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寶貝一樣的欣宜製衣廠，或許在彆人眼裡什麼都不是。
季晴的“YK”製衣廠，光產能就是欣宜製衣廠的兩倍有餘，季晴確實沒理由對他趁火打劫。季晴見胡光利恢複了冷靜，這才接著說道，“我之所以會給你這個提議，不過是給你一種更多的可能性。”
“倘若你能從彆處借到足夠多的錢，自然最好不過。”
“萬一借不到錢，紀念薇的病卻不能不治。”
“而我跟你非親非故，無償幫你一次，不可能再無償幫你第二次。買下你的廠子，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倘若你實在不甘心，大不了哪天湊夠了錢，把廠子再從我手裡贖回去嘛！”
“胡廠長，你說對不對？”
胡光利：“……”說的這麼容易。
真把廠子賣給了季晴，再想贖回去，估計比登天還難。
但季晴也沒說錯，人家跟他非親非故，幫他一回他本就該感激不儘。哪能要求人家次次無償的幫他過難關，“多謝季小姐一片心意，我會好好考慮的。”
送走了胡光利，柳氏在旁邊好奇道，“季小姐，你既然想幫人家胡廠長，怎麼不直接借錢給他？選擇這麼麻煩的方式，胡廠長他不一定會領情。”
“這不是吃力不討好嘛？”
季晴笑了笑，“柳阿姨，你不懂。”
“我若是直接借錢給胡光利，他萬一還不出錢給我怎麼辦？”
“當然以胡廠長的人品，我相信他早晚會把錢還我的。隻是這個時間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那就不好說了。我想幫胡光利是真，但有一句話更是我的心裡話。”
“我季晴不是開善堂做慈善的人，即便要幫人，也要選擇雙贏的方式。”
而不是單方麵的吃虧付出。
季晴眸光閃了閃。
就好像王躍國，讓王躍國給她當副廠長。
一來給了王躍國生計跟生存的希望，二來也緩解了她手底下人才不足的窘境。胡光利更是如此，難得遇到一個人品、才華都過得去的，季晴當然要想方設法將他變做自己人。
幾天後，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胡光利找上門來。
“季小姐，你上次的提議還作數不？”
“自然，我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那就好。”
胡光利咬牙道，“欣宜製衣廠當初我盤下來以後，花了大量的心血維護改造。你想買下欣宜製衣廠，少於這個數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季晴看了看胡光利豎起的六根手指，這自然不可能會是六千塊。
六萬塊買下一個直接就可以投入使用，日產出衣服卻隻有幾十件的廠子。這價錢，在八十年代末已經很離譜，胡光利完全是在獅子大開口。
“胡廠長，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拿我當肥羊宰？”
“這價錢，我完全可以買下兩家欣宜製衣廠了。”
胡光利被臊了個滿臉通紅，“對不起季小姐，可是少於這個數，我沒把握能救回念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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