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家具店老板一家是從砂忍村搬過來的,老板是個有著一頭酒紅軟發的青年, 長了一張娃娃臉, 除了做家具, 也愛搗鼓傀儡。村子裡的小孩很愛往他這裡跑,他能同時操控幾十個形態逼真的傀儡互相打鬥, 靈活的手指上下翻飛, 引得孩子們瞪大眼睛發出誇張的驚叫。
青年父母早逝, 與奶奶相依為命,因為青年愛好木工而砂忍村樹木稀缺,才搬到四麵森林環繞的木葉來。老婆婆上了年紀不過腿腳挺靈活,就是有些老年癡呆,每次遇見木葉白牙旗木朔茂都會凶巴巴的跳出去攻擊,口口聲聲說白牙殺死了她的兒子和兒媳。
老婆婆在砂忍村的時候據說是很厲害的忍者,白牙也不能跟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認真,兩人時不時就會上演一場你追我逐, 最後以青年關店把奶奶追回去向白牙道歉告終。
“可惡的木葉白牙!我要你償還我兒子和兒媳的命!”千代婆婆凶巴巴的瞪著一臉無奈的白牙。
“婆婆, 你記錯了, ”紅發娃娃臉青年赤砂之蠍聲音溫柔, 一雙大大的丹鳳眼讓他看起來很無邪, “爸爸和媽媽是在為砂忍村尋找水源的途中遇難的,跟旗木上忍沒有關係。”
老婆婆目光呆滯,半晌之後嘿嘿一笑:“我老年癡呆了呀!”然後下一次遇見木葉白牙依然會氣勢洶洶的衝上去叫囂著要為兒子兒媳報仇。
村子裡的人對這一幕已經習以為常, 每次都是他們好心的去告訴不務正業做家具忙著玩傀儡的赤砂之蠍, 你婆婆又追著旗木上忍跑啦。青年道謝之後會追出去, 非常有禮貌,在富江出現之前,蠍是村子裡最受孩子們歡迎的人。
關於千代婆婆的老年癡呆,村子裡的人都默認她病情十分嚴重,或者是受不了兒子兒媳去世的打擊,才會妄想出木葉與砂忍交戰,木葉白牙在戰鬥中殺死了千代婆婆的兒子兒媳,赤砂之蠍的父母。
這太荒唐了,自木葉建村以來,整個忍者界都獲得了和平,彆說大的戰鬥,就連小的摩擦都沒有。這都多虧有初代火影千手柱間與二代火影宇智波斑的強大實力,二人協作捕捉了九隻尾獸,現在這九隻尾獸都是木葉的武器,在如此超前的實力之下,沒有人敢妄動掀起戰爭。
二代火影人稱戰場的宇智波斑放言,誰敢挑起戰爭,誰就是木葉的敵人。
沒有人會傻到與擁有強大戰力的木葉為敵,在木葉建立之後,被無數人渴望著的和平到來了。
而大家都記得,這難能可貴的和平是千手與宇智波帶來的,所以不止在木葉,就連其他國家,千手與宇智波也是令人尊敬的,這兩族的聲望都處在一個巔峰,曾經有過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外出做任務,被人知道姓氏後堅決不收食宿費的事跡。
在和平的氛圍裡,每個國家都發展得欣欣向榮,雖然有些國家受到地理環境資源的限製發展緩慢,但比起連年爭鬥要好得太多了。忍者們接的任務也大多是一些護送保衛的任務,本職的暗殺已經越來越少了,現在的三代火影猿飛大人曾經感歎的說忍者大概要退出曆史舞台了。
對此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大人倒是很豁達,哈哈的笑著說如果有一天忍者真的消失了,那說明這個世界就真的太平了。
初代的弟弟千手扉間冷著一張臉對自家兄長的天真表示了嫌棄。
“雖然我與宇智波斑不對付,不過在這一點上我和他的意見是一致的。現在的和平完全是建立在我們擁有強大戰力的基礎上。如果按照大哥你當初的想法把尾獸一村一隻平均分配,說不定現在的戰爭會比之前更加慘烈。”
千手扉間還記得,是大哥的這個腦殘行為促成了自己與宇智波家的第一次合作,強硬阻止大哥把尾獸分出去。
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在火影位置上坐了幾年,就被無數的文件壓得奄奄一息,聲淚俱下的求好友拯救,此時建村初期的磨合期已經過去,千手與宇智波融合良好,宇智波斑把千手柱間暴揍一頓,摘下了他的火影帽戴在了自己頭頂。
二代火影的統治期手段比初代鐵血,強力的鎮壓了很多試圖掀起戰爭的人,到後期和平的雛形已經初步穩定,二代也不耐煩每天審批家長裡短的文件,就將位置交給了三代。
三代的位子本來應該是初代的弟弟千手扉間,但無奈千手扉間沉迷新忍術的開發,就把自己的學生猿飛日斬推了上去。
“三代前幾天問我要不要當四代火影。”吃飯的時候水門突然對富江說,眼含期待的看著富江:“你覺得怎麼樣?”
