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沒吃飯,早上沒吃飯。
心情不佳的把包扔在副駕上,踩下油門猛烈的躥出停車場。
出門右轉直接往海岸線那邊轉。
沿著漫長的海岸線,時朵麵色沉沉的看著前方。
一路到儘頭停在半山腰的彆墅前麵,下車利落的關上車門。
既然他逃避,那就給他時間冷靜冷靜。
嗬嗬,最好冷靜到北冰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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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按門鈴,彆墅門打開。
王叔站在門口欣喜的看著時朵,“小姐回來了!”
客廳裡劈裡啪啦的聲音。
時朵挑眉,“乾嘛呢這是?”
王叔神情微滯,然後笑著說,“小少爺在屋裡打籃球呢。”
“嗬,夠厲害的。”
等時朵換好拖鞋之後,王叔忙前忙後的問,“小姐一會兒想吃什麼?我給您泡杯花茶啊?”
“不用了王叔,我就跟我爸說兩句話,您彆忙了。”
王叔從小看著時朵長大,小時候時朵的家長會,有時候她爸沒時間去,都是王叔去開的。
一老一少雖然話都不多,但是感情還挺好。
客廳裡的小少爺看到時朵回來,剛十歲出頭就跟山裡的霸王似的,扭頭看著時朵,一把把籃球給扔了,怒目而視,“你來乾什麼!這不是你家!”
時朵瞥他一眼,輕嗤一聲,“銀河係都是你的。”
胖乎乎的小胖墩頂著肚子,瞬間收聲,紅著臉瞪她,“銀,銀河係是什麼?”
“……”,時朵手扶著扶手,默默撇嘴,“你媽天天都教你什麼啊?”
說完不理小胖墩吆五喝六的聲音,直接上到二樓她爸——時宇的書房。
咚咚咚。
敲完們直接推門進去,大步走過去拉開書桌前麵的凳子,自顧坐下之後才抬眸,“找我什麼事?”
“家裡遇到點困難,你準備準備聯姻,找個好夫家幫幫家裡。”
“噗”,時朵沒忍住,主要是這句話
全是槽點。
家?誰的家?
時家跟她還有什麼關係?
“你這是什麼表情!”時宇一下就怒了,多年身居高位,的確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更何況他怒呢。
“你不想聯姻也得聯!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時朵,作為孩子,你得有點良心!”
充滿怒意的調子在書房裡響起,時宇怒目如電,眼裡幾乎要噴火。
“哈哈哈”,時朵輕笑,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微微蒼老的男人,隨即神情沉下來。
“你有臉罵我?”時朵陰沉的盯著對麵人模狗樣的老男人,“既然你覺得自己這麼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把我媽留給我的錢還給我?”
時宇能起勢,完全是靠著時朵母親富足的娘家。
勢力及金錢。
結果沒想到時宇度過危險期,在商場上站穩之後,就開始無所顧忌。
在外麵玩女人玩的風生水起,堪比現代帝王給自己開後宮。
時朵母親從小嬌生慣養,沒想到被自己的愛人能變成這樣,一下就氣到了,沒幾年就撒手人寰。
走之前大概是對時宇絕望了,特意立了遺囑,她的錢,她娘家的錢都給時朵。
可是那時候時朵小,好多事情她不知道,等她懂事之後,遺囑早不見了蹤影。
她媽媽給她留的遺產,也不知所蹤。
等時朵長大成人之後,每次她看港台那幾個靠著原配白手起家豪門富翁的時候,都覺得跟看自己家的事似的。
又覺得荒唐,不要臉又冷血的男人可真多啊。
從思緒中斂神,時朵起身,麵無表情,“把我媽留給我的遺產還給我,我再考慮考慮。”
說完抬步離開。
啪,樓上傳來巨大的聲響。
聽著像陶瓷碎裂的聲音。
王叔擔憂的看著樓上,蹙眉歎口氣。
自從夫人去世之後,小姐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更彆提這位進門生了兒子之後,小姐就更難了。
結果現在父女倆一見麵就劍拔弩張,說是親人,倒挺像是仇人。
下一秒時朵的身影在樓梯口出現,王叔連忙三步並兩步迎上去,剛過去就看到小姐臉上一道劃痕,還往外出血。
大概是被瓷片劃到了。
蹙眉心疼的看著時朵,王叔拉著時朵的手腕把她按在
沙發上,“等著,王叔去拿藥箱。小姑娘怎麼這麼不小心,破相了怎麼辦!”
王叔剛走,小胖墩就湊過來,笑嘻嘻,得意洋洋的,“讓你來我家,被我爸揍了吧?”
側眸冷冷的看她這個名義上的弟弟一眼,時朵起身毫不猶豫大步離開。
誰稀罕來似的。
上車,踩下油門往外開。
直到回到嘈雜熱鬨的城市裡,時朵心才漸漸靜下來。
回到家中之後,脫鞋之後光著腳直撲到沙發上。
這操蛋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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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金唱獎頒獎典禮。
西慕歸隱,這屆評委會主席就落在陳啟臣頭上了。
打開電視看著電視裡人模狗樣的男人,神采奕奕好像一點都沒有受什麼影響。
時朵意味不明的盯著熒幕裡的陳啟臣。
一連幾天都跟死了一樣沒聯係自己,怎麼著,這是真後悔了?
不過時朵也沒去找他,誰還沒個臉似的?
