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孟響眼尾猛地顫了顫,她身體裡一陣陣的虛軟無力,充滿著一種疲憊的感覺,隻能用下巴抵著孟響的頭頂,閉著眼睛靠在車廂後麵。
柏夏和商陸交談的聲音一點點的竄入進孟繁星耳中。
她想到黑蛇那雙冰冷會吃人的眼睛,抱著孟響的手臂越收越緊,心裡生出一個瘋狂的想法——她想去搶過柏夏的手機……
可那個想法一瞬間便在她腦海中消失殆儘。
她不會回頭!
更加不會低頭去找商陸!
下車的時候,孟繁星抱著孟響急急忙忙的就要走,柏夏下車跑到她麵前,攔住她的去路。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都是受傷,孟繁星見到自己就這樣巴不得跑的遠遠的嗎?
思索下,柏夏低聲說,“我聽說你最近一直都在找工作,繁星,我有個朋友……”
“不需要!”孟繁星直接打斷了柏夏想說的話,她抬頭定定的看著柏夏,眼底的目光堅決,“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柏夏,剛剛的事情謝謝你,如果以後需要我孟繁星幫忙,我萬死不辭,但我們就是陌生人,我不需要你幫我。”
不再給柏夏說話機會,孟繁星抱著孟響快步走進小區門。
***
從醫院回來後,孟繁星更忙了。
蘇音介紹給她一些學生,她平日裡還要去各處找工作,忙的腳不沾地。
深夜。
孟繁星悄悄地推開8房門,靠在玄關牆壁上換了鞋子,輕手輕腳的準備走進去。
忽然,一道輕微的開門聲響起。
臥室內橘色的燈光逐漸變大,直到寧伯程高大的身軀完整的出現在光暈中。
孟繁星站在原地,瞧著緩緩地走過來的寧伯程壓低聲音,問,“你還沒有睡?”
寧伯程洗過澡,身上穿著藍色的睡衣,他走過來站在孟繁星的跟前,微微擰著眉頭看孟繁星的臉。
她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濃濃的酒氣,本身就很精致漂亮的臉化了妝,眼神清冷,可那濃濃的妝容一點都不適合她,顯得她異常的妖冶冷豔。
寧伯程一手撅緊她的手臂,不悅的問,“你又喝酒了?你的身體不好,不能喝酒,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
她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刺痛,她抬手拿開寧伯程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抿抿唇,朝著他挽著一個淡淡的笑。
“我知道,我不是沒事?國內情況就是這樣,工作上難免要遇見一些酒局,避免不了。”她抱歉的說,“對不起,麻煩你照顧響響了。”
孟繁星性子一向都很要強,即便是現在都跟他劃分著很清楚的距離。
不管有什麼事情,他即便是問了,孟繁星也不會跟自己說。
寧伯程有些不悅,抬手點了點她的鼻頭,“你說什麼呢?孟響也是我的乾兒子,照顧他,應該的。”
孟繁星臉上擠著乾乾的笑容。
寧伯程看著她眼底的疲倦之色。“累了就趕緊去休息吧。”
她實在是疲倦不堪,點點頭,“你也早點休息吧。”
跟寧伯程沒有說幾句話便拖著疲倦的身體進屋去。
孟繁星脫了衣服站在浴室裡,熱騰騰的水從她的頭頂衝刷下來。
她渾身又疼又累,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她的手捂著腹部,胸腔裡的內臟一陣一陣的傳來疼痛,疼的她渾身冷汗陣陣,跪在冰凍的地上,她手撐著冰冷冷的水池,艱難地站起來。
抬手將鏡子上的白霧擦乾,孟繁星清楚的看到鏡子裡憔悴的,泛著根根紅血絲的臉……
她撐著手臂站在洗手池前,用力咬著牙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好累……
真的好累……
她覺得她要撐不下去了……
可孟響怎麼辦?
孫靜怡又怎麼辦?
好久之後孟繁星隱掉臉上痛苦猙獰的表情,瞬間恢複平靜,淡定的拿著衣服換上,重新走出衛生間。
魅色包廂裡,孟繁星已經喝了半打酒。
包廂沙發上坐了好幾個男人,身邊都坐著一個兩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坐在最中間的年輕男人一腳踩著麵前的茶幾。
桌子上的酒在夜色裡搖曳著冷光,一旁還有一遝厚厚的錢,年輕男人指著桌子上的錢,手指尖夾著香煙,坐在暗色的光線裡,整個人顯得有些神秘冷漠,大笑著,“你想要這筆錢,可以啊?跪著把麵前的酒喝完,一滴也不許剩!不許掉一滴,不然你就給我一點點填乾淨!”
500W……
那一遝錢是10W。
孟繁星胃裡一陣抽搐,腦袋的眩暈感一陣陣席卷而來,她眼前的世界都開始變得模糊。
她跪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握著酒瓶,隻是遲疑三秒,仰頭便將琥珀色的液體灌進嘴裡……
一瓶……
兩瓶……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