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委屈】(2 / 2)

他又炸毛了 軒家沐言 4137 字 9個月前

飯館的後廚裡,四麵貼著白瓷磚,印著斑駁暗黃的油漬,就聽得炒菜的簌簌聲,纖長的手指攥著鍋柄,輕鬆地抄起鍋,油鍋裡的土豆絲便躍在半空,最終落回去,嫻熟地灑上調味料。

他炒了一會,拿起旁邊的餐盤裝菜,再用乾淨的毛巾,沿著餐盤邊緣細細擦拭,抹去多餘油汙。

身邊還有穿著舊廚師服的男人,就沒有他細致,裝盤後直接放在出菜台,阿媽在外麵隔著窗,雙手伸進來端菜,再放到客人桌上。

前麵正是熱鬨,不過十餘桌,有六桌的人在吃飯。

他也把菜放在出菜台,轉身清洗油鍋,繼續炒菜,猛地一陣喧嘩聲炸開,他握著鍋柄的手頓了頓,連忙關掉煤氣,從出菜台往外看,不遠處是阿媽羸弱的側影,無措地在餐桌旁,一個壯漢喝得滿臉通紅,慢慢地起身,手裡還握著酒瓶,大聲的嚷。

“我說這菜少了!屁點肉這麼貴!!”

阿媽溫聲反駁說:“真沒有,我們都是憑良心的……”

壯漢罵罵咧咧:“你少說廢話,我看著是差錢的人嗎?!能騙你?”真是喝高了,周圍又都是人,竊竊的私語鑽進耳中惹得煩悶,直接抓起酒瓶對著她:“明明就是肉少了!就問你打不打折!”

“肉真的沒少……”

阿媽心裡委屈,有些顧客看不過眼,站起來替她解圍,她越發難過,這關乎到自己飯館名譽的事,怎麼敢缺斤少兩,他們做菜當真是給足了分量,沒有賺多的,不然怎麼會有回頭客。

那漢子頓時火冒三丈,額角的青筋一迸,直接抄起酒瓶砸向她,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破碎的綠玻璃片伴著酒水濺開,阿媽已經被拉到一邊,怔怔的看著許初年的背,那酒瓶砸在他肩膀上,殘損尖銳的玻璃瓶劃過衣服,殷紅的血滲出來,向下蜿蜒。

阿媽嚇得驚叫:“初年!!”

他全身緊繃,儘散著森冷的煞氣,手臂上的肌理賁發起來,麵色陰冷,凍著俊美的五官也變的淩厲,緩慢說:“是我不對,看不到您原來長得身強體壯的,沒讓您吃的痛快。”

他看了眼自己染血的肩膀,語氣輕鬆:“您看,現在是我受傷了,這裡都是人……”

壯漢看見他身上的血,不由得一愣,漸漸清醒過來,又見他故意放下台階,再拿自己的傷做威脅,更不好說什麼,訕訕然的丟下酒瓶,掏出錢包拿出幾個紅票按桌上:“買單買單,不用找了。”轉身大步走出去。

身邊的食客才逐漸安靜。

阿媽心疼壞了,衝到他身邊去看肩頭的血,眼圈不住發酸,拽住他的手對身後的人說:“老嶽,你趕緊帶他去醫院!”說完,從口袋裡掏出現金,反被白皙的大手一把抓住,骨節分明。

許初年淺笑著:“不用,阿媽,我自己去。”

老嶽是服務生,也是阿媽的老朋友,飯館裡統共就這麼些人,前麵又這麼忙,他不等阿媽說話,直接出門。

自行車停在門外,許初年騎上車向醫院去,因為血跡明顯,一路上總有行人看過來,車輪還慢悠悠地轉動著,越來越慢,他微眯起眼睛,踩住地麵,長腿架著車使它停穩住,看向肩膀上的血,半會,眼裡又霎時亮極了,眉心舒展開,無形的狼尾巴甩了甩,然後掏出手機。

電話撥打出去,沒過一會被接通。

他軟軟的叫:“沫沫……”

含著尾音,活脫像是嗷嗷的小狼崽,全然沒有剛才淩人的氣場:“我受了好重的傷,胳膊都要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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