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誰說的?”她下午才知道這件事,這幾天時間,她要尋找教練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嗎?
羅伊斯,口風就那麼的不牢靠?
“那看來是真的了。”謝爾蓋聽到這話後輕笑了一聲,這讓蔡晴瞬間炸毛,“你笑什麼?”
她馬上就要沒教練了,這是很讓人高興的事情嗎?
“沒什麼,隻不過蔡晴,我大概很快就要失業了,能不能給我一份工作呢?”雖然隔著幾千裡的距離,不過他能想象得到,說這話的蔡晴恨不得跳的三米高。
然而剛才還幾乎從床上彈起來的蔡晴一下子懵了,“你要失業了?”
娜塔莉亞到底是要解除和謝爾蓋的合同嗎?
“為什麼我從你的語氣裡聽到一絲愉悅,你很期待我失業嗎?”
“那倒沒有。”蔡晴臉上滿是笑容,“隻是忽然間發現,原來倒黴的不止我一個,多少有些心理安慰。”
她要放棄趙指,雖然也在做著最無力的掙紮,又或者說趙指選擇了一條自我驅逐的道路。
總之他們都相互舍棄了對方,為了最高的利益。
蔡晴心裡頭不好受,不然不會話嘮似的跟杜彥斌說個沒完。
現在忽然間知道,有人跟自己不匡上下的倒黴,心情就又是瞬間愉悅了起來。
當然,當麵幸災樂禍的事情蔡晴是不會做的,她隻會……
打電話的時候捂著嘴偷笑。
“也許我們能負負得正呢?”謝爾蓋的聲音有些個正經,和他輕佻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樣子。
蔡晴愣了一下,然後讓自己腦子正常運轉,“那我先問你幾個問題,成嗎?”
得到了一個確定的回複後,蔡晴立馬提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一個失業的人,自然是要聯係球員的經紀人,問他們自己能否得到新的工作。”
蔡晴聽到這個回答點了點頭,也對,謝爾蓋還想要繼續當教練,自然會……
不對!
一點都不對。
聯係其他的經紀人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聯係佩裡·羅伊斯那就問題大了去了!
其他經紀人手下或多說少都有那麼三四五六個甚至更多的球員,可是佩裡·羅伊斯名下可隻有自己這一個網球運動員。
他聯係其他人正常,聯係羅伊斯先生,那就是一萬個不正常。
蔡晴當即揭穿了他的“謊言”。
電話那頭傳來俄羅斯人的一聲歎息,“蔡晴,你那麼的聰明,怎麼會不知道,你的教練已經跟不上你的進度了?”
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蔡晴需要一個更高水準的教練。
尤其是國際網聯在wta巡回賽中做出引入教練入場指導這一政策時,蔡晴換教練的事情,就已經提上了日程。
而他,就是恰巧和羅伊斯先生聯係的時候,得知了一些消息。
“我隻是湊巧知道了這件事而已。”
蔡晴一時間有些不太確定,“那你為什麼自己跟經紀人聯係,你的經紀人呢?”
自己聯係,豈不是掉身價?
當然,謝爾蓋·布特科在網球教練界的身價有多高,蔡晴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按照娜塔莉亞過去一年的成績來說,應該不算是太高?
“我沒有經紀人。”謝爾蓋啜了一口紅酒,“所以我隻能自己出麵,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沒了,不過我拒絕你的提議。”蔡晴給出了一個相當果斷的回答,這讓俄羅斯人手裡的酒杯微微一晃,有些許的紅酒迸濺到他的衣服上。
“能問一句為什麼嗎?”似乎生怕蔡晴拒絕回答他的問題,他又是補充了一句,“倘若必須死的話,你總該讓我死得明白,不是嗎?”
這人啊,看似謙和,可本質上卻是咄咄逼人的。
蔡晴歎了口氣,“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帶我走的更遠的教練,而不是一個床伴。”
她似乎招惹了一些麻煩,單純的作為一個教練是沒問題的,可是有的時候,事情的發展不會以她的個人意誌為轉移。
朝夕相處難免會再度擦槍走火,蔡晴怕,怕自己把私生活和職業生涯攪和在一起,那樣的話就會十分的糟糕了。
職業生涯是她未來一段時間的重中之重,感情則可以goaway。
“你是在害怕嗎?”謝爾蓋有些無奈,他能夠感受得到,那堵牆,存在於他和蔡晴之間的那堵牆。
“是啊,我怕有一個不熟悉的教練,連澳網的四強都闖不進去,你說這該怎麼辦才好?”她說的相當委婉了,謝爾蓋·布特科的教練履曆並不是很精彩,起碼在帶娜塔莉亞的這兩年間,他的隊員並沒有在大滿貫賽場取得什麼了不起的成績,不說冠軍,四強也沒有。
殺人誅心,蔡晴儘管說的委婉,卻還是換來了電話那頭長時間的沉默,“這樣啊。”
可真是夠狠心的,謝爾蓋這才發現,自己對蔡晴的了解遠遠不夠。
她聰明又是率性,可是當她想要傷人的時候,一句話也能讓人遍體鱗傷。
“抱歉,或許時間合適的時候,我們可以再合作,不過應該不是現在。”
原本還趴在床上的人這會兒已經倚在床頭,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格外的平靜,“不管怎麼樣,還是很感謝布特科先生對我的看重,如果有機會,麻煩替我向莉兒問一句好,祝她早日恢複身體健康。”
像是機器人似的,蔡晴說完這通話就是掛斷了電話。
最開始的擔心是對的,她一開始就不該招惹謝爾蓋·布特科,以至於讓自己現在處境都有些被動。
不過拒絕人的話說出口後,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想到這蔡晴笑了下,她看著電視機上的畫麵。
拉鋸戰過後,莫嘉娜最終還是拿下了第二盤晉級到四強之中。
而她的手機很快又是響了起來,“雖然都是兩勝一敗,甚至於大比分都是相似的,不過根據小比分的話,莫嘉娜是小組第一,巴拉科娃是小組第二。”
有意思的比賽結果,而蔡晴到底會對陣莫嘉娜還是巴拉科娃,最終卻是由伊娜·索夫婭來決定的。
“我知道了,明天休戰,今晚我好好休息,才有精力準備參加明天的比賽。”蔡晴認真地想了想,“對了杜彥斌,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叫卡爾希的教練,我想找他做我的新教練。”
“卡爾希?這是姓還是名字?”
