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才出了門,去采買一些東西。
蔡晴雖然參加集訓,可是她的訓練計劃基本上是按照原本的章程來走,並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動,怕變動太大反倒是會影響身體,帶來負麵效果。
“大晚上的戴著墨鏡,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那總比一眼被人認出來的好。”一個中國女性和外國男人挽著胳膊走著,這樣的組合會吸引人眼球,再仔細一瞧自己被認出的概率會大大加大。
還不如戴著墨鏡呢,不止她要戴著,便是謝爾蓋也得戴著墨鏡。
蔡晴美其名曰“情侶款”,這讓謝爾蓋乖乖買賬。
晚上的購物中心頗是熱鬨,蔡晴挑了很久的水果,最後還是默默地拿了幾顆菠蘿放到自己的小推車裡。
“回頭我找一個營養學家,給你做食譜搭配。”
蔡晴沒有拒絕,她也知道即便是有營養學家出馬,自己的飲食左右也就那些,頂多就是在量的搭配上會發生一些變化。
結賬的時候,蔡晴被人認了出來,收銀員忍不住看了謝爾蓋好幾眼,尤其是在看到竟然是蔡晴拿錢包結賬時,更是目光頻頻落在謝爾蓋身上。
“她覺得我是吃軟飯的?”謝爾蓋用俄語問了一句,他又不眼瞎,戴著墨鏡也看得出來好不好?
“大概是。”她想了想又補充了句,“或許覺得你工資卡上交了?”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理由,零用錢都被自己把控著。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些小夫妻之間的生活模式?
離開購物中心,謝爾蓋這才是接了下文,“那需要我把工資卡上交嗎?”
他喜歡試探蔡晴,因為每次試探後總是會引發蔡晴內心深處的愧疚,自己就能夠恣意所為。
人們將性和愛這兩個字組成一個詞,就足以說明一些問題,儘管兩者之間並非完全的對等。
“不用。”蔡晴回到車上後這才是給出了後半句答複,“我不擅長理財,你知道的錢都讓杜彥斌去做投資了。”她僅有的理財那就是早些年買了很多房,固定資產投資,哪怕是將來一無所有破產了,隨便賣個房子也能湊合過日子。
無處不在的杜彥斌,謝爾蓋並沒有馬上倒車離開,隻是轉頭看著蔡晴,“如果,我是說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會不會……”
驟然間看到蔡晴那有些銳利的目光,謝爾蓋還是問出了口,“考慮接受杜彥斌?”
要是卡爾洛坐在後排,定然會說“陷入愛河的男人和女人沒什麼區彆,都一樣的愚蠢”之類的話。
蔡晴沉默著,好一會兒才是說道:“我們兩個是最佳的拍檔,但是僅限於事業上。”杜彥斌和她都沒有想過除此之外的另一重關係,雖然說出去可能沒人相信。
“他想要擺脫父母的勢力範圍,我需要一個靠得住的朋友。我們相識於微時,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那你可以跟我慢慢說。”謝爾蓋笑了下,“我慢慢開車,路上可以慢慢地說。”
蔡晴不知道他什麼個念頭,不過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是從自己剛進國家隊那會兒開始說起。
謝爾蓋說到做到,車子開得像是老爺車似的,好在大晚上的沒堵車,等著到了地下車庫,蔡晴的故事也說的差不多了。
“所以你也可以忍受欺騙?”
這是謝爾蓋唯一的問題,讓蔡晴遲疑了兩三秒鐘才回答的問題。
“隻此一次。”她看著謝爾蓋,“我更希望是坦誠相對。”
這話說的蔡晴後悔,她說的是精神上的,而絕對不是身體上的。
可是謝爾蓋卻是牢牢抓住她,在這逼仄的空間內,“你剛才說了不希望我們之間存在謊言,你也想試試,對不對?”
他喜歡刺激,他也知道蔡晴很是喜歡刺激。
他的愛人有一顆有趣的靈魂,大膽不羈,不會讓那些破規矩約束自己。
沒有立刻得到答案,謝爾蓋知道怎麼讓蔡晴不再反駁,他很是清楚蔡晴的軟肋,很快就是讓這有著鋼鐵意誌的人變得軟綿綿的猶如一灘軟泥。
驚險又是刺激,蔡晴覺得自己像是在雲巔漫步一樣,卻又是係著一根繩子,被謝爾蓋牢牢抓緊,所有的快樂歡愉卻都是這人給與的。
“今年澳網的時候,我母親曾經問過我,你是不是總是那麼精力充沛,你猜我是怎麼回答的?”
她原本以為自己夠放得開,現在才知道男人不要臉起來那可真是沒有一點下限。
“閉嘴。”蔡晴低聲吼道,她想要拉開與謝爾蓋的距離,可是卻被這人箍著腰背,如此密實的嵌合著,似乎怎麼都分開不了。
“好,君子動口不動手,我隻動嘴,行嗎?”他右手箍著蔡晴的腰,左手則是扶著她的腦袋,不給她半點呼吸的餘地。
蔡晴享受著和那一兜蔬菜水果一般的待遇,都是被謝爾蓋給扛上去的。
不敢抬頭,生怕電梯裡的監控視頻會拍到她的臉。
這讓謝爾蓋忍不住笑了起來,“怕什麼?”
