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漂浮著淡淡尿騷味,江硯視線是模糊的,感到有東西緊緊的勒著脖子,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直到肩膀被人推了一下,江硯才猛地從黑暗中驚醒,嚇得本來圍在他四周的人倉皇而逃。
江硯艱難的爬起來,渾身如散架了般疼痛,脖子被鐵鏈套住,另一頭固定在牆壁的環扣上。
剛才的窒息感應該是朝下倒去,超過了鐵鏈的長度範圍。
所在的地方是如同地下室般的屋子,隻有一個狹窄的窗口,需要踮著腳才夠著邊緣。
外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不過偶然能聽見鳥類的叫聲,初步判斷應該是在野外什麼地方。
屋子裡的人有穿著普通的,也有衣著破爛,但統一的是,他們都是年紀相仿的少年。
沒人敢靠近江硯,大家目光怯怯的看著他。
江硯靠著牆壁坐下,緩和缺氧帶來的肢體發麻感,與此同時和係統對話,
“這是什麼地方?”
係統顯然被剛才宿主的處境給嚇著了,“宿主,你剛才沒事吧?”
“沒事,還好來的早。”江硯活動手腕。
係統對江硯早已經不是當初說他傻白甜的態度了,江硯幫他完成了係統生涯中的第一個成功的任務。
要是可以的話,係統想要抱著江硯好好親上幾口,讓他再接再厲。
作為一個高職業道德的係統,很快緩和了內心的激動,
“我們現在是在埃爾西伯爵的古堡裡,埃爾西就是這次任務的主角。”
說話間,屋子的門被打開了,本來安靜的少年們紛紛朝角落裡躲去,周圍哭泣聲四起。
江硯隱約聽見不遠處的一個男孩說了句,他們又來了。
一群士兵湧了進來,壓製住了慌亂的少年們,強製拽著他們的頭發,迫使他們揚起臉來。
一位穿著燕尾服的人緩慢走來,白發向後梳理整齊,年紀已經有些高,腰板卻是挺直的。
他在屋子裡踱步,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的臉龐,在看見江硯的時候停了下來,帶著白色手套的手隔空點了一下。
江硯感覺到按著自己的士兵,鬆開了粗魯拽著他頭發的手,隨後是金屬相互碰撞的聲音。
士兵牽著江硯的鏈子將他帶出了屋子。
作為新時代有尊嚴的男人,江硯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這種對待奴隸的行為。
“他就是主角?”江硯目光盯著走在最前麵,穿著燕尾服的男人。
“不是,他是主角的管家,現在是把你帶去見主角的。”係統聲音中帶著些許激動。
經過上個世界,他對江硯已經有了信任和期待,所以他極度希望江硯能儘快和主角接觸,然後完成任務。
江硯被帶入了一間浴室,裡頭已經有兩位仆人在等候了。
被亂搓了一通,身上還被抹上了類似精油的東西,整個浴室都充滿了玫瑰的香氣。
那些人好像很急的樣子,給江硯穿衣服的速度快了不少,是一件中世紀的男式禮服。
脖子上的鎖鏈自始至終都沒有被拿下來。
古堡處處透露出貴族的寂寥,帶著說不出的陰森。
透過走廊一側巨大的窗戶,江硯明白了這座古堡應該是建立在山野之中。
他被帶到了走廊儘頭的一扇門前,兩側的仆人為他開了門,那位管家推了下江硯的後背,示意他進去。
裡頭隻有寥寥幾盞發光的蠟燭,這裡應該是餐廳,江硯模糊的看見最高席位那兒坐著一個男人。
周圍安靜的可怕,回蕩著江硯的腳步聲。
男人沒說話,隱匿在黑暗中,但江硯能感受到男人在看他。
係統激動的聲音響起,“宿主,他就是主角,埃爾西伯爵,這座古堡的主人。”
江硯在男人幾步之外停下了腳步,看清了男人的麵容。
埃爾西有著一頭漂亮的金發,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白,一雙碧色的眼睛正看著他。
突然從埃爾西身後頭飛出一隻烏鴉,烏鴉叼起了垂在江硯身側的鏈子,江硯沒法隻能跟著走了幾步。
鏈子落在了埃爾西的手中,江硯正準備說些什麼,突然脖子一緊,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道把他拉向了埃爾西。
江硯被迫跪了下去,趴在了埃爾西的膝上。
纖長卻冰涼的指尖挑起江硯的下頜,埃爾西瞳孔的顏色和裡麵的情緒一樣,都是冷冰冰的。
兩人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的距離,埃爾西在打量他,江硯同樣也是。
埃爾西冰冷的眼眸在看清楚江硯麵容
的那一刻,透出了一絲迷茫,直到江硯跪的膝蓋發麻,忍不住動了一下,埃爾西才有了動作。
突然屋內烏鴉叫聲四起,門緩緩的開了,那位管家站在門口,對裡頭恭敬的行禮,
“親愛的主人,還不是嗎?”
埃爾西將手中的鏈子隨意扔掉,撐著一側麵頰,漫不經心的眯起了眼睛,
“先把他帶下去吧。”
“遵命,我親愛的主人。”管家撿起鏈子,粗魯的拉著鏈子將江硯從地上拽起來。
江硯被拽的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倒下去。
“霍普金,我希望你對這些少年友善些。”
埃爾西開口,名叫霍普金的管家渾身一震,趕忙單膝跪下道,
“是我的失誤,伯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