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我懷孕了(1 / 2)

離開倫敦已經是溫網結束後的第二天了。

英國小報還是有些不死心的試圖把蔡晴和羅納牽扯上關係,便是連中國金花去了南約克郡都被記者們報道為秘密私會。

畢竟中國金花前去南約克郡時可沒有她的教練男友同行。

蔡晴的行程沒有保密,回到北京的時候有球迷和媒體的盛大接機。

在二十一世紀過去的八年半時間裡,這是第一個拿到全滿貫的網球選手。

沒聲響的,中國金花已然成為地球上最成功的網球選手之一,如果她能在接下來的兩個多月中再度拿下奧運會女單冠軍和美網女單冠軍,那就是貨真價實的金滿貫,能夠與那些上古“怪物”一較高低。

國外的媒體對於蔡晴目前所取得的成績並沒有太多的報道,也不樂意去報道。

誰願意給彆人家做嫁衣裳呢?

自家球員沒取得什麼成績也就罷了,偏生是這麼一個亞洲人,一個中國人。

歐美媒體不樂意,日韓媒體恨不得把蔡晴裡裡外外吹一遍。

同樣是亞洲人,中國人可以,日本人也可以,韓國人也可以。

他們看到了曙光和希望,覺得自己能夠在職業網壇分一杯羹,這段時間就是來回報道蔡晴的新聞,比國內還要聲勢浩大幾分。

國內的記者們這次有些落後,頗是有些賽前攢人品的意思。

人總是不滿足的,拿了法網指望溫網,拿了溫網就想著奧運會,奧運會之後就是美網。

野心一點點變大,對於蔡晴的期待可以說是格外的多。

而這次蘇鳳梅親自來機場接人,某種意義上就表明了她的態度。

“也彆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這段時間真不打算參加比賽?”奧運會把美網係列賽隔開了,蔡晴向來喜歡參加那幾站比賽,今年是真打算閉關訓練?

“來回飛實在是折騰的很,反正也就那麼兩場而已,先熟悉熟悉場地。”蔡晴說話的時候很是隨意,“而且我還得跟木木磨合下。”

她和林媛媛的雙打最好成績也就是四強,沒能再有所突破,這次參加奧運會帶著任務,而且參賽名額就那些,自己兼項,某種程度上是占用了其他人的機會,畢竟女雙隻有32個參賽席位,每個國家(地區)隻能有兩對組合參賽。

蔡晴雖然回國的次數不多,有些事情卻也是清楚的,哪次奧運會關於參賽資格的事情不都搶個頭破血流?

這又跟後來不同,這會兒的奧運會還有含金量。對於非職業體育項目選手而言,奧運會的確稱得上是殿堂級的比賽。

蘇鳳梅聽到這話愣了下,她拍了拍蔡晴的手,“回去後看看你嶽指。”

這話讓蔡晴心頭一緊,“嶽指怎麼了?”她有些後知後覺,這才意識到似乎韓越這次並沒有來接自己,可是這些天韓越也沒跟自己聯係說什麼。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身體不太好。”蘇鳳梅有些感慨,嶽常山還年輕,事業也算是順利,偏生遇到這種事情,是誰都沒想到的。

直接去了嶽常山的家中,老破小。

樓道狹窄,拐角處還放著紙箱和廢棄的桌椅,顯然存在著消防隱患。

蔡晴有些意外,隻是很快就又是明白了過來。

嶽指並不是自己的指導教練。

她單飛之前不是,之後就更不是。

培養年輕選手沒什麼錢,能換房子才奇怪。

向慧琴看到蔡晴的時候愣了下,她之前見過蔡晴,可都是在外麵吃飯的時候。

中國網球的第一單打吃飯的時候有些“挑食”,隻是吃幾筷子就飽了,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喝水以及聽其他人說話。

怎麼也沒想到,這會兒蔡晴會來自己家。

她剛結束了溫網,沒有去參加比賽嗎?

向慧琴一時間都忘了請人往裡麵去,家裡頭有個病人亂糟糟的一團,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嶽常山是遇到了車禍,司機肇事後逃跑,虧得有早起晨跑的老太太路見不平打電話叫了120,這才算是幫嶽常山撿回了一條命。

蔡晴聽了也有些後怕,“就算是想著訓練的事情,可也犯不著四點鐘就出門啊。您要是出了事情,讓向姨和瑞瑞怎麼辦?”

沒有缺胳膊短腿,可是大腿骨折,得休養個小半年。

他是體製內的,在醫院裡休養也沒什麼關係,隻不過向慧琴照顧著不方便,所以便是回家裡來養著。

“沒什麼大事。”他越發的消瘦,顯得十分的憔悴,這讓蔡晴心頭酸澀,她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她爸,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甚至於連他的忌日她都刻意去忽略。

向慧琴陪著蔡晴在客廳裡說話,能夠聽見臥室裡傳出來的聲音,隻是卻並不是那麼清晰,顯然嶽常山刻意壓低了聲音。

好一會兒,謝爾蓋從臥室裡出了來,神色中看不出什麼。

蔡晴並沒有在這裡久留,離開的時候向慧琴送她到樓下,“你是個有心的孩子,你嶽指當初還害怕你在那些糖衣炮彈中把持不住,現在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彆給人可乘之機。”她幫著蔡晴整理那碎頭發,“彆擔心,好好準備比賽,比什麼都重要。”

