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濡著他溫熱的唇,隨著他的呼吸,拂過皮膚泛起細細的癢意,被褥厚軟,她不知覺平躺開,枕著身旁男人的臂膀,盯著手銬看,便有雙細滑的腳蹭上自己的腳背,輕緩地磨蹭著。
耳畔靜的隻剩空調嗡鳴聲。
“沫沫……”
許初年纏著她,一用力更壓進懷裡來,扣緊小手強行按在她臉邊,觸到柔軟的長發,用手指撥了撥,臉貼住她的闔上眼:“我怕。”輕輕弱弱的一句,瞬間擊潰了蘇南沫的所有情緒,洶起滾燙澀意。
滿滿的說不出話。
睫毛一垂,掩去眼底的複雜,啄啄他下巴:“睡吧。”
她這二十多年的時光,偶爾見他發悶脾氣,也是因為她以前淘氣,險些傷到自己,或是挑食,但這一次,發現他真正的另一麵,偏激可怕,脆弱的不堪一擊。
回想起他提著匕首,毫不猶豫刺進自己的胸口裡,心倏地一揪,疼的眼眶潮濕,這世界上,始終不會傷害她的,隻有許初年一人。
哪怕是失去理智。
蘇南沫不願在想,耳邊勻和的呼吸聲,手指被牢牢扣在他指間,她往那溫熱胸膛上拱了拱,疲累的入睡。
床頭的台燈亮著弱光,徹底陷入安靜,窗外隱約的車聲,遙遠恍惚,他半睜著眼,靜靜的,懷裡圈禁著的香軟,使他眷戀又甘於沉淪,是獨屬於他的,再也不會放開半步。
許初年抿得唇線鬆了鬆,跟著熟睡。
早上七點整,枕邊的手機屏幕一亮,準時炸起鬨鈴聲。
睡過一覺,他卻還在生悶氣,頭發蓬軟,眉眼帶著初醒的怠懶,完全不理會人,解開手銬後,他從背包拿出乾淨的衣服穿,遮擋住上身深邃的肌理,卻遮不住修長身材,拾起桌上的球帽壓住頭發,轉身拉開房門。
走了出去。
蘇南沫默默的目送他,在原地站了一會,想起去浴室洗漱,剛走了兩步,迎上男人匆忙進來的身影,他反手關門,懷裡捧著她的衣服,還有小皮包,丟到淩亂的被褥間,自己摘掉球帽坐在床畔。
衣服裡還裹著內衣,蘇南沫呆呆的站著,身下一輕,被抱到他的大腿上,許初年快速地捏住她衣擺一角,順著頭頂脫開,再提起一件黑色胸衣,中間有小蝴蝶結。
以這種姿勢換衣服。
蘇南沫倒是習慣,埋著頭,乖乖地不動,在家裡他也經常要給她穿衣服。
想到不久前,真以為他不管她了。
長發覆著一片雪背,唯獨嫩白的肩頭惹眼。
許初年眼皮跳了跳,低頭咬住一口吮出紅痕,給她穿好衣服,摟住她的腰纏緊,指尖挑進衣擺裡,聲線低磁,說的很緩慢:“沫沫,要我再相信你,就證明給我看,以後都不要騙我……”黏熱的吻啜到她頸間,輾轉著舔舐。
蘇南沫攥緊手指,從腳心湧起一股熱麻:“好……”
許初年將她的行李放進背包,連小皮包也卷進去,兩人一起洗漱,當蘇南沫從浴室出來,就聽得敲門聲,許初年猛然搶到她麵前,反手拽住她向身後一拉,拉開門,語氣清冷繃緊:“誰?”
蘇南沫站在他身後,腦袋努力地往旁歪,發現門外是昨天接機的男人。
下一秒視線又被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