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很多人愛慕她，也有真心想求娶的，可更多的還是占有，她家裡沒本事，她指望不上，她也想找個情投意合的嫁了，可總有人使絆子，最後，為了不被當成獵物爭來搶去，她找了個靠山，那男人有權有勢，足以庇護她周全，可他卻不能娶她，她身份太低了，而且，那時候他也已經娶妻生子了……”
葉桃夭看向他，他在說這些的時候，一直是微笑著的，可眼神冷的如寒冬臘月，沒有半點溫度。
“夭夭，你說她是不是很可悲？”
葉桃夭聲音有些艱澀，“我不知道該怎麼評說。”
“那如果是你呢？你會怎麼選擇？”杜若換了個角度問她，“你處在跟她同樣的位置上，沒有家人庇護，麵對那些想把生吞了自己的豺狼虎豹，你會怎麼辦？”
葉桃夭沉默了片刻，複雜的道，“怎麼破局，我也不知道，但我能肯定的是，我不會找個娶妻生子的人當靠山。”
那樣的靠山，違背她的原則。
杜若笑了，“所以，我說你運氣好，你才剛進醫院，就遇上了蔣朕，不管真相是什麼樣，被他庇護在羽翼之下是事實，再沒人敢打你的主意，你也不用麵對群狼環伺，夭夭，你真的很幸運，蔣朕還是單身，你不用傷害到誰……”
“杜若……”
“你會瞧不起她嗎？”杜若輕聲問。
她知道他說的是誰，搖搖頭，“這是她的選擇，我沒立場去指責什麼，當初她或許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也可能是累了不想再抗爭了，她做出了選擇，那她在享受了庇護的同時，自然也就失去了什麼。”
“是啊，她被要求不準回帝都。”杜若語氣淡的近乎涼薄，“永遠都沒辦法正大光明的站到那個男人身邊，而我，也隻能困在帝都之外，明明這裡才有我的家，我的父親，我卻被放逐了二十四年。”
葉桃夭不知道怎麼勸他，反倒是擔憂起來，“那你現在回來，你父親知道嗎？他會同意嗎？萬一……”
杜若自嘲的笑笑，“他同意不同意的，我已經不在乎了，反正，他也不敢對我如何，鬨出動靜來，我不會有什麼損失，他的仕途可就完了，夭夭，你現在猜到我媽當年找的靠山是誰了嗎？”
葉桃夭心裡已經掀起了狂風巨浪，她下意識的搖頭，“不知道。”
杜若溫柔的看著她，“你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呢？我姓杜啊，這帝都，能給人做靠山的有幾家姓杜呢？”
葉桃夭心裡依然難以置信，真的是她知道的那個杜家嗎？她以前對這些頂端的權貴世家沒多少認知，因為他們離自己的生活實在遙遠，但自從回國工作後，竟是有了糾纏和交集，杜家，她先想到的就是杜瑤，那個背後曾想毀了她的人，然後便是杜蘅，一個讓人諱莫如深的、已經故去的人。
這倆人，都跟蔣朕有牽扯。
那杜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