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晚上七點到現在將近十二點, 人生的精彩程度遠超觀月音的想象,就連收尾都那麼戲劇化,不亞於父親被腦花複刻、伏黑甚爾死而複生、脹相自稱是虎杖悠仁的兄弟等諸多離譜事件。
光是他打出的問號都是平常一個月…不…三個月的量。
這些事件拉長戰線在五年內依次發生就足夠精彩了, 結果非要集中在短短五個小時全都演完。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2018年10月31日, 一個充滿紀念意義的日子。
觀月音,五大特級咒術師之一, 被咒術界高層通緝了。
共犯是五條悟, 被譽為現代最強咒術師, 目前是一隻人畜無害地套著「獄門疆」的桌寵。
“——為什麼要通緝我們啊!?”
觀月音吼完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快餐店,在店員和其他顧客的詭異視線下,他尷尬地乾咳一聲,隨口編了一個理由:“我們是這個服務區排名前五的遊戲玩家,他們連我們都敢通緝,腦子沒問題吧?”
連躺在手機裡裝睡的五條悟都垂死病中驚坐起:“就是啊!通緝音就夠了,通緝我乾嗎?”
“是朋友就一起蹲大牢。”
“已絕交。”
“傑,通緝令有標賞金嗎?我想把悟送過去。”
五條悟:“?”
“高層通緝我們的理由是什麼?”觀月音提出疑問, “如果他們發現咒靈是仿生人,應該是我們三個一起被通緝吧?”
五條悟幽幽地說:“這回不說妖怪祭典了?自曝了?承認是你和傑的陰謀了?”
觀月音不予理會,他反手就把手機倒扣在桌麵上,蓋住那隻叫囂的桌寵, 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難道是因為我沒在帳外簽到還提前下班了?不至於吧?”
“如果你用旁觀者視角不帶腦子地梳理一遍, 你就很容易理解了。”夏油傑慢條斯理地解釋,“首先, 高層認定涉穀事變的主犯是你的父親。”
“……這個「首先」就不太對吧?”
雖然夏油傑對通緝一事持幸災樂禍的態度, 但提及觀月音的父親, 他忍不住多關照幾句:“我們知道這一切與你的父親無關, 既不是他的錯,也不是你的錯,包括硝子、菜菜子、美美子、惠、七海等等,大家都明白的。總之,你彆把高層說的話當一回事,也彆因為冒牌貨乾的人渣事把自己氣出高血壓。”
他頓了頓,認真地保證:“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站在你的身邊。哦,但悟除外,他站在你的手機裡。”
五條悟:“……”
他深感自己的絕交對象又多了一個。
要不乾脆把他押送到高層那裡?這個最強組合他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這是隊內霸淩!
“放心,我沒事。”觀月音不以為然地說,“你看我什麼時候把高層的話放在心裡過了?”
“嗯,也是。”
夏油傑沒有戳穿觀月音的避重就輕,沒必要緊追不舍地追問對方是否因為冒牌貨還在生氣,更沒必要勸對方大度地忘記此事。
他的情商不至於說出這麼不顧及彆人感受的言語。
觀月音用勺子戳了戳米飯,誘人的芝士纏繞在勺子上拉起細長的絲:“然後呢?高層又發表了什麼高見?”
“根據機械丸留下的保險裝置帶來的情報,你通過悟的手機混入帳內,所以高層認為你事先知道這個計劃,你和冒牌貨產生意見分歧就把被封印的悟帶走了。”
觀月音:“……”
這麼分析也沒錯。
他確實知道,也確實把五條悟帶走了。
“你是不是碰到伏黑甚爾了?”夏油傑換了一個疑似和話題無關的問題。
“哦,他啊。”觀月音撇了撇嘴,“我好端端地趕路卻被那個混蛋一腳踹飛了,把我嚇一跳,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活過來了。後來你碰上他了吧?他現在在哪兒?和惠待在一起嗎?”
“應該是降靈術。”夏油傑心情複雜地說,“他問了惠的全名,然後自我了斷了。”
“他還挺痛快的。”
“伏黑甚爾的事情被上報了,高層認為他是被你叫過去的,讓他死而複生的也是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指使。”
觀月音一噎:“……不要因為我不在就把所有黑鍋都推給我,關我什麼事?”
“因為你倆碰麵了,還有你父親的前車之鑒,再加上當時的對話顯得你倆好像很熟。”
“這種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除此之外,我們還碰到一個自稱虎杖同學的大哥的半人類半咒靈,他說之前他一直和你待在一起,是你決定帶他先去找虎杖同學,所以高層更加確定你和咒靈有所勾結。”
觀月音:“……”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好吧,這種陰差陽錯的巧合有點太多了,有些說辭不用二次加工都能構成隱忍懷疑的理由,尤其是和脹相有關的那一條,連他都覺得自己的嫌疑有點大。
保守派杯弓蛇影不是一天兩天了,以他們的想象力,得出這樣的結論再正常不過了,再加上他為了吃飯直接開溜,估計是覺得他畏罪潛逃了。
除了疑心病很重以外,還有一點是高層早就看不慣撼動自己地位的不安定分子,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不能放過,一見他和五條悟露出破綻,就立刻拿他倆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