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一月的夜晚有些微冷,顧小小帶來的那一床薄被已經完全不能抵抗夜裡的寒冷了。
她腳尖都是冰的, 睡得迷迷糊糊, 想著一定要趕緊說服嚴寒和她一起搬回去。
門‘哢噠’開了一條細細的縫, 如果顧小小還醒著, 一定會萬分驚愕,畢竟她每天晚上睡覺都會把門反鎖的。
嚴寒纖長的手搭在門上,動作輕輕的走了進來。
他與常人不同, 能看見鬼物, 夜視能力也很好。
嚴寒臉色蒼白,腳步有些不穩,一雙平日裡無悲無喜的眸子卻亮的出奇,他手裡捏著一張安眠符,合上了門,慢慢走到她身邊, 從窗口透露進的一點點微弱的光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長。他身上的邪氣和陰氣比之前要強很多, 在本來就有些冷的夜裡往顧小小身邊一站,瞬間就有一股股寒氣湧了上來。
顧小小本能的縮了縮, 把被子裹的緊了些,眼瞼動了動, 似乎是要醒了。
嚴寒將用自己的血畫好的安眠符貼在她枕邊, 右手輕輕撫.摸過她露在被窩外麵的臉頰,極儘溫柔。
溫潤的觸感順著掌心一路向上, 嚴寒舒服的輕輕喟歎, 毫不掩飾自己眼裡可怕偏執的占有欲。
顧小小的床緊緊靠著牆, 為了儘可能的護住男主,她一般都是側著朝正牆睡的,此刻也不例外,蜷縮著身子,麵朝冰冷的牆麵,在安眠符的效果下,睡的很沉很沉。
嚴寒眸光漸漸深邃了起來,他不受控製的脫下鞋,一點一點挪到了她身邊。
他先是沒忍住,隔著被子緊緊抱住了她,感受被子的柔.軟和懷裡有重量的人,緩緩勾起了唇角,仿佛體驗到了最幸福的事情。
嚴寒心中鼓脹,就連之前因為過多消滅鬼物而湧起的疲憊也減輕了許多。
他把頭埋在顧小小頸側,黑色的碎發垂在她耳側,像個變態一樣,輕輕的呼吸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香氣,對他來說就是世間最致命的毒。
嚴寒輕輕在她頸側蹭了蹭,長腿微微曲起,雙手撐住床,支撐起整個身體。
——以一種並不舒服的姿勢,跪趴在她身上。
他雙眼狹長,近乎貪婪的目光一寸一寸滑過她的麵頰。
黑霧中的鬼物雖然被他以一些代價暫時封了起來,但卻依舊勾起了他心裡的恐懼。
如果,被她發現,他根本就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冷淡,也不像她以為的那樣,是一個一直被欺負的小可憐。
如果,她知道,他在她到來之前便已經開始研究禁術,甚至現在已經小有所成,手裡的鬼命早就多的數不清了。
她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他麼?
心底有個聲音一遍一遍的說:“你應該相信她!”
可他卻很恐懼,恐懼到很普通的安眠符也一定要用鮮血來畫。
他太害怕了。
顧小小像他生命裡的一束光,強硬無比的闖進了他的生活,讓一直生活在深淵裡的他知道了什麼是溫暖。
甚至隻要一靠近她,他便忍不住滋生邪念。
嚴寒表情陰鬱,纖長手指緩緩劃過她的唇瓣,接著再放在嘴邊輕輕舔舐,眼神偏執。
是她先招惹自己的,是她說不害怕他,會一直陪著他的。
是她先說的。
那她就是他的。
是他的!
嚴寒微微眯起眼,緩緩低下頭,用唇.瓣碰觸她的額頭,又滑落到眼窩,在一路掠過圓潤的鼻尖,一路到她溫軟冰涼的唇上。
品嘗到了美.妙的滋味,嚴寒伸出舌尖,一點一點舔著她的唇.瓣,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微張著嘴,將微涼的舌尖探了進去。
他一雙眼緊緊盯著她,那眼裡滿是陶醉和占有欲,他用力吮吸她的唇.瓣,似乎不知疲倦。
許久,他才放過了已經被他折磨的帶著水光的唇,視線流連在她平整乖巧的鎖骨上,眼神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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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小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難受,先不說仿佛被大卡車壓過一般的手腳,嘴.巴和脖子都好痛,頭也很暈,整個人飄飄忽忽的。
“798,我三米之內鬼物真的不能近身嗎?”
顧小小癱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
昨天她明明睡得好好的,怎麼起來之後像是做過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不能近身。”798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