蔡晴很想要踢這人一腳,可是之前雙腿被這人弄得沒有半點力氣,也隻能想想了。
謝爾蓋似乎看出了蔡晴的心思,扭頭衝掛在自己肩膀上的人輕聲道:“我喜歡你的腿。”書裡頭總是說水蛇腰,謝爾蓋覺得蔡晴的腿大概很是符合這個詞。
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可以纏在自己身上,任由自己為所欲為。
“你有完沒完。”蔡晴忍不住伸手抓人,下狠手去掐。隻是聽到謝爾蓋倒吸了一口氣,又是連忙鬆開了手。
“心疼我了?”謝爾蓋看著跳動的電梯數字,第一次嫌棄蔡晴住的是高層,需要乘坐這麼長時間的電梯。
“沒關係,我皮糙肉厚,你隨便打。”男人正經是因為沒有找到讓他不正經的女人,而正經人油嘴滑舌起來是很要命的。
蔡晴氣得又是掐了一把,然後聽到那抽著冷氣的聲音,“打債肉償,你可記好了掐了我幾次。”
“我最不怕被要挾了。”她這人就是一個犟骨頭,你越說越是無所畏懼,便是吃了苦頭,卻還是會咬著牙不鬆口。
謝爾蓋覺得蔡晴這一點特彆可愛,讓他總是忍不住地逗弄。
用蔡晴的話來說那就是“你不怕精儘人亡啊”。
他怕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他算是徹底領悟到了。
“年輕的時候自然是要儘情,畢竟到了七老八十,我怕是想要衝動都難了。”他有他的哲學,讓蔡晴每每都無言以對。
謝爾蓋有自己的考慮,這也是拜巡回賽賽製所賜,自己可不是抓緊機會嗎?
想想之前那幾近於苦行僧的日子,他覺得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奧運會前集訓一個月,蔡晴住在了天壇公寓。
雖說她住著單間,謝爾蓋也能住進去,而且住在那裡的運動員也經常會在隊友的幫助下打掩護,偷偷找另一半過情侶生活。
可是考慮到蔡晴人前還是麵皮薄的,謝爾蓋也沒找人幫忙。
而且他忙著幫蔡晴和林媛媛研究她們的雙打對手,一時間也是忙碌的很,以至於忽略掉了一些事情。
看到日曆的時候,謝爾蓋才是想起來自己到底是忘記了什麼事情。在食堂裡沒有看到蔡晴,他問了下林媛媛才知道蔡晴已經回了宿舍。
蔡晴臉色不太好看,她開門看到謝爾蓋的時候,轉身便是進了去。
果然是又不舒服了。謝爾蓋臉上露出一絲憂心,蔡晴和林媛媛的磨合並不是很好,如果再被身體狀況耽誤幾天,也不知道林媛媛什麼時候身體不適,這麼著一耽誤,隻怕是……
磨合並不見得很理想。
他去找薑茶紅糖,隻是剛打開櫃子卻是被蔡晴喊住了,“謝爾蓋,我有事情跟你說。”
“我幫你煮一杯紅糖水,過會兒再說事情也不遲,你怎麼之前不跟我說一聲,對了你這裡有暖水袋嗎,要不我讓卡爾洛買一個送過來?”
天壇公寓全封閉式訓練,便是物品的傳遞都要經過負責安保的武警的檢查,謝爾蓋跟著蔡晴住進來的那一天開始也是困在了其中。
找到了那一包薑茶紅糖,謝爾蓋臉上露出笑意,朝著蔡晴揚了揚手裡的東西。
“我懷孕了。”
蔡晴的例假推遲了,推遲了三天後她心裡頭犯了嘀咕,今天下午的訓練結束後,鬼使神差的在商店裡買了驗孕棒,然後發現那上麵是兩道杠。
她懷孕了。
蔡晴臉色不是很好看。
謝爾蓋也愣怔在那裡,他看著蔡晴那平坦的小腹,因為注重訓練,蔡晴甚至於都有腹肌,還督促自己也練出巧克力腹肌來。
他想象不到,那裡會孕育著一個小孩子。
蔡晴不喜歡孩子,也不想要孩子,所以他們總是會做好防範措施。
他喜歡孩子,這個孩子對他而言是驚喜,可是對蔡晴來說,並不是。
謝爾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甚至於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走到蔡晴身邊坐下,有些遲疑的落下手觸碰著她那平坦的小腹。
蔡晴看著他,她想了好一會覺得應該是溫網那次,當時沒有做防範,後來自己的藥也沒找到,所以也就疏忽了。
那會兒她還覺得自己處於安全期,不用害怕。可是誰曾想安全期並不是那麼的安全,這是蔡晴所沒想到的。
“我不會弄掉它,可是我也不會放棄比賽。”趁著謝爾蓋沒說話,蔡晴先開口,“你也許會覺得我不負責任,可是我沒辦法。要是它命大,能熬過美網那我會生下它,如果不能……”
說出這話,蔡晴都覺得自己格外殘忍,可是她彆無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假期結束了,我馬上回去,到時候就能去電影院看小破球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