富江安靜用餐不回答,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
水門還不放棄,“我覺得成為四代也不錯啊,不過扉間大人聽說之後要求我必須強硬拒絕。”
聽到那位的名字,富江終於舍得抬了抬眼皮。
得到回應的水門興致勃勃,“扉間大人說我的才能應該用在忍術開發上,成為火影後會被雜務纏住耽誤時間。”
水門在忍術研究方麵很有天賦,比如飛雷神之術,扉間大人研究出來之後,就連以盛產天才的宇智波家都沒有人能做到,水門卻很容易就學會了還加以改良,金色閃光的稱呼也是來自於這個忍術。
水門也因此獲得了扉間大人的青睞,不出任務的時候大多時間都交給了千手扉間大人。二人湊在一起腦洞頻出,創造了不少新忍術。
不過這些忍術的下場一般都是扉間大人興致勃勃的向兄長展示,柱間大人哈哈笑著觀賞完畢,然後在記錄忍術的卷軸上寫一個禁字,放入木葉禁術的保管倉庫,從此不見天日。
“遵循你自己的意思就好。”
“唉,富江說的話都很有深意啊。”水門感歎,“就像一個修行多年的僧侶,試圖用充滿禪機的話語指引迷茫的信徒。”
“你想多了,我這麼說隻是因為不想承擔責任,以免將來被你抱怨。而且,”富江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你是在咒我禿頭嗎?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那富江要不要猜一猜我的想法呢?”水門眨眨眼。
富江輕蔑的笑了:“你放在衣櫃裡的四代目火影袍已經出賣了你的內心。”
水門的臉瞬間紅得像塗了一層女孩用的胭脂,還是那種技術很差的新手,直接把半盒胭脂塗臉上了。
“你你你怎麼會知道?!”水門鬨了個大紅臉,眼神遊移,手指噠噠的敲著桌子,開始不自覺的抖腿。
“不過富江,”不愧是金色閃光,很快就恢複如常,還能反過來調侃富江:“你怎麼知道我櫃子有什麼?”
“哦,你櫃子裡養了一窩老鼠,每天吱吱叫煩人得很,剛好彆人送我的東西我吃不完,就弄了一點喂它們。”
水門腮幫子抖了一下,笑容僵在臉上,手中筷子滑落,一個瞬身就從座子上消失,臥室裡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片刻之後,大耗子領著小耗子,一家五六口嘰嘰喳喳的從水門的臥室跑了出來。
隨著沉重的腳步聲,水門拿著火影袍走出來了,抖開一開,四代目火影幾個大字被老鼠咬的殘缺不全,透過破開的大洞能看到水門生無可戀的藍眼睛。
“壞掉了啊。”水門眨眨眼,有氣無力的說。
“壞掉了呢。”富江目光從飯菜上移開,施舍給了被咬壞的火影袍一個眼神。
“好可惜。”水門把壞掉的火影袍折好,“我居然沒發現櫃子裡進老鼠了。貼牆的一麵都被啃乾淨了,你是不是沒有按時喂啊?衣服櫃子床腳都被啃了。”好大一個男青年擺出欲哭無淚的臉,重傷了富江的眼睛。
波風水門的思維,是不能用常理來理解的。
他將老鼠啃了他臥室的責任推給富江沒有按時喂養,不顧富江散發的冷氣,堅定的和富江擠了一夜。
完全就是互相折磨。
富江不習慣有人近身,一個優秀的忍者也對身邊的人時刻戒備。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兩人誰也沒睡著,瞪著眼看了一夜的天花板,半睡半醒間聽水門講了一夜他的奇思妙想。
比如他成為了四代目之後勇鬥尾獸,最後壯烈犧牲,頭像被刻在火影岩上,是村子的英雄。
“不過夢裡的火影岩有點奇怪,二代目的位置不像宇智波斑大人,倒像是千手扉間大人。”
“不奇怪,火影岩上的雕像與真人完全沒有共同之處,就算本人來了也認不出自己。認錯人不是你的錯。”富江安慰突然失落的水門,順便翻個身把大半床被子卷在了自己身上。
半個身子露在外麵,水門也沒有太在意,他枕著自己的手臂,沉浸在妄想中。
“真的,富江,我總覺得我和漩渦玖辛奈應該有個兒子,從出生開始就是村子的英雄。”
富江麵無表情,伸出一隻腳猛的往水門腰上一踹,把人從床上踹了下去。“你的英雄情結太嚴重了,這個世界上普通人總是活得比英雄更幸福。如果你真的有個兒子,我想他寧願自己的父親是個活著的普通忍者,也不願意你是個死去的四代目火影。還有,我再重申一遍,你想追漩渦玖辛奈就去追,不要總拐彎抹角的趕我走,我明天就去找房子。”
“隻是想象而已嘛,不要當真。還有我什麼時候說要趕你走了?”水門揉著腰從地上爬起來,帶著滿臉笑意給縮在被子裡的富江來另一個熊抱,“富江是我家的孩子呀,我怎麼會趕你走呢?來來,爸爸給你講故事啊小乖乖!”
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