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趾高氣昂氣勢洶洶臉色紅潤的桂大奶奶,這會子臉色慘白,似乎見到鬼的一般,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著,似乎還得了重病一般,嘴唇也是蠟黃蠟黃的,一點血色也沒有,她趾高氣昂的進去,可這片刻之間,卻又是迅速的敗退,好像是受了這麼大災難一般,氣勢全無,氣勢洶洶變成了鬥敗了的公雞一般,她迅速的走出了後院的那扇小門,身子搖搖晃晃,似乎還得了打擺子的病似得。
母女兩人覺得奇怪極了,桂大奶奶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得了絞腸痧的病嗎?一下子就發作起來了?玉芬正要上前關切的詢問,可是桂大奶奶卻是一言不發,也不理會母女二人,也不去吆喝使喚二妞,啪啪啪,徑直迅速的幾步進了自己屋裡頭,啪嗒一下,將房門關的緊閉,什麼聲兒都沒有出,躲在裡頭不出來了。
這事兒就這樣完了?玉芬和二妞相顧無言,心裡頭隻覺得奇怪,這見到客人在不發作金秀,保全元家的麵子,這種事兒,可不是桂大奶奶的作風,難道後院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玉芬怕出什麼亂子,也不敢說遣二妞前去,忙走到門前看了看,卻發現後院一切正常,納蘭信芳正在吭哧吭哧的鋤地,金秀背對著自己,而那來人之客麵朝這邊端坐,露出了半個側臉,兩人在亭中似乎在說什麼話兒,一切正常。
玉芬見到後院無事,於是也就沒有進去打擾,隻是安然退了出來,又問二妞:“二妞,姑爸剛才的樣子,你瞧見了嗎?”
二妞用力的點點頭,“恩,瞧見了!姑爸好像身子不太舒服?”
玉芬不敢問桂大奶奶如何,剛才瞧見她進屋的架勢,不像是身子不舒服的樣子,於是她隻是叫二妞看著茶水,若是桂大奶奶要,第一時間就要端茶去給她,免得又借題發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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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瑤琴不像是這寒舍應該有的東西,福康安看了一眼,沒想到就被金秀看出他的心思,於是金秀笑著解釋了一句,二妞奉了茶來,退下之後,金秀於是就要撫琴,“我不善琴道,但貴客降臨,無以招待,隻能是一首琴曲,算是風雅之事。”
金秀試了一下音色,於是叮叮當當的彈奏了起來,福康安家世淵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金秀這麼一彈,他就不免微微皺眉,金秀的琴技說自己個“不善琴道”不是謙虛之詞,的的確確是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