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並不是不知兵之輩,他除卻平定準格爾時在中樞主持軍務外,也在第一次平定大小金川之事之中親自率兵作戰,浴血奮戰逼迫金川土司頭像,他身上的一等忠勇公爵位,就是憑借這一次大功賺來的。
“的確如此,”福康安點點頭,“山高路遠,不是那麼簡單的,”他對於福隆安那樣樂觀的態度也是不以為然,“咱們雖然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可這場麵施展不開,再多的兵堆上去,也是派不上用場。”
福隆安微微一嗤,“三弟,你又拿著鬆鶴樓那個人說的話來對阿瑪如此敷衍嘛?”
李師爺知道福隆安說的是何人,但他隻是撚須微笑不語,福康安不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哥,又對著傅恒說道:“阿瑪,征緬的事兒,如今看來也隻能是你去,兒子想著,總是要跟著您去才好!”
“不可,”傅恒搖搖頭,他讚許的望著自己這最傑出的兒子,果然,日後這富察家還是要看他的,“你還小,不能去。”
“為何不能!”福康安倏然起身,朝著傅恒拱手,激烈的說道,“兒子今年十四歲了,也可以跟著您出征了!”
“不是為父不願,是萬歲爺不舍得,”傅恒微微一笑,“萬歲爺說過了這些事兒,說你大兄如今就在雲南前線,你們幾個兄弟都還小,一概都不許去,”皇帝甚至說的很直接,“明瑞亦在前線,難不成這天下除了你富察家都是好男兒,其餘的人家都死絕了不成?”
傅恒知道永盛皇帝的脾氣,這話不是說富察家不行,而是對著其餘人等表露出了不滿。福康安聽到這話大失所望,“這話如何說的!”他很是鬱悶,複又坐了下來,“萬歲爺必然不會如此,明個我入宮再求就是了!”
但福康安也知道這事兒不可能,因為皇帝決定了的事兒,就算是受寵若福康安,也不可能改變皇帝的心意。
福康安有些鬱悶,傅恒微微一笑也不理他,隻是對著福隆安說道,“聖上既然任命我為這個平定緬甸的大臣,兵部尚書還是我兼任,但京中到底是還要人主持的,我已經向萬歲爺舉薦珊林你作為兵部尚書的繼任者,接下去應該馬上就要下旨了。”
“如此可真?”福隆安雖然是世家子弟,但聽到如此任用,不免也大為興奮,他之前也隻不過是一等侍衛,雖然這一等侍衛品級頗高,但到底是禦前當差,具體的差事兒沒有當過,可這麼一下子,就當了兵部尚書來了!“阿瑪請放心,我一定辦好差事兒,守住這個位置!”
“不是守住這個位置,兵部尚書這個位置不是咱們家的,珊林,說話要仔細些,”傅恒糾正福隆安的說法,“讓你當這個尚書的位置,你要做好我的後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