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聽明白了,能把業務在意大利開成連鎖的,恐怕背後多少有點意大利土特產的影子,人手情報都有,跡部少爺還非常大方的給了人家一大筆訂金,需要幫忙就直接從訂金裡扣錢。
感覺好像被大少爺包養了一樣呢。
“川上先生,請。”司機已經將富江的行禮放進了後備箱。
富江給了黑車小哥一個歉意的眼神,金發青年一點也沒有生意被搶的氣憤,反倒回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咦?什麼東西?!”正準備發動汽車的司機突然小聲驚訝了一下,他低頭打開胸前的口袋,兩隻蝴蝶從口袋裡翩然飛出,在車廂裡扇了幾下翅膀,順著車船飛了出去。
司機隻驚訝了一小瞬間,然後一邊發動汽車一邊熟練講起了那不勒斯有關蝴蝶的美麗傳說。
富江借著後視鏡,看著兩隻蝴蝶互相纏繞著飛舞,最後輕輕落到了黑車小哥的肩上,在他手指間變成了兩張紙幣。
“……所以這種突然從人的衣服裡飛出來的蝴蝶,會給人帶來好運。”
富江心想那不勒斯人真奇怪,錢被偷了也會被認為是好運嗎?
車子順著沿海公路繞了小鎮半圈,和煦的海風送來黑尾鷗的鳴叫,藍色的大海在陽光想閃閃發光,沿街是成片色彩鮮豔的建築,異國情調濃鬱。那不勒斯作為意大利著名的旅遊城鎮,風景很不錯。
跡部少爺財大氣粗,訂的服務是最豪華的,能負責這種豪華套餐的,在察言觀色方麵都做到了極致。司機先生很快就看出後座上的客人不喜歡交談,很快停下了對那不勒斯的介紹,閉上嘴換成了悠揚的音樂。
司機先生的職業操守值得敬佩,哪怕是發現自己的錢不見了,也沒有慌亂,直到將客人送上電梯,電梯門關上之後,才開始翻找口袋。
富江沒有辜負跡部少爺的美意,他借酒店的打印機將空條承太郎傳過來的照片打印了出來,交給了司機先生。
“原名汐華初流乃,母親是日本人,在母親與意大利人結婚之後來到了那不勒斯。”
“我明白了,”拿著照片的司機先生了然,嚴肅的表示:“我們會找到他然後解決掉,需要帶回他的一部分給您過目嗎?”一根手指精準的落在照片中黑發少年的眉心處。
富江花了幾秒鐘才明白司機先生的意思,“不,你誤會了,這是我幼時的一個朋友,他來到意大利後我們失去了聯係,我這次來隻是想找到他。”
“哦哦是這樣啊,抱歉抱歉,職業習慣。”司機先生笑了笑。
富江麵無表情,意大利土特產真是無所不在,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司機先生的另一個職業是什麼。
“請放心,我們會儘快為您找到他的,在等待的時間裡,請允許我帶您遊覽一下那不勒斯。”
富江拒絕了,他不喜歡有人跟著,他請司機先生幫忙租了一輛自行車,準備騎車遊覽那不勒斯。
“請一定注意安全,那不勒斯的風景都在陽光照耀下的街道,請儘量避免拐入陰暗小巷。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陰暗麵,”司機先生聳聳肩,“不知道您是否能理解。我為川上先生準備了一份騎行旅遊攻略,路線上的店我都打過招呼,一定會讓您玩的儘興。”
“當然,如果遇到危險,請及時打電話給我。這裡雖然不是加百羅涅的地盤,不過一點小事還是能解決的。”
富江道過謝,也不想知道加百羅涅是什麼,騎上自行車一蹬就順著風滑出去了。
那不勒斯除了幾條主要乾道是柏油鋪成,其他街道都鋪滿了小塊的地磚,經過無數次踩踏有一種老舊的光澤。濃鬱的地中海風情是吸引遊客的主要內容。
司機先生的擔憂並不多餘,光線昏暗的小巷裡,藏著這個城鎮混亂的一麵。即使陽光照耀下的街道,搶劫偷竊鬥毆時有發生。很多是針對遊客的,而當地人則習以為常的冷眼看著,就連警察麵對受害人時,也帶著一股懶洋洋的敷衍。
富江也遇上過兩夥不懷好意的小混混,一夥試圖攔車搶劫,一夥試圖用一個劣質玻璃製品碰瓷,被他三兩下解決扔回了小巷子裡,總的來說,這一天的那不勒斯之行還算滿意。
如果他沒有選擇那家咖啡廳作為休息地,那就稱得上完美了。
“十三乘以十二,這麼簡單的數學題,你為什麼會算出二十五這個答案啊!!”隔壁桌的綠衣男人暴躁的把一個孩子的頭往桌上砸,桌上的草莓蛋糕糊了黑發孩子一臉。“你是蠢貨嗎?!!這是乘法不是加法,為什麼會做錯啊?!”