蔡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中國的體育人從來不缺乏這樣紮根“基層”的,可是也不乏那些玩弄權勢的,人從來都是多麵的,不能以偏概全。

“嶽指會好的,到時候奧運會比賽,他還得去現場給我加油呢。”

向慧琴笑著應下,目送蔡晴離開,忍不住擦了下眼淚。

她原本過著的安穩的小日子,雖說老嶽工作忙不能太多的管教孩子,可怎麼也比現在強。

可日子就這樣了還能怎麼辦,隻能這麼繼續過下去。

……

蔡晴的心情有一點沉重,她神色間都掩飾不住的疲憊,這讓謝爾蓋有些心疼,“我看了他的就診記錄,沒有其他的問題,隻要這段時間好好養著就成了。”

“我知道,隻是有些難受。”現實就是層窗戶紙,一旦戳破那就是讓人看到最深處的臟亂差,讓她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

“不去管年輕的運動員,那將來萬一斷層了,中國網球就會退步。可是顧及青訓,就勢必要放棄一些東西,就像是你看到的那個小區,老破小,他連換個大房子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一個兩難的局麵,就像是書裡頭說的那樣忠孝兩難全,最後終究是要舍棄一些的。

可這樣的舍棄……

遭遇到突然的事故後,蔡晴麵對那憔悴的麵龐沒辦法問出那三個字。

“值不值得,他在做出選擇的時候就知道。”謝爾蓋摸了摸蔡晴的頭,也不知道蔡晴最近怎麼了,好一段時間沒有剪短頭發了,她現在頭發很長,打比賽的時候會紮著長長的馬尾,然後用黑色的小發夾把那些零碎頭發都給固定起來。

現在不需要這麼麻煩,那些零碎的頭發都偷跑出來呼吸,有一點點的毛躁,不過他很喜歡這種觸感。

謝爾蓋之前一直以為他未來的另一半會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後來才意識到自己當時太年輕了。完美存在於幻想之中,生活卻是現實的,有毛毛躁躁的真實。

“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不是嗎?”嶽常山去負責國家隊的青少年球員,蔡晴在北京弄網球俱樂部,雖然手段不同,到底是殊途同歸。

還沒到家蔡晴就是睡著了,長途飛行後又是馬不停蹄地來看望嶽常山,她是身體心理雙重疲憊,這會兒實在是撐不住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開始昏沉下來。

謝爾蓋似乎正在跟人打電話,聲音壓得有點低。

蔡晴也隻是聽到了幾個零星的單詞,並沒有聽的特彆清楚。

她倒水的時候手有點不穩,杯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這引得謝爾蓋回頭看了眼,很快就是掛斷了電話。

蔡晴沒那麼傻,用手去撿那碎玻璃,作為運動員,她對於自己這雙手的保護近乎嚴苛,去年還特意買了巨額保險。

“怎麼了?”蔡晴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看著神色有些抑鬱的謝爾蓋,她關心了下。

“沒什麼,就是投資上有一點點問題。”挨著蔡晴坐了下來,“怎麼沒再多睡會兒?”蔡晴這會兒披頭散發的,俄羅斯人很是喜歡這項工作,他給蔡晴整理頭發。

他的手很是靈巧,麻花辮很是齊整,不存在扭曲。

“我再睡就成豬了。”蔡晴又是喝了一杯水,“我餓了,吃什麼晚飯?”

她回來後其實很忙,對於京奧蔡晴有著不願意去碰觸的回憶。

在排名積分截止後,國內的運動員基本上都處於集訓之中,很多比賽都沒再參加。

對於國內選手而言,一個奧運會金牌幾近於免死金牌,這是很多人奮力拚搏想要爭取到的,尤其是那些非職業項目的運動員,對金牌近乎於執念。

蔡晴前世也是如此,然而執念幾乎在瞬息間就被打破。

她這輩子挺好的,傷病的預防做的很到位,賽後的理療也進行的不錯,幾乎沒什麼傷病情況,這對於一個運動員而言可以說是最寶貴的財富了。

大概是近鄉情怯,奧運會馬上到來,蔡晴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那種感覺很奇怪,她說不上來到底為什麼,可就是有這麼奇怪的念頭。

“你不是說想要喝魚湯嗎?鯽魚豆腐湯怎麼樣?”謝爾蓋伸出手指,“今天沒有訓練也沒有比賽,讓自己的身體休息一下,OK?”

她沒道理不答應,隻是倚在謝爾蓋的肩頭笑了起來,“看來你沒少看食譜,連鯽魚豆腐湯都會了。”

“不會,我請飯店做的。”謝爾蓋很是誠實,冰箱幾乎空蕩蕩的,拿什麼做鯽魚豆腐湯呢?最簡單的方法還是叫外賣,反正有錢就有服務,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蔡晴忍不住笑了起來,結果謝爾蓋身體後仰,讓她一下子趴在了這人腿上。

即便是在家中謝爾蓋也是穿著整齊,可是有些生理反應還是遮掩不住的。

蔡晴明顯的察覺到了什麼,用手戳了一下然後迅速地起身離開,動作宛如行雲流水十分之流暢,讓謝爾蓋徒然地抓著空氣扼腕歎息。

“我去換衣服,咱們出去買點東西。”蔡晴鎖上門之前,說了這麼一句話,越發讓謝爾蓋有些無奈,隻能誦讀佛經似的念著“心靜自然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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