蔡晴也不是很清楚,她認真思考了下,“應該是名字,哦,對了他是英國人。”
杜彥斌聽了更覺得奇怪,知道是哪國人,結果連這是姓還是名字都不清楚,蔡晴這確定不是開玩笑?
關鍵是,還要這個人做她的教練。
想到這杜彥斌就忍不住一個激靈,一定是因為進入十一月後天氣冷了,所以自己才會這樣的。
蔡晴說完就是掛斷了電話,早知道誰是小組第一誰又是小組第二沒什麼太大的區彆,反正再有不到兩個小時,她就知道自己要跟誰打半決賽了。
其實,她現在更麻煩的是教練的問題,既然趙指就差把這件事攤到明麵上了,那麼他們也彆那麼矯情。
該找教練就找。
這些教練,蔡晴都不熟悉,索性就找個厲害的。
雪崩遇難前自己記住的這個名字,讓三十多歲的費爾南斯再現青春巔峰,卡爾希應該水平挺高的,如果能夠找到他,那是再好不過了。
反正已經拜托杜彥斌了,蔡晴就放寬了心去睡覺,她這一覺睡得很是安生,起碼謝爾蓋沒有侵犯她的夢想。
第五個比賽日,雙打比賽開始,而單打選手們則是迎來了休賽日,而這天晚上也有球員宴會,這跟之前讚助商的那個宴會大是不同。
相同之處則是大部分選手都盛裝出席,蔡晴也不例外。
參加的巡回賽多了,行李箱裡會不可避免的多一件晚禮服,偶爾選擇困難症發作,晚禮服的數量就是倍增。
蔡晴今天穿的是煙灰色的單肩絲綢禮裙,除了穿的少有點冷之外,大部分時間蔡晴對這件衣服都算是滿意。
當然,也總是有人特立獨行。
而年終總決賽的球員晚宴上,特立獨行的還不止一個人。
有兩對女雙選手都沒有穿正式的禮服,其中就有鄧涵和周舒。
當初還是鄧涵提醒她參加球員晚宴得有正兒八經的晚禮服,而當初的提醒者這次卻準備的十分倉促,是一件介於晚禮服和常服之間的裙子。
裙子並不是很合身,主要是長度問題。
“怎麼搞的?”蔡晴有些奇怪,鄧涵怎麼還會沒帶晚禮服?
“彆說了,我們來之前是在備戰亞運會。”離開海城前去上海,然後直接飛到馬德裡,根本沒回北京,所以也就沒備晚禮服。
她準備了一條裙子已經很不錯了,沒看周舒,比她還要糟糕嗎?
就算是來的匆忙,可是買條裙子的空總該是有的,尤其是鄧涵周舒已經來了好多天。
不過既然她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蔡晴也沒再說什麼。
女雙的第一個比賽日,下午的比賽中,鄧涵周舒無緣逆轉賽事,現在壓力應該也挺大的,所以自己就彆說什麼惹人不高興的事情了。
“等回去,咱們一塊備戰。”蔡晴把話題轉移到了亞運會上,這讓鄧涵也放鬆了精神,“其實亞運會壓力也沒那麼大。”
亞洲網球整體水平低,中日兩國幾乎是亞洲地區的最高水平。
而中國網球無論是實力還是梯隊,都遠超日本,所以這次亞運會隻要彆驕傲,完成中心交代的任務應該不算是什麼難題。
相對亞洲其他國家選手造成的壓力,反倒是她們之間的競爭壓力更大一些。
亞運會金牌沒什麼含金量,不過那也是一個大賽金牌,如果拿到也是不錯的結果。
木木就很想要拿到這塊金牌,隻是在去年的時候,她的競爭對手還是自己。如今亞運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她的競爭對手又成了蔡晴。
網壇,可真是風雲突變,什麼都說不準呢。
鄧涵跟蔡晴聊了兩句然後就跟人去寒暄了,留下蔡晴坐在那裡想事情。
杜彥斌的忽然到來讓蔡晴恍惚了下,下意識地問了句,“找到人了?”她今天也是跟著隊伍四處跑,也就是早晨的時候見到杜彥斌,他說今天去找那個卡爾希。
是找到了嗎?
“沒有。”杜彥斌搖了搖頭,他眼睛直直地看著蔡晴,“我反複確定了好幾遍,然後發現一件事。”
根本就沒有卡爾希教練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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