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水桶在三樓, 張羨魚他們剛來的時候陳盼娣就藏在那裡,沒想到陳喜發竟然會把兩個孩子的屍體藏在哪裡。
轉身上了三樓,蓄水桶仍然在原來位置,張羨魚走近了觀察, 才發現蓄水桶上麵的蓋子是特彆處理後密封起來的, 難怪他們上次上來的時候一點味道都沒有聞到。
蓄水桶密封的很嚴實, 張羨魚折騰了半天才打開, 蓋子掀開時,濃鬱的屍臭瞬間彌漫開來,張羨魚屏住呼吸往裡看了一眼,姐妹倆的屍體被折成怪異的角度堆疊在桶裡,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了,姐妹倆的血肉融在一處,也不知道到底在裡麵放了多久。
生前遭受非人的折磨,死後又不得安息,也難怪姐妹倆死後也不肯離去, 化成厲鬼盤旋在這屋子裡,日日折磨陳家人。輕輕歎了一口氣,張羨魚為姐妹倆誦了一段安魂咒,讓枉死的冤魂安息。
警察是半個小時後到的,警車在陳喜發門口停下來, 引來了許多村民的圍觀。張羨魚聽見樓下警車的動靜才下了樓。
“誰報的警?”打頭警察問道。
“我報的。”張羨魚主動上前說明了情況, “我在三樓的蓄水桶裡發現了兩具女童屍體。”
張羨魚先帶著警察去看了屍體, 然後又帶著人往二樓去。二樓主臥裡胡鳳蘭還在拚命揪著自己的頭發, 大把的頭發散落在地上,頭皮已經被她撕扯的血淋淋,陳喜發就靠坐在床邊,眼神空洞,耳朵和臉上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發黑,看起來宛如地域爬上來的惡鬼。
“他們倆又是怎麼回事?”
張羨魚說不知道,他伸手指了一下陳喜發,“請我們來的是陳喜發,昨天我們來的時候兩人都還好好的,今天早上起來我就聽見樓上有哭喊聲,上來就看見夫妻倆撕打在一起,扭打中胡鳳蘭說了蓄水桶裡藏著孩子之類的話。我怕真有孩子被藏在蓄水桶裡,不放心就跟朋友一起上樓把蓄水桶弄開了,結果卻發現裡麵裝著兩具女童的屍體,然後就報警了。”
警察觀察著他的神情,又追問道:“陳喜發請你們來做什麼?”
“我是個道士,他說家裡鬨鬼,請我過來看看。我朋友開車送我過來。還有樓下的陳洋也是陳喜發請過來的。”
估計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回答,警察愣了一下才問道:“你的道士證呢。”
張羨魚將道士證掏出來給他看。
警察看了一下,沒再說什麼,分出兩人將陳喜發夫婦帶下樓。而留在一樓的警察已經找到了陳洋,陳洋被嚇得不輕,他縮在牆角,嘴裡神神叨叨的說著話,竟然沒有跑。
死了兩個女孩,瘋了三個,這在鄉下小地方是大案子了。警察迅速封鎖了現場,又把蓄水桶重新封好抬下來搬上警車。陳喜發夫妻作為犯罪嫌疑人被銬上手銬押上警車,陳洋張羨魚還有藺無水則要配合調查,一起去警局做筆錄。
兩個警察開車帶人回警局,剩下兩人則留在現場取證以及詢問村民情況。張羨魚上了藺無水的車,最後往陳家看了一眼,意外看見瞎了眼睛的陳老太摸索著牆壁走出來。她看不見路,身體也虛,踉蹌走了兩步就摔到了地上,掙紮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還是留下的警察聽見動靜,去將人扶了出來。
“這都是報應。”有圍觀的村民啐了一口,看見被扶出來的老人並不同情,反而七嘴八舌的道:“我當初就勸她,現在不是以前了,男孩女孩都一樣,但她就不聽,媳婦生不出兒子來,就天天拿兩個孫女出氣。”
“誰說不是呢,盼娣跟招娣那麼小一點,身上就沒有一塊好地方。”
“不過他們也是心狠,就為了要個兒子,就想把兩個女兒賣了……”
還有人惋惜,“我還以為盼娣和招娣是被偷偷賣了,哪裡曉得他們心這麼毒,竟然把兩個小孩弄死了……”
村民議論紛紛,幾個警察對視一眼,開始挨個詢問村民情況。
藺無水發動車子跟在了警車後麵。一行人往縣裡的警局去,
到了局裡,陳喜發和胡鳳蘭夫妻被分彆關押起來,張羨魚三人則先後去做了筆錄。張羨魚和藺無水的說法都差不離,唯有陳洋像是被嚇破了膽,人剛進去,就哭著全部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