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戰呆住了，呼吸都凝滯了。
他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出現了什麼幻想, 否則怎麼會聽見她說, 想和自己湊合過一生？
和他, 一個廢人, 一個比喪屍還要難看的廢人嗎？
一定是他聽錯了吧？
厲戰屏住呼吸，手心都是汗，他想聽她再說一遍，好證實剛剛他聽見的一切並不是他癡心妄想的幻覺。
顧小小見他沒有任何反應, 便覺得可能是自己這麼突然, 讓愛人害羞了。
她其實有點失望, 但還是故作堅強的說, “沒關係，是我太突兀了。”
畢竟這一世她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經曆過了什麼, 說不定.......
一個念頭突然閃到顧小小的腦海裡, 像是一個晴天霹靂, 一下子把她整個人都劈的難受至極。
她情緒一下低落了下來, 甚至輕輕吸了好幾口氣，才委屈的說，“戰哥，你不願意，該不會是你有老婆了吧？”
厲戰簡直被她的神轉折搞懵了，一時之間有些無言。
他這一生, 從出生起便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著, 末世來臨覺醒了強大異能後就被抓走成了試驗品。
他這樣惡心的怪物, 就算是最俊美最好看的時候，也未曾有過女人甚至男人對他示愛，又怎麼可能會有老婆。
天知道厲戰想要解釋來著，可他不知道要怎麼說。
是說，“我沒有妻子，願意和你一起過一輩子嗎？”
還是說，“我是單身，如果你不嫌棄.......”
厲戰耳根發熱，在心裡盤算起要怎麼解釋。
那邊顧小小卻已經好像得到了答案，失望的頭頂都好像落滿了雨。
不說話的意思，是，已經結婚了嗎？
她突然覺得心口很疼，像是窒息一樣，明明沒哭，眼淚卻就那麼掉了下來，幾乎沉重的她快要喘不過氣。
“我.........”厲戰不知道她怎麼就突然哭了起來，意識到什麼，心裡竟然升起一股詭異的甜蜜。
但他終究是舍不得她在他麵前哭的，隻笨拙的伸出另一隻手，乾枯的手掌撫上顧小小的麵頰，沙啞又斷斷續續的解釋，“沒有。”
“沒有......”
顧小小抓住了他的手，耳邊是他低沉的聲音，說他沒有。
她咬著唇，“你沒有什麼？”
“沒有.......老婆....”厲戰說，右眼深深的盯著她，似乎生怕她不開心，又有點艱難的說，“我....單身，你，彆哭。”
顧小小看愛人笨拙的解釋，視線瞥見他露在外麵能透過傷疤隱隱約約看見一絲紅色的耳根，才終於止住了眼淚，接著就覺得自己實在太丟人。
她一隻手捂住臉，抹掉自己的眼淚，覺得愛人實在太壞，為什麼不立刻就解釋？
她忍不住抱怨，“戰哥，你真的壞。”
厲戰：“..........”
但他沒生氣，甚至低低笑了聲。
“那我就當你願意了。”顧小小果斷決定要忘記剛剛那個狼狽的自己，“不許反悔了。”
她支起身子，在厲戰深不見底的目光中，輕輕湊過去輕輕碰了碰他的唇。
厲戰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他垂下眼瞼，藏起不經意透露出的可怕欲念。
他像是想要驗證一些什麼一樣，鬆開了一直握著顧小小的手，兩隻手按住了顧小小的後腦，力道大到她不能反抗，隻好雙手撐著床，不讓自己的體重砸到愛人的胸口，維持著和他雙唇相觸的姿勢。
“嗯........”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厲戰唇上，一度以為愛人會跟她來個深吻啊什麼的，結果人家隻是碰著她的唇，許久才放開。
顧小小揉了揉有點發疼的胳膊，哭笑不得，“戰哥，你為什麼不..........”
不給她來個感動的深吻？
她低頭去看他，卻發現愛人一隻手捂著唇，視線垂著，整個睫毛都在顫。
嗯.....
顧小小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說不定這一世的他又不會接吻了，這麼幾輩子下來，她覺得不能相信這個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