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接一口地喂著,愜意地彎起眼角。
瞧,沒胃口的小貓,他一喂,就乖得不行。
孟侜不知不覺間就坐在了椅子上,他摸了摸小肚子,淡淡的掀起眼皮撩了一眼楚淮引,對方靠著桌子,在他看過來時,欲蓋彌彰地把四分之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裡。
他們……有這麼熟嗎?
吃飽喝足,孟侜開始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
楚淮引隨手把碟子一擱,正要說什麼,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至少三個人。
孟侜機警地抬頭和楚淮引對視一眼,卻看見他嘴邊沾著一點碎屑,有損淮王英明神武的形象。他眼裡有了點笑意,在不速之客進來之前抬手幫楚淮引拭去。
孟槐菡粗暴地推開房門,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野種——”一句話卡在喉嚨裡,像是被捏住嗓子的鴨子,孟槐菡看見心上人就在這裡,急急未出口的惡言,聲調都變了。
“臣女見過淮王。”
她身上有女子熏香,十足的侵略性。楚淮引後退一步,不悅地擰起眉,這孟府上下是個人就能踩在孟侜頭上,這個認知讓他眼裡劃過一絲狠厲。
孟槐菡一慌,不敢對視:“我、我隻是聽說哥哥生病了,特意過來看看,既然哥哥無恙,我就不打擾淮王和哥哥談正事。”
孟槐菡第一次在孟侜麵前示弱,“哥哥”兩字叫的親切依賴,孟侜暗暗翻了個白眼,冷著臉一言不發。孟槐菡需要在淮王麵前批一層麵皮,他可不需要。
孟槐菡自討沒趣,悻悻離開,隻是出去時,身後的丫鬟少了一個。
楚淮引突然揉了揉孟小貓的腦袋,自言自語道:“再等等,最遲不超過三個月。”
孟侜輕輕一躲,不懂楚淮引的話是什麼意思,等了半天沒下文。他一邊奇怪,一邊有點期待,就接觸的這幾次,淮王的承諾從不落空。
三個月後會發生什麼?
難不成是……登基?
孟侜被自己的腦補驚得倒吸一口冷氣,那他現在是抱大腿,還是抱大腿啊?
一時間連看楚淮引的目光都溫柔了起來。
楚淮引必須馬上就感受到孟侜的變化,他心頭一熱,突然覺得天氣十分悶熱,不等他想明白,有孟府的下人稟報,有個小孩在孟府後門指名要見淮王。
小孩?
村什麼樹?
楚淮引想起那個素未謀麵的人,他查過那家賭坊,兵器來源確實不正當,並且從它的樣式上看,屬於同一批大規模鑄件。兵權是楚淮引的王牌,有人養私兵,造私器,直接觸及他的底線。
不能再陪京城這些人慢慢玩了。
他眼神一暗,對孟侜道:“我去去就來。”
孟槐菡一出孟侜的小院子,臉上的謙卑褪去,眼裡逐漸染上一絲瘋狂。
孟侜在孟家就是跟野草,哪天被一把火燒了都沒人替他收屍,孟槐涵自覺這個計劃費心費力,已經是看在一同姓孟的份上大發善心。
孟侜到底是大理寺正,孟槐菡沒有傻到直接在飯菜裡下藥,而是采用兩種藥物混合的方式,一種下在飯菜裡,無色無味,就是太醫也檢查不出來。
另一種混在她身上的熏香裡,天知地知,孟槐菡不說,洗個澡銷毀證據,誰也猜不到她身上。她帶著“丫鬟”,讓她躲在外麵,而她進去刺激一下孟侜,等她走後,藥效一起,“丫鬟”便可推門而入。
那時,孟侜早已喪失理智。藥效之強,彆說孟府的年輕“丫鬟”,就是那上了年紀的也……
孟槐菡步伐越來越快,她心跳如擂鼓,這個計劃中最大的變數就是淮王。
老天爺讓淮王出現在孟侜屋裡,還吃了那食盒裡的點心……孟槐菡眼神一凝,那就彆怪她一箭雙雕了。
“你去找孟侜屋裡的淮王,說有個人在後門等他,有要事相告。”
淮王尊貴威嚴,他們當下人的就是遠遠一看,就被他的氣勢震得頭皮發麻,哪還敢說瞎話。
“淮王要是問是什麼人……”
“你就說是個奇怪的小孩,一定要見他。”孟槐菡也是走運,一下子戳到淮王和孟侜的秘密。
孟槐菡心裡沒什麼把握,但是她聽說楚淮引連村婦當街攔轎喊冤,都會屈尊降貴詢問緣由,也許他這次也就過來了呢?
靠近後門有個護院值班的休息所,孟槐菡昂著脖子推開門,將裡麵的人趕出去,“前院貴客眾多,你們去那裡守著。這兒爹會從彆處調人過來。”
護院不疑有他,呼啦啦走了一串。
清場之後,孟槐菡摒住呼吸,計算著下人一來一回的時間,不多時,外麵傳來淮王的聲音,她聽過一次就魂牽夢繞。取下腰間剩餘的藥粉,孟槐菡一口氣倒進嘴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