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了?”
郭絡羅夫人“謔”的一下站起身,將桌上的茶水都打翻了,被滾燙的茶水澆了一身,燙的郭絡羅夫人齜牙咧嘴。
可是茯苓這會兒卻沒空看她,而是先扶著靜姝躺到了床上。
乾清宮內,康熙隻覺得一陣錐心的疼,疼的他腦門都冒出了冷汗,扶著禦案呻——吟出聲,梁九功連忙要去請太醫,卻跑了一個空。
“皇上,皇上不好了!貴妃娘娘出事兒了!劉全都被請到翊坤宮了!!”
康熙聞言顧不得心口的疼痛,立刻爬了起來,隨後直接提著衣擺朝翊坤宮跑去,連龍攆都來不及坐。
此刻,康熙無比慶幸他將靜姝挪到了離乾清宮不遠的翊坤宮。
等康熙衝進翊坤宮的時候,劉全已經診過脈,康熙連衣服都來不及打理便喝道:
“貴妃如何了?你給朕如實說來,若有半點隱瞞,朕饒不了你!”
劉全連忙磕了一個頭:
“回皇上,貴妃娘娘這脈象有些熟悉,似乎……與娘娘當初生了風疹之時一般無二,敢問娘娘可是接觸了什麼東西?”
康熙將冰冷的眼神放到茯苓身上,茯苓在靜姝之事上自然不敢含糊,忙道:
“主子見不得什麼東西奴婢這裡都是有記載的,自然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在翊坤宮裡!”
“那這事兒到底怎麼回事?”
康熙狠厲冰冷的眼神刮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直到最後落在床榻上呼吸平穩,但臉頰通紅昏睡的靜姝身上方見了柔色。
“給朕查,你們互相檢舉,若是什麼都查不出來,你們就自個滾去慎刑司受罰!”
康熙說完,便坐在了靜姝的床上。
郭絡羅夫人看著康熙如此在乎靜姝,不由嚇得兩股顫顫,康熙本來在捏著靜姝的手,可也不免被其影響,不由皺了眉:
“郭絡羅夫人,你抖什麼?”
郭絡羅夫人臉上的笑容十分勉強:
“臣婦,臣婦擔心阿靜……”
康熙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郭絡羅夫人,隨後桃仁突然道:
“啟稟皇上,奴婢想起一事!”
郭絡羅夫人被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慌亂的低下了頭,殊不知她異樣的表情已經落入康熙的眼中。
“允。”
“奴婢昨日得夫人之令,為夫人尋找針線,今晨隱隱約約在夫人手上嗅到了一絲花香。”
“花香?是不是水仙的香味?!”
茯苓立刻衝過去抓著桃仁的手,桃仁被嚇了一跳,呐呐道:
“奴婢,奴婢記不清了……”
茯苓不由失落鬆開了桃仁的手,但是她很快便又想起什麼:
“對了,今個夫人給主子送了一個香包!香包,香包有問題!”
郭絡羅夫人聞言不由捏了捏帕子,隨後茯苓便在桌下找到了那香包呈給劉全。
康熙看著郭絡羅夫人的眼神也不由變得冰冷起來,但是很快,劉全便抬起頭,搖了搖:
“這香包並無異樣。”
郭絡羅夫人這才放下提起的心,將袖中的食指曲了曲。
隻是康熙生性多疑,郭絡羅夫人方才的異樣他看在眼裡,隨後便看了梁九功一眼:
“去請郭絡羅夫人回房歇著,讓人好生伺候,待此事水落石出後再請夫人出來。”
郭絡羅夫人就這樣被架著下去,而康熙則擔憂的看著靜姝,詢問靜姝身子如何,可會早產等等。
劉全具都一一答了,所幸當初靜姝昏厥一回後便讓劉全為自己調理身子,這一次的風疹看著可怕,可是對身子的傷害卻沒有多少。
確定靜姝無虞後,康熙這才鬆了一口氣,讓劉全下去,自個也起身離去。
他還要為姝姝查清今日之事!
乾清宮內,梁九功看著康熙一道道命令發下去,左思右想一番後,還是小心翼翼道:
“皇上,那您心口還疼嗎?”
龍體為重啊!
康熙頭也不抬:
“貴妃無恙,朕便無恙。”
梁九功糾結片刻這才縮了回去,康熙這便又忙了一整日。
這件事是在第二日才有了眉目,梁九功來稟報的時候,眉毛都皺的可以擠死蚊子了。
“怎麼了這是?貴妃之事可有眉目了?”
“回皇上,有是有,隻是……咱們的人和貴妃娘娘的人是一道查出來的。”
準確的說,是貴妃娘娘的人快了半柱香。
康熙聞言立刻放下了折子:
“到底是誰,這般膽大包天?”
“是,是郭絡羅夫人。”
“好一個郭絡羅氏!她真是狗膽包天!速速隨朕去翊坤宮!!”
梁九功小跑著跟在康熙身後,愁眉苦臉:
“皇上,您慢著些呦!這事兒,這事兒貴妃娘娘已經都知道了?”
“貴妃知道了?你也不攔著點?要是貴妃動了胎氣,朕唯你是問!”
梁九功立刻不敢吱聲了,康熙到翊坤宮的時候,裡麵出奇的安靜。
“貴妃何在?”
康熙走進去,隨後靜姝扶著腰撩開了簾子:
“皇上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康熙乍然看到靜姝,一時不知說什麼,隻局促的說:
“朕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