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知道的還少,以後要學更多,治更多的病和傷。”
她現學的,黑岩接受了,但是現學的怎麼能比得上大巫,黑岩又問:“大巫呢?”
甘貝有點可憐他。
大巫早就不給他草藥了,說他看不好了,不要浪費藥了,族裡的藥就那麼多,還得給彆的受傷的獸人用。
“大巫好幾天不給你草藥了。”
甘貝還是說了出來。
黑岩怔住,不知道在想什麼。
甘貝把他的被子換了,沒有再在他身邊陪著,打開門出去。
前幾天在屋裡壘了個土灶,屋裡攢的還有乾柴,甘貝舀一石盆水,放在灶上,引著火燒水。
火氣把她的臉映紅了,在乾柴燃燒出的白煙裡又那麼柔和。
不一會兒水咕嘟咕嘟響,甘貝把木頭蓋子打開,水燒開了在冒大水泡。
甘貝舀出來幾瓢水,兌到涼水裡,摸摸溫度,溫溫熱熱,她找來塊麻布毛巾,擦拭身體。
彆看她覺得這麻布巾很粗糙不好用,卻是這個時代珍貴的資源,暴龍族沒有,和彆的部落交換來的。
擦洗一遍後身上熱乎乎的,把淋雨鑽進身體的寒氣都趕跑了出去。甘貝覺得舒服很多。
她找了個乾淨的石盆,刷刷,舀點開水進去,兌涼一些,溫度差不多了,端著往黑岩屋裡去。
打開門,見黑岩是閉著眼睛的。
甘貝把石盆輕輕放在他床頭,手在他臉前方揮幾下,他沒有反應。
甘貝又伸手去掀他的眼皮。
她用力很輕,感覺到些微的抗拒,就立馬收回了手。
她可不是想打擾他睡覺,而是想檢查一下他是睡過去了,還是昏迷。
他還抗拒,說明是睡過去了,如果一點都不抗拒,輕輕一掀就開了,那是昏迷。
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他常常是昏迷狀態,這兩天看來狀態好轉多了。
“一天比一天好”,她輕輕道,自己心裡也輕鬆很多,“慢慢會好起來的。”
她臉上也不禁露出開心的笑,用粗麻布沾了熱水,給他擦拭傷口,有些細小的傷口的結痂已經掉落,露出粉嫩嫩的新肉,這這個強壯的軀體上顯得違和。
這些下雨天也會很癢,甘貝又上一些碾磨成粉的藥護理。
他的生命力可真強,愈合能力也很好,她見過那麼多病人,都沒有恢複的這麼快的。
這大概是他身體裡流著暴龍的野蠻血液吧,更快的代謝和活力。
她每為他擦拭一遍,就更了解他的身體。
原本以為獸人,身體肯定十分健美,身材很棒的,但打開他的衣服反而吃了一驚。
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確切的說,仍然是十分健壯的,但是不是想象中那樣光滑油亮的誘人。
上麵遍布了新傷舊傷,比較明顯的是幾個爪痕。
她的手滑過的地方,仔細瞧就可能有以前留下的舊傷,但他恢複能力好,那些也在漸漸淡去。
甘貝想以後可以為他製作一些祛疤膏抹抹,雖然他不會在意傷痕會不會不好看,但是沒有總比有了強。
拿著麻布的手到了他的腹部,再往上一點是胃。
感覺他好久沒吃東西了,胃都是癟下去的。
她頓時也不想什麼祛疤膏不祛疤膏的東西了,眼下黑岩的食物還解決不了......
原主記憶裡,黑岩的獸型很大,那麼大的體型,即使再熬幾天不吃東西,也沒有關係。
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餓著總歸很難受。
甘貝自己算不上餓,她白日和大家取采野果,采的多,都會存著,時不時的啃兩口。
雖然偶爾也想吃幾口熟肉打打牙祭......
甘貝在床邊的凳子上坐著,想怎麼辦。
外麵雨淅瀝瀝下著,病床上,黑岩在沉睡。
這幾天他的臉被擦的很乾淨,俊朗的五官都顯現出來了,高挺的鼻梁,硬朗的輪廓,不知該說是陽剛之氣,還是該說是野性,他的臉型和五官有一種很強的壓迫感的威嚴。
但她這樣看著他,覺得挺好的,很恬靜。
......
“甘貝!”,外麵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甘貝過了一瞬立馬反應過來,這不是原主的媽媽嗎?
甘貝趕緊出了屋去看,果然見記憶中的那個女人。
原主的母親。
甘貝又伸頭往她身後看。
兩個崽子會和她一起來嗎?
甘貝心“砰砰砰”的跳,竟是說不出的緊張。
她見黑岩第一麵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
可能是她在心中描繪了很多遍,可都沒去見過,那種期待感轉化成的緊張吧。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好像是不對的。
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怎樣麵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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