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凡毫不遲疑地使用了【讀心術】。
幾乎是與之同時,他蒼白的麵孔變得爆紅。
【……喂,你夢到過我嗎?】
【我真希望,夢到我的人是你。】
更糟糕的是,傅明淵滿腦子瘋狂循環著“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問”,幾乎把紀凡也洗了腦。
是啊,他為什麼要這麼問!紀凡欲哭無淚。
他特麼也想知道啊!自己怎麼會說出這麼沒羞沒臊的話來?
不過,傅先生是正經人,應該……猜不到他的心思吧。他知道企鵝也能搞基嗎?等等,為什麼會想到企鵝?這個根本不是重點啊!!!
可憐紀凡已經完全淩亂了,克製不住地,他偷偷拿眼睛去瞟忙著做家務的傅明淵。
終於,傅明淵不堪其擾,停下了腳步,扭頭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紀凡條件反射地搖頭,然後,小心翼翼地補了一句,“昨晚……我喝醉了。”
傅明淵沒說話。
“所以,不管我瞎說了什麼,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寫完,紀凡眼巴巴地望著對方。
傅明淵似乎也鬆了口氣,點頭道:“嗯,你醉了。”他的聲音低低的,如同自言自語。
猶豫片刻,他騰出手來,像往常一樣在紀凡腦袋上rua了一把,又順手捏捏他的腮幫子:“彆想了,這件事就當揭過吧?”
儘管臉上有點疼,紀凡還是重新高興了起來——傅先生肯捏臉,是說明已經消氣了吧?總算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還有一件事,”傅明淵回眸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決定了,明天就會啟程去進步站取補給。”
“這麼快?”紀凡有點驚訝,上次提起這件事,好像是說五月中旬。
“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了。還有,”傅明淵頓了頓,轉過臉來看著他,眼睛裡流露出一種看不分明的複雜情緒,“我不想等了。”
紀凡緊張起來:“發生了什麼?難道是氣候又變了?還是冰蓋……”
沒等寫完,握筆的手就被人攥在了掌心裡。
和夢裡不一樣,傅明淵的手散發出乾燥舒適的暖意,他拉開紀凡的手指把玩了一會兒,低聲笑了笑:“不,是我自己的原因。”抬起眼睛,他眸色沉沉,聲音很輕,卻又暗藏著危險的占有欲,“我等不及了。”
紀凡愣了一下,然而手已經被鬆開了。
“今天,我需要做一些掃尾整理工作,可能會很忙,顧不上陪你玩。”傅明淵認認真真地和他打商量,“你自己待一會兒,在這裡玩,或者回家都可以。”
對方這麼說的意思,大概就是用不著自己幫忙了。紀凡乖乖點了點頭。
“那我先去寫作業,”他想了想,“還有幾個禮拜就要考競賽,許老師說讓我們下午去他家,要突擊補習呢。”
“去吧。”傅明淵含笑道,突然拉過他,很自然地在腦袋上親了一下。
紀凡:“!”這這這是什麼意思?
他臉上剛剛消褪的紅潮,以更加迅猛的姿態反撲回來,一時間,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像喝醉了似的,腦門上似乎還殘留著溫暖的觸感,親昵的,帶著電,一直燙到了他心臟裡。
還沒等想明白,傅明淵已經鬆開了他,淡淡道:“考試加油。”
見對方一臉淡定,紀凡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覺得大概是自己少見多怪了。
畢竟,電視裡也有播過,海外不是有很多親來親去的禮節嗎?
可憐他完全不清楚傅教授在外的名聲——這人精神上有點潔癖,向來厭惡肢體觸碰。還在讀書的時候,甚至會因此拒絕擠公交,大夏天走整整三公裡的路去學校。
要是傅教授的同事和學生在這裡,恐怕要懷疑他被外星人附體了。
不過,紀凡糾結的並不是這個。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傅先生這都示範了,他難道……不該回個禮嗎?可話說回來,他昨晚剛剛問了那麼奇怪的話,現在這樣做,會不會太突兀了?
關鍵是,他自己心理上也過不了這一關啊。
要他親上去什麼的……紀凡想了想,連脖子都紅了。
他垂頭猶豫了好一會兒,內心激烈鬥爭。
傅明淵自然不知道他在打什麼注意,起身準備離開。紀凡著急起來,也不知哪兒來的衝動,突然一把拽住領口,將人拉了下來,然後踮起腳尖,啵唧一口——
軟軟地親在了臉頰上。
紀凡:“……”靠,他明明瞄準的是腦門啊!!!
傅明淵也徹底愣住了,兩個人一動不動,一個彎腰、一個墊腳,維持著非常彆扭,卻又非常親昵的姿勢。
半晌,傅明淵乾澀道:“你……”
紀凡想要解釋這隻是個意外,誰知半句話沒能寫出來,他就跟漏了氣似的,噗噗噗變回了一隻小烏龜。
係統音:【剩餘特殊時間:0】
紀凡:“……”
紀凡:“!!!”太坑爹了吧喂!
隨後,他被人從衣服堆裡撿了出來,舉到眼前足以平視的位置。
紀凡硬著頭皮瞥了一眼,傅明淵的眸色是他從未見過的幽深,狹長的鳳眼微眯著,看起來……像是生氣了。
完蛋,闖大禍了。小烏龜絕望地想。
揮舞著四肢爪子,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得,他慌裡慌張,決定采取消極抵抗的戰術。
還沒等傅先生發話,紀凡就哧溜一聲縮回了龜殼裡——無論如何,先躲一會兒再說吧!飼主君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實在是太可怕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