她都走了九十九步了,連床都是她勾著上的。
她也要臉呢。
於是兩個人無聲無息的陷入冷戰。
一連十幾天的時間,誰都沒有聯係誰。
就像兩個人默契的從對方世界裡消失了一般。
再見麵,是陳啟臣的生日宴會上。
偌大的宴會廳,華服禮裙應接不暇。
娛樂圈裡不少有名有姓的大佬在場,各自相談甚歡。
陳啟臣作為今天生日宴的主角照顧著場子,端著酒杯四處遊走。
角落裡時朵靠在牆上,欣賞癡迷的看著眼前的作品。
她今天特意把宋燦精心打扮一番,就不信了,慕哥真能不動心?
時朵穿著一襲紅色長裙,纖細的手指捏著香檳杯輕晃,眯眼低聲呢喃讚歎,“如果慕哥還能忍住,他大概就不是個人了……”
不一會兒,西慕到場。
一時間門口一陣喧鬨,各路人都湊過去想跟西慕說句話。
時朵和宋燦在角落裡安靜的站著抿著杯中的香檳,誰都沒有走過去。
不過她們想低調,可不意味著彆人看不到她們。
宴會場上的一個全國有名的富二代眼睛發光的盯著她們,躍躍欲試的想去搭個訕。
如果兩個風格迥異的美女一起拿下了,豈不美哉?
宋燦去衛生間,時朵獨自站在角落百無聊賴。
“小姐,請問您現在忙嗎?”
抬眸一看,對麵一個人模狗樣的男人。
上下打量,這男人一身行頭價值不菲。
餘光裡看到陳啟臣站在不遠處,時朵一下來了興致,紅唇微勾,眼波流轉,“不忙啊,有事?”
富二代被這一眼勾的,瞬間熱血沸騰。
好一朵泛著冷意的嬌花,他就喜歡這樣的。
而且他也沒錯過嬌花打量自己的眼神。
嘁,裝的多高貴,不也是俗人一個?
可他就是願意折損這種又美又傲的美人兒呢?
隻是一想渾身都要戰栗。
麵上笑容更加熱情,端著酒杯往前靠一步,狹小的角落裡就他們兩個人。
“那,既然小姐不忙,那咱們晚上好好玩一玩?”
玩一玩三個字被男人說的纏綿油膩還惡心。
“恐怕不行呢。”時朵含笑。
富二代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拍了肩膀。
陳啟臣冷著臉站在後麵,先是仔細打量時朵一眼,然後又看一眼富二代,“先生,您找她有什麼事?”
估計是哪家老板帶過來的公子哥,陳啟臣看著眼生。
可剛剛看到這個人擋在時朵麵前,幾乎要把她擁在懷裡的時候,心裡的火焰嘩的一下躥起來。
時朵含笑看著,慵懶的靠在牆上,纖細的手指捏著酒杯,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們兩個。
“抱歉,她是我的朋友。”
陳啟臣說完,富二代恍然大悟,連連道歉立刻消失。
角落裡安靜下來,陳啟臣轉頭凝視時朵,一言不發。
“好久不見。”時朵伸手。
懸在空中,陳啟臣瞥一眼沒有握住。
時朵毫不在意的收回來,舉了舉香檳杯,“祝你生日快樂。”
生疏的好像,那一晚隻是一場虛幻的夢。
陳啟臣還是沒有說話,看著她的樣子,長歎口氣,投降往前一步,“宴會魚龍混雜,你小心一點。”
這時候倒是關心她了?
之前怎麼裝死呢?
鳳眼泛著冷光,時朵彎唇,沒有說話。
陳啟臣剛想再說什麼,那邊有人叫他。他忙回頭應了一聲,然後轉頭看著時朵,“等會我送你回去。”
名流明星都一一祝陳啟臣生日快樂,等這套流程走完,終於宴會要散了。
“誒,一會兒
去哪?去我家?”時朵挽著宋燦的胳膊往外走,一點都沒把陳啟臣的話放到心裡。
“那就打擾姐姐了。”
“嗨,這有什麼打擾的,我正好跟你取取經。”
今天時朵沒開車,走到酒店門口才後知後覺想起來,拿手機正準備叫個車呢。
一輛白色賓利緩緩停在眼前,車窗徐徐落下,“兩位美女,送你們回家。”
“誒!你倆!”
回頭一看,西慕和陳啟臣不知道什麼就在酒店門口。
陳啟臣扯著脖子喊,一雙桃花眼緊緊的盯著時朵。
“過來!送你們回家!”
時朵動作微滯,秀氣的眉心擰起,似乎有些苦惱。然後下一瞬胳膊被人一拽,直接上了車。
嘭,車門關上。
盛景降下前麵的車窗,“沒事哥,我送她們回去就行,你先忙。”
兩個男人沉著臉,目不轉睛的看著白色賓利往外緩緩駛去。一句話都沒有說。
回頭透過玻璃看著陳啟臣一下黑下來的臉,時朵覺得當真有趣極了!
這人,早乾嘛去了?
大晚上的,路上居然有些堵車。
等盛景把她們兩個送到家時間已經不早了,時朵帶著宋燦上樓,兩個人都有些困倦。
電梯門剛打開,時朵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抬手遮住嘴。淚花從眼角沁出。
“姐姐,你看。”
宋燦拽了拽她的手腕,時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家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沉默的男人。
那個一場親昵之後逃跑的男人。
時朵挑眉,“你怎麼在這?”
“來乾嘛?”
“不跑了?”
要命三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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