周圍的人都嘻嘻哈哈的笑起來,仿佛對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了,咖啡店的老板更是笑嗬嗬的開始準備新的咖啡和點心。
“不要叫我蠢貨!”被按在桌子上的黑發少年緊握著餐叉直逼綠衣男人的喉嚨,“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會錯?!”
有著同樣困擾的富江對黑發少年的這句話十分讚同,如果知道為什麼會錯那就不會做錯了。
這是一種深沉的困惑,多看題目一眼都會產生一種無力感,隻求將空白的地方填滿,至於結果如何,就留給彆人來判定。
這個場麵跟跡部為自己補習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唯一不同的是大少爺就算被氣瘋了,最多也隻是毒舌一下,不會真的動手。好在最後的考試已經結束,學習這件事已經與他徹底無關了。
一想到這點,連手裡的咖啡都格外香。
隔壁桌的數學戰爭不斷升級,學霸與學渣打了起來,一個從餐刀一個用餐叉,自己見了血不算還把桌子也掀翻了,杯子叮叮當當碎了一地。揉爛的蛋糕也飛了出來,落在了富江隻吃了一口的薄荷冰激淩上,淡綠色的奶油濺在了他領口一大塊。
無妄之災。
富江隻想對那位老師說,何必呢?為一道數學題互相折磨不累嗎?放過對方也放過自己吧。
好在推門進來的妹妹頭及時阻止了這場有擴大跡象的戰鬥,還有禮貌的向富江表示歉意,按著黑發少年的頭向他道歉,賠償了一個新的冰激淩和洗衣費。
“啊!那是最後的薄荷冰激淩了!”黑發少年後知後覺的發現,痛苦的哀嚎,沾著白色奶油的臉看上去很滑稽,“布加拉提!為什麼要賠他薄荷味的啊!那是我的!老板大叔說好留給我的!”
“納蘭迦。”帶著兩個小發卡的妹妹頭青年嚴肅的叫了黑發少年的名字。
黑發少年就像被戳破的氣球,毫無生氣的癟了下去。
出於同為學渣的情誼,富江把手裡的薄荷冰激淩送給了黑發少年,也沒有收下洗衣費。黑發少年高興的蹦了起來,一口咬下半個冰激淩球,開心的稱讚富江是個好人,還誇下海口說如果富江在那不勒斯遇上麻煩,他納蘭迦一定會幫忙解決。
離開咖啡館的時候,剛剛大打出手的兩人又親親密密的坐在一起,學霸在耐心的教導學渣怎麼算十三乘以十二,真是師生情深。
這個城市有黑暗的一麵,也有光明的一麵,比如星期天在咖啡廳堅持學習的孩子,還有會認真道歉的好青年,他們就是那不勒斯向陽的一麵吧。
真是有趣的城市。
司機先生沒有辜負加百羅涅這個聽上去就很牛的家族名字,在富江到達那不勒斯的第二天就把資料送來了。
富江按照那個地址找過去,敲開門後,與曾在車站外見過的金發黑車小哥麵麵相覷。
“汐華初流乃?”富江看看照片又看看眼前的人,最先質疑的不是風格大變的發型,“十五歲?”
十五歲,在國內應該剛上高中,比還在高中畢業旅行的自己小三歲。
但是這張過於成熟的臉讓他無法確定,真的是空條承太郎要找的人嗎?不過仔細看看,雖然發色不同,但相貌是一樣的,“你是汐華初流乃?”
“那是我在日本時使用的名字,請問你有什麼事。”黑車小哥……不,現在應該說是小少年,很警惕的從門縫中露出一隻眼睛,“我家現在不方便讓人進來,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
“是這樣,你血緣上的曾外孫請我帶你的一點身體組織回去。”富江微微皺眉,是這個稱呼沒錯吧?喬斯達家這混亂的輩分真讓人頭疼。
果然,年僅十五歲就成為彆人曾祖輩的黑車小朋友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曾外孫?”
富江從門縫裡的那隻眼睛裡看見了‘你是不是有病’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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