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分散到了其他不同地方的人一樣,伊莉雅和美遊也被傳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 對曾經差一點被當做聖杯舉行了儀式的美遊來說, 這裡並不陌生。
雖然沒有在山洞之中, 但那平放著的櫃型祭台, 還有祭壇下方呈圓形的巨大法陣, 都讓她從骨子裡泛起冷意。
這寒冷深入骨髓, 讓她從腳底到指尖都僵硬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遇到伊莉雅之後的事情隻是她一場夢, 一場因為太過恐懼而幻想出來的美夢。
為了逃避殘酷的現實, 而覺得自己‘可以得到幸福’的美夢。
“這是哪裡啊……美遊你知道麼?”伊莉雅茫然的張望一番, 小聲的問同自己一起來到這裡的少女。
雖、雖然這裡看起來沒有什麼會讓人一眼就害怕的東西。但是這種會讓人感到壓抑的平靜和昏暗,卻好像恐怖片裡出事前的鋪墊那樣,反而讓人不由自主的繃緊神經, 仿佛輕輕一撥,就會斷掉。
經曆了種種事情, 伊莉雅對‘看得見的敵人’的抵抗性增加了許多,對未知的敵人卻越來越沒轍。
尤其這樣壓抑的環境裡。
總覺得出現什麼都不會奇怪。
聽到伊莉雅的聲音,沒有終於從仿佛連靈魂都要一起凍結的寒冷中回暖,找回了手腳的知覺。
這裡沒什麼可怕的。
美遊告訴自己。
她並不是一個人, 有哥哥、伊莉雅還有很多很多人在幫助自己。於是她定了定神,深呼吸後張開嘴:
“這裡是……”
“這裡是最後的舞台哦。”
美遊的話才開頭, 就有人接了過去。
看起來就很礙眼的邋遢中年人不知何時站在了牆邊, 見兩人的視線投向自己, 就一步一步向著正中間的祭台走去。
他的速度不快, 甚至因為穿著人字拖的原因而有些拖遝。弓腰駝背的,就像個正在走向死亡的老者。
“實現恩茲華茲家千年夙願的最後的舞台。”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是狂喜的,但眼神卻相反的是一片死寂。荒蕪而麻木,沒有一絲生氣。
感受不到一絲活人氣息的中年男子,還有作用不明的古怪祭台。這樣的組合無論如何是同HAPPY END摸不到邊的。就算伊莉雅沒怎麼玩兒過遊戲看過電影,也明白這個道理。
因此伊莉雅也不打算跟他糾纏下去。隻是左看右看,這昏暗一片的地方都不像有出口。
“啊啊真是的。”伊莉雅不知道這個祭台的真正作用,卻本能的感到了反感。她一手握著紅寶石,一手一把抓住美遊的手。“我不管這裡是什麼舞台不舞台的,再不讓我們離開,我就打碎這裡!”
聽到伊莉雅的豪言壯語,中年男子也沒見動怒,他反而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打碎。這可真是個美妙的詞彙啊。”
“人類想要繼續下去,總是要打碎什麼的……舊的規則,舊的習俗……甚至,舊的形態。用打碎這個詞來說明,真的是再貼切不過了。”
他抬頭,直視著麵前的兩位少女。
“不過我並不想用‘打碎’這麼粗暴的手段來對待你們,如果可以的話,就請你們兩個一起,乖乖的躺到上麵吧。”
‘你們兩個’,自然也包含了伊莉雅在內。
本就心思細膩的美遊敏感的察覺到了這句話中的不對勁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