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凡:“……”聽起來好可疑啊,活像是電視裡報道的拐賣弱智青年去做廉價勞工的大尾巴狼。
“欸呀~”徐海帆還在一臉蕩漾地歎息,兩條腿蕩來蕩去,險些把腳夾進車軲轆裡。
紀凡忍了又忍,欲言又止,最後忍無可忍:“以後不要人家喂你什麼都吃。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不會啦,”徐海帆中毒已深,“他說是你堂哥來的嘛。”
紀凡:“……”你這智商也是都喂了狗了。他閉了閉眼,無數遍告訴自己要耐心,“萬一他是騙人的呢?我家相冊你也看了,沒找到他吧?”
“唔,總之,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徐海帆聳聳肩,“絕對是個大好人。”
“為什麼?”
徐海帆:“因為長得好看啊。”
紀凡:“……”得,沒救了,厚葬吧。
他們就這個問題爭論了一路,紀凡完全爭不過徐海帆的強盜邏輯,到學校時,隻感到身心俱疲。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現在一點也不緊張了。不止不緊張,他甚至希望趕緊開考,越快越好,這樣就不用被迫吃徐海帆的智障洗腦包了。
上午考語文,下午考數學。月考第一天就這麼匆匆過去。
晚上回家,傅明淵很默契地沒有問他關於今天考試的事。
見他來了,那人的眼神微微一亮,放下書本轉身,從桌子後麵端出了“愛心晚餐”,滿臉期待地望向他。
說是晚餐,其實隻是一盆生菜。
真·生菜,大概隻有五六片,沒有煮熟,粗糙地拌著蠔油。
紀凡唇角抽了抽,寫道:“……剩下的呢?”
“呃,”傅明淵的臉色出現了一絲裂縫,又立刻恢複如常,淡定道:“我吃掉了!”
紀凡:“……”
他甚至連【讀心術】都不需要用,三兩步跨出房門,掀開垃圾桶,直接提出了一袋子黑糊糊的可疑玩意兒。
吃掉了?紀凡扭過頭,挑挑眉毛,無聲地詢問著對方。
傅明淵:“……”吹牛皮被當場戳穿,他的臉孔泛出淡淡的粉色,神色不斷變幻,最後定格在惱羞成怒上。
他一把搶走死不瞑目的碳化生菜,怒道,“我、我放在外麵冷藏保鮮而已!”
紀凡:“……”神特麼保鮮!
似是看他不太相信,傅明淵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撕開了保鮮袋,賭氣道:“不留到明天了,我現在就吃。”說完,他狀似不經意地瞥來一眼。
紀凡:=口=
等等,傅先生一定以為自己會阻止他吧!
可是,每一片綠葉可都是自己辛勤勞動的成果,就這麼被平白糟蹋了怎麼行?
想到這裡,紀凡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一點——
他慢悠悠拈起一片碩果僅存的生拌菜葉,放進嘴裡細細咀嚼,順道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浪費糧食還撒謊,性質太惡劣了!
不出片刻,紀凡已經做出了決定:必須要讓傅先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傅明淵神色一僵。他維持著舉筷的姿勢已經有一會兒了,然而,對著凍得硬邦邦的碳化物,實在是下不去嘴。
“那我真的吃了啊。”他色厲內荏地重申,偷偷瞥了眼穩坐在轉椅上的紀凡。
紀凡又撕下了一小片綠葉塞進嘴裡,點點頭,寫道:“請。”
傅明淵:“……”
僵持了一會兒,紀凡見他滿臉糾結,心下有點好笑,進一步逗他:“怎麼,難道是不夠‘保鮮’?”
傅明淵:“……”他抿著唇,臉上仍是不動聲色的高冷。
見狀,紀凡猛地轉過腦袋,硬生生將拚命上翹的唇角按了回去——明明都快崩潰了還在裝,欺負傅先生太有趣啦!
不過,話說回來,在喜歡的人麵前,怎麼能露怯呢?
正所謂“男人麵子比天大”,於是,傅明淵的筷子緩緩落下,艱難地,一厘米,又一厘米,逐漸靠近那堆可怕的黑色物體。
在夾住那塊碳化物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紀凡,眼神深深,甚至帶著一點兒可憐巴巴的意思了。
“……我隻是想給你個驚喜。”他低聲道,勉強算是承認了錯誤,隨即歎了口氣,認命地夾住那片“焦炭”,閉眼往嘴裡送。
啪!紀凡探身捉住了他的手。
傅明淵:“?”
麵對不解的目光,紀凡抽出筷子隨意丟開,旋即淺淺一笑,將自己盤中的新鮮生菜卷起,喂進了對方嘴裡。
甜津津,脆生生,汁水四溢。
舌尖一卷就吃掉了,唇邊似乎還殘留著對方白皙手指的柔軟觸感,傅明淵微微一怔。
“我懂你的好意。”紀凡一手牽過他,一手寫道,“不過,我們還是一起做吧。”
紀凡揚起腦袋,略帶得意的笑容非常耀眼:“這次我教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