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立香並不覺得玉藻前會跟自己一樣, 走路去車站然後做公交到商業中心。但……一出門門口就停著一輛通體漆黑看起來就很貴的豪車這點也是她沒有預想到的。
“這個車是……？”
上車之後, 立香小聲問身旁神態自若的玉藻前。
“怎麼？不喜歡？”
對玉藻前來講, 出行的時候有寶馬香車是如同喝水吃飯一般正常的事情, 因此他完全沒有往‘為什麼會有車’的這個方向去想。隻是覺得大概是立香不滿意這輛車。
就像過去，貴族們會覺得出行的車不夠精致，拉車的牛不夠壯實一般。
“不喜歡那回來的時候就換一輛吧。”
來自千年前的大妖怪輕飄飄的說到。好像說的不是換另外一輛同樣看起來很貴（實際上也確實很貴）的車, 而是換個一輛公交坐一坐一樣簡單。
覺得這輛車人多不想做？那就換下一輛嘛。
有什麼難的。
大概是有了這段時間的鋪墊，立香一下子就讀懂了玉藻前話中的意思。於是她換了個更詳細一點的問法：
“我是問這個車和司機，是哪兒來的……”
司機雖然不是什麼會給人驚豔感的帥哥，但也是西裝革履的, 看著就很精神很有範兒。行動之間也是行雲流水一般禮貌流暢。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彆人派給我的。”
這樣一說, 玉藻前就明白了。
至於這個‘彆人’是誰, 他就沒有再說了。倒也不是有意隱瞞，隻是覺得是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提起。
大妖怪的認知沒有人類那麼複雜。
人也好，妖怪也好，一共隻分成兩種：值得在意的，不值得在意的。
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彆的了。
雖然這個人給他提供了出行的工具, 但又不是隻有這一個人可以提供。想給他玉藻前上供的人多了去了，不缺這一個。
不過立香既然問了，他還是勉為其難的花了幾秒去回憶這個人。
好像是個女人？還是他心情好的時候幫了一把的女人？
但具體對方什麼樣子什麼身份。這就太苛求他了。
……好歹要跟人道個謝吧。
看玉藻前這幅樣子，立香把話吞了回去。
她不能以自己的認知去要求玉藻前這個千年前的大妖怪。而且想到一旦道謝, 兩邊就又要有聯係……
為了對方著想, 還是不要了吧。
斷了同玉藻前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的聯係對普通人類來說才比較好。
車子一路平穩的駛進了商業中心。大型百貨大樓都有地下停車位, 因此就算坐在豪車上，也不用擔心下車的時候被人圍觀。
給她們開車的司機小哥在確定兩人不需要他幫忙提購物袋之後，就安靜的坐回了車裡，似乎打算就這樣等她們回來。
立香給這個司機小哥打了個很高的分數。
除了他服務周到之外，也為了他的定性。他也被玉藻前出眾的外貌驚豔了，這一路上雖然很努力的控製了，但眼神卻一直往後車鏡上瞟。時不時通過後車鏡看陪立香坐在後排的玉藻前。但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過分的強調什麼，也沒有誇張的推銷自己，或者想要黏上來。
“這種人會過得不錯。”
注意到立香多看了那個司機一眼，玉藻前給了這樣的評價。
“是嘛……”
“明白自己身份和追求的人，大多都過得不錯。就算不會大富大貴，同等水平中也會是過得好的。”
絕大多數時候，拎得清的人總不會過得太差。
“我也能這樣就好了。”
說這話的是時候，立香是認真的。
當然不是說她的未來規劃跟他相同，隻是想要學習他的自控能力，做一個至少能控製住自己的人。老實說，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她稍微有那麼一點點隻要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方向的感覺了。
儘管她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普通人，但在周圍多次聽到‘其實你沒那麼普通’、‘你擁有力量足以涉足另外一個世界的力量’這類的話語之後，難免也有些迷茫。
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還有怎樣的事情在等著自己？究竟怎樣選才是對的？
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在其他人看來這或許不是什麼太難的問題，但立香自己卻明白。這個問題她恐怕還要糾結很長一段時間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至少應該像那個司機一樣，做一個能管住自己的人才好。
想著事情的時候，人難免會忽略外界的情況，立香也是如此，她一邊想著自己的事情，一邊機械性的跟著玉藻前走，就連什麼時候離開地下車庫，來到了百貨公司內都沒有注意到。
“怎麼？想買這個牌子？”
玉藻前的聲音將她從自己的世界裡喚了回來。
“什麼牌子？”
立香懵了一下，接著才注意到自己此時正站在一個化妝品專賣店前，似乎已經站了有幾分鐘的樣子。
這個牌子也不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