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晴在聽杜彥斌轉達這則新聞後反倒是笑了起來。
杜彥斌不解,“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總算不是稱呼我亞洲人了,這難道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蔡晴聳了下肩,她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嘲弄,讓杜彥斌一時間愣怔,好一會兒才是說道:“好像是這麼回事。”
蔡晴沒說,他都沒注意到,之前報紙版麵上,可不都是什麼亞洲人長亞洲人短的嗎?
蔡晴是亞洲人,可是亞洲將近五十個國家呢。
他不是運動員,所以遠沒有蔡晴那麼敏感。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想著,杜彥斌正想要說些什麼,忽然間聽到蔡晴問自己,“隻有法國媒體嗎?”
“目前美國這邊也有,不過內容比較少。”杜彥斌詳細介紹,“英國沒什麼網球名將,在網球這方麵還不如法國,如果英國媒體出麵,你倒是可以看這邊媒體吵架。”
那將會是十分熱鬨的事情。
蔡晴輕聲一笑,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什麼紅顏禍水。”至於為自己吵架嗎?
她看不懂法語,也不打算研究這報紙,如今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決賽上。
決賽對手將會在索夫婭和奧爾加之間產生,到底是再度挑戰俄羅斯美少女,還是和另一個法國人對決,今天下午將會出來結果。
“我去吃點東西。”她剛從外麵跑回來,這會兒已經到了吃飯的點,再晚十分鐘,肚子可就是要受不住地開始咕咕叫了。
杜彥斌也回去跟趙寶山商量戰術,已經走到決賽了,絕對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蔡晴如果能拿下這一站的比賽,她的wta積分將會突破1200分,排名也會再向前一些。
如果能夠進入top10,那麼蔡晴在未來一段時間的比賽就會輕鬆一些,畢竟top10不管是到哪裡參加比賽都是占據種子席位的,有了種子席位,比賽的困難程度也會下降不少,起碼一些首輪輪空的福利能夠享受了。
排名並不代表一切,可是不可否認的,這個次序代表著什麼。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全世界的人都一樣,都想要分出個高低上下來。
似乎高上一兩個名次就能取得壓倒性的勝利似的。
蔡晴去吃飯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索夫婭,俄羅斯人正在跟自己的同胞說笑著往外走,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看到蔡晴的時候,索夫婭衝著蔡晴笑了笑,然後用蹩腳的英語打了個招呼。
蔡晴也回之以微笑,然後去餐廳裡麵吃飯。
她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喝著牛奶看著窗外的風景,因為是海景酒店,隔著玻璃窗似乎都能嗅到大海的氣息。
“我可以坐這兒嗎?”
蔡晴驟然回過神來,看著娜塔莉亞的教練時她有些奇怪,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當然。”
娜塔莉亞在第四輪的比賽中再度輸給了同胞索夫婭,無緣八強,這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難道娜塔莉亞還沒有走?
蔡晴想了想接下來的賽程安排,4月3號-9號會有一場綠土賽事,在美國佛羅裡達舉報的博士倫錦標賽。這是wta二級賽,獎金60萬美金。
娜塔莉亞打算參加,所以這才一直都留在邁阿密沒離開?又或者,俄羅斯人是想要在現場看決賽?
不過就蔡晴而言,自己打比賽已經夠多了,她可沒有失利後留下看彆人比賽的習慣,寧願回去多訓練訓練,做複盤也好,針對性的提升訓練也罷,總之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是不會留下的。
她腦子裡轉了一圈,然後意外接觸到俄羅斯人的目光,蔡晴愣怔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窗外。
謝爾蓋·布特科的一雙眼睛生的可真好看,就像是遠處的大海一樣。
“昨天的比賽打得不錯。”
蔡晴覺得這麼一個對話的開頭她倒是能接受,“謝謝。”她很是客氣的笑了下,然後端起玻璃杯嘬牛奶喝。
“體育就是這樣,人們崇拜強者,然後又會同情弱者。”謝爾蓋·布特科也看向了窗外,“所以當你獲得一場勝利時,總會聽到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蔡晴有些奇怪,自己像是心情很糟糕被新聞報道影響了的樣子嗎?為什麼謝爾蓋·布特科會這麼說?
“我知道,畢竟我又不是人民幣,不見得人人都喜歡。”她說完看到對方有一點點的困惑,便又是換了另一個他能接受的詞——黃金。
這是貨幣界的硬通貨,所以俄羅斯人總該接受良好?
謝爾蓋·布特科聽到這一句重複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進來,蔡晴隻覺得這人的笑容比他地頭發還要耀眼。
當然,這個念頭在下一秒就是蕩然無存,因為俄羅斯人說,“我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
蔡晴覺得這笑容不再是明亮的,而是欠扁的——那你剛才為什麼要皺著眉頭。
“是我誤會您的漢語水平了,您要是去考級的話,絕對能考八級。”
“我也覺得。”謝爾蓋·布特科點了點頭,這讓蔡晴愣怔了一下,這俄羅斯人還真是大言不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