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子追上了她。
她癡漢一樣尾隨蔡晴下樓、跑步。
不過沒敢打擾蔡晴。
現在看蔡晴要離開操場,陳木子連忙結束了自己跑步後的拉伸動作,跟在蔡晴身後保持著一定距離。
後麵有個跟屁蟲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好玩的事情,蔡晴覺得這就像是自己去香港參加公開賽的時候,那邊的記者總是會架著□□大炮的跟著,好像她回酒店休息,房間裡都能多出一個年輕的男人似的。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你們香港的記者跑得可真快喲。
現在這個小女孩就是給她這種感覺,就像是香港記者似的,所以她停下回過身去,“你想乾什麼?”
簡單直白,讓陳木子一時間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才是。
蔡晴等待了幾秒鐘,沒能從這小女孩口裡得到什麼答案,她笑了下,“我是蔡晴,現在回了省隊打網球,ok?”
她聳了聳肩,“如果可以,彆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記者,那我就非常感謝了。”隻不過她也知道,湘省體育局這廟再小也有幾百個和尚呢,人多口雜,自己回到省隊打網球這件事根本瞞不住人。
陳木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離開的人,年輕的女孩子還沒有考慮的那麼長遠,並不知道自己是蔡晴退役事件的“受害者”。
她現在單純的震驚蔡晴跟自己說的這段話——回省隊打網球,這怎麼聽著跟看了《封神演義》似的,那麼的魔幻呢?
九月初的早晨,空氣裡還有熱浪翻滾,長跑加短跑訓練汗濕了衣服的蔡晴先是回宿舍換了身衣服,這才去食堂吃飯。
從宿舍到省隊食堂,她背著自己的網球包可以說收到了一路的注目禮。
蔡晴泰然自若,把包放下後去打飯。
食堂的早飯是遠不及國家隊豐富的,米飯、香蕉、牛奶、一小碟無公害的鹹菜以及兩片烤麵包,蔡晴端著餐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沒多大會兒,齊傳澤也是端著餐盤過了來,“蔡晴姐,我能坐這嗎?”
小男孩眼神中帶著巴巴的期待,不知道為什麼,蔡晴忽然間想起了自己前世養過的那隻小土狗,吐著舌頭看著自己的時候也是眼巴巴的無辜可憐。
她心一軟,點了點頭。
齊傳澤頓時喜笑顏開。
蔡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們賭了多少錢?”
“啊。”正在吃饅頭的小男孩差點噎著,喝了口湯才讓自己順了下去,“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些都是她在省隊、國家隊玩剩下的把戲,有什麼好驚訝的。
何況剛才她看到了曹振華他們跟齊傳澤交頭接耳說些什麼,一猜就是了。
“不多,輸了的請吃飯。”齊傳澤笑得無公害,讓人都沒辦法發脾氣。
蔡晴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吃東西。
隻不過招惹來的麻煩可不是那麼容易趕走的,齊傳澤這會兒話一點都不少。
“蔡晴姐,我剛才聽麗麗姐說你去跑步了,是吧?”
“雖然我也不知道你是為什麼忽然間不打羽毛球了,可是你這樣回來打網球,怕是會招惹那些記者吧?”
“隊長說你之前是網球出身,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很厲害呀,你都打了六年的羽毛球,還能記著網球的基本動作,真的很厲害呀。我要是三天不摸網球拍,我覺得我都能忘了怎麼打球。”
“……”
小男孩話很多,像是肚子裡有一個話嘮蟲似的,這讓蔡晴有些頭疼,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那小男孩有些吃驚,怔怔地看著自己,然後迅速就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小師弟,演技這麼好,奧斯卡評委知道嗎?
“是,是,謝謝誇獎。”她言簡意賅的回答了齊傳澤的三個問題,然後端起了吃得差不多的餐盤,拎著球包往外去。
站起來的瞬間,蔡晴恍惚以為坐在那裡卻又是眼神偷偷打量自己的都是記者。
她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想要高聲一句——我就是蔡晴,現在打網球。
可是中二青年做的熱血事情做一次就夠了,現在又何必說那麼多呢?
蔡晴將餐盤放到回收處,然後背著包離開了食堂。
她前腳剛出去,後腳食堂就是熱鬨起來,網球隊的幾個人迅速被包圍——明顯他們幾個是知情者。
到了網球訓練場的時候,趙寶山正在那裡坐著,一副沉思人生的模樣。
“來這麼早?”
人頭都沒抬,卻是知道來的是自己而不是孫麗麗也不是齊傳澤,蔡晴覺得自己剛才似乎被趙指導的演技給騙了。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在想早點過來是不是能抓緊練一下,省得回頭被教練您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