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想自己苦心孤詣安排的棋子就這麼半途報廢了,定然也是會極力促成這門婚事。畢竟這麼死心塌地為他所用還被薛煦州這二傻子看得像眼珠子一樣的女人可不好找。
秦管事略一思索也明白這門婚事怕是不結也得結了,他眉頭蹙得死緊:“此女怎堪為當家主母!”
這是極為瞧不上陸瑤的做派了。
便是下人都這麼認為,更逞論薛家的叔伯、軍中的舊部們。薛煦州一意堅持娶陸瑤,為此不惜得罪定北侯,非常不得人心,這樣的小失望不斷累積,遲早會讓大家對他徹底絕望,進而放棄他。
許殊無奈地說:“大公子跟入了魔一樣,怎麼勸都不聽,咱們能有什麼辦法。先拖著吧,能拖一日是一日,拖不下去了,皇家出手,咱們在定北侯那裡去請罪也能有個由頭,不至於將定北侯得罪得太慘。”
定北侯掌握著拱衛京城兩大營之一的西大營,若要成事,少不得楊家支持。上輩子,薛煦州若沒有背信棄義,棄楊家女娶了陸瑤,太子焉敢輕易對薛家動手。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盟友,許殊還想爭取爭取。
危機危機,危險中潛藏著機遇,鬨出此事,定北侯固然是恨薛煦州背信棄義,但若知曉一切都是太子在背後謀劃的,心裡焉能沒有想法?
唇亡齒寒,兔死狐悲,薛家一門忠烈,戰死無數,卻被皇家忌憚算計,同樣擁兵自重的定北侯知曉此事,心裡也會生出恐懼和擔憂,怕皇家下一個要鏟除的對象是他楊家。
一旦埋下懷疑的種子,楊家最後會站那邊可就不好說了!
秦管事聽完了緣由,佩服得五體投地:“夫人高明,小人這就安排人在市井中大肆宣揚此事。”
***
陸瑤的身體弱,當天被抬回去後就發燒了,燒了一晚上,次日上午病情才好轉。
她悠悠醒來,看到的是熟悉的家具和擺設,怔了怔,才意識到自己回了家。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她趕緊抓住床邊的丫鬟問道:“小玉,我怎麼回的家,荷香呢?”
“賣了,怎麼回的家,要問你自己了!”陸夫人憤怒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下一刻,陸瑤就看到陸夫人臉色難看地進來。
她連忙撒嬌道:“娘,人家好痛啊……”
可惜陸夫人今天不吃這一套,走近就直接給了她一巴掌:“看看你乾的好事,還喊痛?你活該,哪家的大姑娘像你這樣,喬裝打扮去私會外男,我們陸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知道外麵的人都怎麼議論的嗎?說咱們家的姑娘不要臉,倒貼男人,小小年紀不學好……”
陸瑤又痛又難受,兩行晶瑩的淚珠像穿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哭得讓人心碎:“娘,女兒錯了,請母親責罰!”
三少奶奶知道婆母有多疼這個女兒的,今天之所以這麼生氣,也是因為心疼女兒,連忙勸道:“娘,瑤瑤天真爛漫,定是被薛家那賊子給騙了。”
陸瑤嘟了嘟嘴,本想解釋,薛郎沒騙她,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可看陸夫人怒不可遏的樣子,縮了縮脖子,閉上了嘴。
陸夫人痛心地說:“我不該將她養得如此天真大膽,竟然做出這等有辱門楣的事情。”
這話三少奶奶可不敢接,她提醒道:“娘,當務之急是怎麼妥善處理此事!”
陸瑤聽得此言,連忙道:“薛郎說了要娶我的!”
聞言,陸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這種話你也信?事發已一天,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笑話咱們家,也不見薛家上門求親。我看薛家根本就沒這打算!”
若是有,昨天薛夫人也不會在大門口跟他們明火執仗地大吵一架,寸步不讓,讓他們家下不來台。
陸瑤眼淚汪汪的:“不,薛郎不會這麼對我的!”
陸夫人看著女兒的淚容,既氣惱又心疼:“你好好養傷吧,這事為娘自會向薛家討個說法。”
聽到這話陸瑤不但沒放心,反而懸起了心。萬一娘跟薛家鬨翻了,那她跟薛郎的婚事豈不是成不了了?
不成,不成,她這輩子要好好愛這個癡情的男人,跟他生兒育女,陪他白頭到來,報答他兩輩子的一腔深情。
陸瑤心亂如麻,唯恐錯過了這段好姻緣,想了許久,忽地腦海中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能“幫”她的人。
“小玉,你快去太子府上替我送個口信,請太子表哥過府一敘,我有要事相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