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躺多久?”
雖然這是一個問句,但五條悟直接付之行動,一腳把壓在自己身上的金發青年踹了下去。
“哇啊!”
觀月音慘叫了一聲,被這一腳無情地踹到了旁邊,他像壽司卷似的一個翻身剛好撞到了夏油傑,兩人額頭撞額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
“……”
“哈哈哈!抱歉抱歉~”
一聽就是五條悟的笑聲。
觀月音和夏油傑齊齊捂著泛紅的額頭,像兩隻蜷縮著的大蝦似的麵對麵躺在地上,對五條悟的殺意同時達到了巔峰。
——給他們等著!
夏油傑把帳內的咒靈招呼了回來,三人再次坐上咒靈飛上高空,這次的目的地是帳的最頂部,方便他們在打破帳後第一時間將戰況收入眼底。
如果布下的帳隻是讓三人中的任意一人無法進入,那麼將其破壞掉稍微有一點麻煩,大概需要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但布帳的不知道是太過自信還隻是想意思意思攔一下,竟然設下了阻擋他們三人的條件。
那不就和紙糊的一樣了嗎?
嘛,不過隻攔他們中的一個確實沒什麼作用就是了,還不如把他們三個能攔多久就攔多久。
畢竟這次騷動的真實目的是劫走特級咒物,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就夠了。
“音,你能把帳電子化嗎?”夏油傑問。
“不行,像這類條件的帳,要麼手機被彈飛出去炸掉,要麼手機直接穿過去,就像你的咒靈和你一樣。”觀月音沉痛道。
五條悟搖了搖頭:“真弱啊。”
觀月音:“……”
好想把他推下去。
五條悟稍微搗鼓了一會兒,脆弱的帳就像被敲碎的蛋殼一樣破掉了,緩慢升起展露出原本的模樣。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仰頭看向那片湛藍的天空,看向位於咒術界頂點的三人。
觀月音站在咒靈的邊緣位置,他微微俯身,被風吹起的發絲遮擋住他的視線,他隨意地把頭發撩到了耳後,幾百米的高度絲毫不影響他看清下方的情況。
學生們的情況看起來還行,沒有什麼大問題。
那麼,有問題的就是那些「麻煩」們了。
赤紅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需要解決的麻煩剛好是三處。
像門神一樣守在帳前的裸.體圍裙光頭男,意識到帳被破開後迅速開溜的單馬尾吊帶男,還有憑借一己之力把學生們都包圍的樹枝眼咒靈。
“分工一下吧。”夏油傑站在觀月音的身邊,隨意地搭上他的肩膀,“你先選。”
“那麼謙讓?”
夏油傑笑著說:“因為隻有你不會飛。”
觀月音:“……”
破防了。
說到這事就有點憋屈,他不知道九十九由基的術式是什麼樣的,但如果她也能通過術式飛起來,那麼五大特級就隻有他不會飛了。
搞得他好像那種天天蹭同事的車還不肯付車費的摳門社畜。
觀月音撇了撇嘴,隨手點了一個:“那就這個吧。”
“要我送你下去嗎?”夏油傑以挑釁的口吻問出貼心的問題。
“……不需要!這點高度誰下不去啊!?”
在損友們缺德的嘲笑聲中,觀月音惱羞成怒地從百米高空一躍而下。
打在臉上的風朝後撥開他額前的劉海,赤紅色的流蘇耳飾點綴著淩亂又耀眼的金發,在咒力加速與重力加速度的雙重作用下,落地的速度被大幅度加快,猶如一道向人間墜落的璀璨星辰。
那雙緋紅色的眼睛如獵隼般精準無誤地鎖定目標,瞬息之間,獵物從一個小點擴大至人形,近乎是全身弱點地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還不躲嗎?”
當組屋鞣造意識到後方傳來一股恐怖的咒力時,清爽的聲音如同好心的溫馨貼士般在耳邊響起,極儘的距離非但沒有讓他感到一絲親密,反而讓他的背脊竄起一股不寒而栗的冷意。
——什麼時候!?
組屋鞣造連回頭的念頭都沒有,全憑本能地想要拉開距離。
可惜,為時已晚。
從高處跳下來的金發青年沒有任何緩衝,直接一腳踹在組屋鞣造的背上。
矯健的肌肉根本擋不住來勢洶洶的衝擊力,組屋鞣造的身體像是被拉開的彈弓皮筋般不自然地向前彎曲著,讓他幾乎產生了內臟錯位的感覺,大口摻雜著唾液的鮮血從嘴中噴了出來。
緊接著,他如炮彈般飛了出去,
“嘭——!”
穿著裸.體圍裙的光頭男人砸中了不遠處的石墩,直接將其撞成了一攤碎石,他口吐血沫地倒在了地上,被碎石掩埋的模樣像是剛從地震現場刨出來。
“耶!正中紅心!”
受到反作用力的觀月音一個輕盈的空翻,穩穩地雙腳落地,能把普通人當場摔成肉泥的高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危害,就像從一樓陽台翻出去一樣輕鬆自在。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被吹成雞窩的發型,淡定地向那堆沒有動靜的碎石走去:“趕緊的,我們速戰速決。”
碎石堆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