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柿子樹開花的季節。
季晴前院種了兩株柿子樹,是院子的前任主人留給她的。一朵朵四瓣小花,從密密疊疊的葉子中央,探出嬌嫩的小腦袋。絲絲縷縷極淡的香氣,飄蕩在院子四周。
一個多小時後,胡光利終於講完了他的“故事”。
臉上露出解脫之色,“季小姐,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看這錢?”
“胡廠長,你的故事確實很動聽,但這不是說服我借錢給你的理由。畢竟我不是在開善堂做慈善,借錢給一個人,總得確定這錢能收得回來不是?”
胡光利眸子裡閃過失望之色,“季小姐,你說的對。”
“今日確實是我太冒昧,打擾了。”
“那胡廠長也不用急著走,說了這麼久,該口渴了吧?來,先喝杯茶潤潤喉。”
季晴親自給胡光利倒了杯茶。
胡光利沒奈何,隻能又坐回位置上,“季小姐,喝茶就不必了。我心裡火急火燎的,哪有心情喝茶呀?你這邊若是不願意借錢給我,我還得想辦法去彆處問問。”
“季小姐若是有話要說,請不用拐彎抹角,趕緊說就是了。”
“行,那我不跟你客套了。”
季晴喝了一口濃香的茉莉花茶,舒服的歎了口氣,“胡廠長,咱們認識這麼久,好歹算是朋友了對吧?那我說話直接一點,你千萬彆見怪。”
“紀念薇,就是你想幫助的那個女人。”
“彆管你們從前是什麼交情,現在她是彆人的老婆。你這般辛苦一場,為了她又是離婚、又是四處借債欠人情,真的值得嘛?”
“不好意思啊胡廠長,這隻是我個人比較好奇,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這個問題,曾經我也問過自己千萬次。”
胡光利苦笑道,“到現在我都沒有得到答案。但後來我想通了,管它值不值得。我隻知道我的心告訴我,唯有這麼做,它才能獲得內心的平靜。”
“如果我對念薇的困境熟視無睹,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季晴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胡廠長,你厲害!”
“就是可惜了,你為了你的念薇可以不顧一切,我卻不能為了你不顧一切。”
“上次借你的一萬塊,你可以慢慢還不著急。但地主家也沒餘糧,知道你短時間內還不了錢給我,請恕我不能再借錢給你了。”
胡光利:“……”
“不過……如果你借了一圈的錢,到最後都沒有湊到足夠多的錢。”
“我這裡倒有一個建議,就是不知道胡廠長你,願不願意聽一聽?”
胡光利隻覺得自己的心情像過山車,隨著季晴的話一起一落。聞言怨念的看了季晴一眼,“季小姐但說無妨。”
“我覺得,你可以把欣宜製衣廠轉賣給我。”
“然後我再聘請你當這家廠的廠長,你的職責還是負責廠子相關事務。跟現在唯一的區彆,大概就是廠子賺的利潤,不能全部進入你個人的腰包了。”
胡光利“唰”的站起身來,“季小姐你?”
“胡廠長先彆生氣呀,我可沒有乘人之危的意思。”
“說實話,我自己就有一家‘YK’製衣廠,王躍國的能力我很相信。如果我是嫌棄‘YK’產能不足,完全可以花同樣的錢,把''YK''的產能擴大個幾倍有餘。”
“你不覺得比起再買一個欣宜製衣廠,這樣要劃算的多嗎?”
胡光利氣餒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