小題大做借題發揮了,她這會子把怒氣轉移到了後院之中的金秀,“成日裡頭什麼正經事兒都不做,針線活不做,家務活兒也不做,就知道在外頭胡鬨!我今個倒是要去看看,”桂大奶奶雙手挽起袖子——這冬天都到了,這樣露出胳膊也不覺得冷,“她到底是在菜園裡頭和誰在胡咧咧!”
今個納蘭信芳沒說要來,納蘭信芳是兩日一次,今日原本不是來的,二妞沒說清楚今天納蘭信芳在,桂大奶奶以為這尊大神不在,自己又可以去發落金秀了,實際上,桂大奶奶也不知道為何,雖然金秀對著桂大奶奶十分尊敬,甚至比元家任何一個人對著桂大奶奶都要態度謹慎,伺候周全,但桂大奶奶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元家之中,唯獨對自己的權威有所挑戰的人,肯定就是金秀,不會有其餘的人。
特彆是上次這個死丫頭被雷劈了之後,整個人似乎全部改了性子,說話滴水不漏這都罷了,這算是在自己的調教下,進展了不少,可這老是在外麵跑,特彆是去納蘭家之後,結交了哪位納蘭大爺回來,桂大奶奶就敏銳的察覺到,金秀這個人,似乎不受自己控製了。
這可是不行!若是這樣,她翅膀硬起來了,這元家的一家之主,到底是誰,這還說得清楚嗎!隻怕是日後各個都要騎在自己身上了,今日就要先再教訓她一次才好,桂大奶奶打定了主意,就算是玉芬挺著大肚子出門來親自勸解,也無法讓桂大奶奶偃旗息鼓,桂大奶奶挽起袖子,就好像是肉鋪的金四要動手切肉一般,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後院去了。
玉芬心裡頭擔憂極了,她不是擔憂金秀被桂大奶奶懲治,實際上現在的金秀很難再被桂大奶奶折騰到了,但是玉芬就怕這在客人麵前丟了麵子!八旗護軍之人,最講究的還是麵子問題,若是在外人丟了元家的麵子,亦或者是自己女兒的麵子,這可如何了得?
想到這裡,玉芬不免就有些難受的搖搖欲墜,二妞忙扶住了自己母親,“奶奶,這可怎麼辦!”
母女二人站在廊下,擔驚受怕的豎起耳朵想著後院之中如何響起桂大奶奶那不饒人的嗬斥聲,兩個人戰戰兢兢的等了一會,倒是沒有聽到什麼嗬斥的聲音,反而倒是等出現了一個太不常見的景象,桂大奶奶這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