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愣在那,循聲看向她的肚子,周身的寒意一下消散。
怔了許久,許初年才鬆開手,躺在她的身邊,重又用手臂緊緊纏住她,似是猶有心悸,力道更大了些,顧自溫柔地親在她熱乎乎的臉:“等會我就去做飯,至於沫沫剛才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見。”
她還是不說話,嘴唇忽的一疼,被用力地咬了口,聽他繼續說下去,每個字隱覆了層陰霾:“其實在幾天前,我有讓人幫我做過一個腳鏈子,但是後來想了想,還是繩子柔軟一點,又不會凍著沫沫。”
“我是不是很可怕?”
許初年扶住她的小臉,往上抬,果然,看見了驚怕的神色。
她駭然的望著他,漸漸的,他眉眼消磨著回到安穩,睫毛長長的,輕刷過她的眼瞼,沁著濕潤的涼,一直通向四肢百骸。
蘇南沫忍不住顫了顫。
“沫沫。”他的聲音低弱,緩慢而哀切,仿佛夢囈:“我不過是想要你對我更好點。”
終究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還有兩人腳腕上的,直到他展開棉被蓋上來,她唯有慌亂,不敢抬頭,他的身形在餘光裡傾落著暗影,又曲起手指,伸過來在臉上刮摩了兩遍,低頭親親,酸澀在體內堆疊滿溢,那句話始終徘徊在腦中,揮之不去。
我不過,是想要你對我更好點。
蘇南沫喘不過,難受的提不起一絲勇氣,抓緊了枕頭。
眼前的陰影離遠,是他走了出去,打開客廳裡的燈,腳步逐漸延伸到遠處。
她躲在被子裡捂著,怔怔的看著門外的光亮,聽著灶火點燃的聲,隻有他一個人在忙碌,棉被裹得全身很快發熱,升騰著不安,隨著呼吸一陣一陣地加劇,到底忍不住,掀開被子快速地爬起來,趿著拖鞋,先去浴室換衛生巾,再用涼水撲臉。
細密的水珠沿著下巴滾落。
牆上的鏡麵裡,倒映出她的眼圈紅通通的,也沾著水珠,盈著明顯的淚意。
雙手握住洗臉池的邊緣,撐著自己,慢慢眨眼。
她的阿年……真的病入膏肓,而病因是她,藥也是她,一切都是因為她,或許醫生給的建議並不適用,阿年需要的治療方式也不是溝通和疏離。
蘇南沫等待情緒平複好,眼圈不再那麼紅了,才走出去。
從客廳能一眼看見廚房,就見他忙碌的背影,夜晚很有些涼,白色的毛衣略顯得單薄,衣袖挽在手肘間,單手拿著菜刀,配合另隻手將砧板上剁碎的豬肉刮上刀麵,再扔進鍋中。
許初年剛蓋好鍋蓋,正在這時,手腕驀地一緊,被拽著轉過身來,她微紅的雙眼闖進視線,濕漉漉的,烏發交映著白頰,一時晃亂了心神,便撲來甜軟的香味,她已經踮起腳將紅唇送上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許初年這次偏偏遲鈍,隻覺得唇上觸到一種軟,緊接著,牙齦便被滑熱的舌尖舔過。
他不由睜大眼,慌亂地伸手放在毛巾上擦了一擦,這才迫不及待地摟住她,女孩輕的似一隻貓,任由他擁抱,他渾身的骨頭更是一陣抑製不住地發緊,深深地彎下腰來。
他才張開嘴,她立刻靈活地去勾纏,刹那被含到深處,陷進了熱意包裹。
死死地抱著她,貪婪地享受著她的主動,在唇間撩撥,隻覺得有綿密的甜,順著小小的舌尖彌漫。
原本唇還腫著,快速地泛起了刺麻感覺,蘇南沫這會想要休息,卻在他的吸啜下隻能嗚嗚的叫,便掙了掙,反而引得腰上的禁錮加緊,後來聽見熟悉的沸騰聲,瞥見鍋裡的湯正衝頂著鍋蓋往外溢出,那蓋子劇烈地顫動起來,她慌地往他後背捶了一拳,疼的他悶哼,趁機向他的舌一咬,在他吃痛鬆開的瞬間,大聲叫道:“撲了撲了!!”
許初年一怔,轉過身看,果然,當即關掉煤氣,拿起一旁的抹布覆住鍋蓋拎起,放進水池。
看著他擦完桌子,走到洗碗池前擰開水龍頭,將抹布放水流裡揉搓,最後擰乾晾到桌上,蘇南沫雙手在背後,挪著小步子走過去,握住他的手令人麵向自己,再抱住他的腰,仰抬著臉兒,下巴擱在男人胸前,“一會你幫我洗澡吧,阿年。”
而他,像完全出乎意料。
頓時無言。
隻是在她抱來的那一刻,他條件反射地伸手摟住了,此時反應過來,眉目間的神采乍亮,浮上薄薄的紅暈,半帶恍惚,“沫沫……”
按住她的眼尾,描磨著線條,眼簾隨著指尖移動著,正準的對上她堅定的目光,引得呼吸變得略急,一用力再抱緊住低頭貼貼臉。
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許初年露出的唇角緩緩地咧開,摸著她的長頭發。
他的沫沫……
他雖然真的想要囚住她,可是也知道,沫沫對這種事是充滿抵觸的,隻有適時的軟弱,才會令她心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