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助理心態輕鬆,沒太當回事。
因此快到了和宋幼桑約定的時間,工作突發急事需要處理,便很自然地將宋幼桑先晾至一邊,隻讓前台帶她先去會客室呆著,先趕著處理急事去了。
助理很急,匆匆撂下幾句話就掛了電話,以至於前台姑娘也不清楚到底該將宋幼桑送到哪個會客室。
梁氏集團很大,會客室也不少,前台姑娘剛轉正不久,對這種事不是很有經驗。老員工剛巧去了洗手間,沒得給意見。
於是,在問了眼前這個戴著口罩很奇怪,卻又覺得格外好看的少女是為了公事還是私事,對方神情猶豫,選擇了私事後,前台微微糾結一番,就將她帶到助理的會客室。
身為Boss的得力助理,不僅享有單獨辦公室,也有單獨會客室。
會客室還不小,裡麵有一台咖啡機和零食櫃。
前台姑娘幫忙泡了咖啡,準備了零食,提醒了廁所位置,便和宋幼桑告彆回去自己崗位了。
雖然前台不止她一位,但離崗太久也不好,更何況總裁助理的私事,還是少八卦為妙。
於是,宋幼桑便一個人在這會客室坐著。
‘她’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場合,心底又壓著事,沒有心情吃喝走動,隻覺得焦躁難等。
好不容易挨了半小時,實在是等不住,給助理打了電話,卻沒有接聽。
宋幼桑眉眼裡的焦躁不安就更多了。
她本不想來這趟的,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和梁家有任何瓜葛。
簽了那份屈辱的合同後,宋幼桑對梁家,便產生了一種逃避的心態。
即便她心裡知曉這能解決家裡的困境。
換種情況,她甚至會對梁家感恩。
可是那份合同,那樣一份合同!不僅毀滅了她的愛情,也摧毀了她的三觀和驕傲。
這些日子,她不僅為母親的病煎熬,為家裡的困境煎熬,更為這樣一份合同煎熬。
煎熬到她甚至不想再見到梁越,不想去學校。
她想當隻鴕鳥,想找催眠師,想忘記這份合同的存在。
因為隻有忘記,她覺得她才能重新堂堂正正的活著。
她對這份合同的厭惡,甚至遠超於對被迫失去初戀的痛苦。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在聽到鐘醫生說交醫藥費的是他時那般激動。
就像是陷於汙泥滿目黑暗的世界忽然破出了一道光線,可能這道光的出發點也不夠光明磊落,但會比淤泥更糟糕嗎?
所以宋幼桑給鐘醫生寫了欠條,寧願背負上巨債和人情,也要來這一趟。
她也想當麵廢除合同,親眼看著它們被絞為碎片,這樣,她心上那道重重的枷鎖,才能真正消失。
可是,到底還要等多久呢?
為什麼不接電話,是反悔了嗎?
長時間的枯燥等待讓她失去耐心和安心,宋幼桑終於坐不住,起身離開去找人。
但還沒見到其他人,卻看見了隔壁的辦公室門牌。
腳步一頓,最終還是想要拿回合同的心占了上風,宋幼桑鼓起勇氣,上前敲了敲門。
“進來。“
梁競以為是助理,沒當回事,繼續手上的工作。
然而等了一會也沒聽見半點聲音,讓他不免皺眉,“什麼……”
抬頭對上那雙怯怯而故作勇敢的水潤雙眸時,梁競所有的話都消失了。
不是沒見過會說話的雙眸,也不是沒看過“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人,可是這一刻,梁競仍然會為這雙眸這半張臉砰然心動。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站了起身,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主動走到她的跟前,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眼裡的渴望與期待,甚至隱隱的瘋狂。
直到他唐突伸向她耳邊的手被狠狠打開,他才如夢初醒。
不,這不是夢。
眼前的少女抱著方形的黑包,連連後退直至背部撞上門。
“你是誰?!你不要過來。”
她目光警惕又藏不住惶恐,宛如脆弱不經事的幼獸,麵對危險隻敢齜牙故作凶狠強大,以其嗬退敵人。
梁競久違地感受到一絲愉悅。
“你進了我的辦公室,不知道我是誰?”
這樣的小把戲很拙劣,但此時的梁競並不想追究。
他隻想知道,口罩摘掉以後,她會是什麼模樣。
會是,如他期待的一般契合他心意嗎?
如此,不管她是誰送來的,有什麼目的,梁競也不是不能滿足她所求。
隻是,他的愉悅很快消失。
“合同還我。”
梁競皺眉,“你是,宋幼桑?”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紅包已發哦,記得查收,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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