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不等他排查出任何可疑的有嫌疑者,耳麥中就再次傳來了蘇格蘭的聲音。
這一回,對方的語氣有些嚴肅,語速也快了不少。
“那個叛徒又跑出來了。”
“而且還一臉慌張不安,邊跑邊往後看,有幾次差點摔倒。”
“我很確定後麵沒有什麼人在追他。”
所以說,必定是對方在後街中看到了什麼,才會讓他有如此表現。
這名組織叛徒再怎麼不起眼,也是黑暗世界中的亡命之徒。
一般的血腥場麵或是罪惡現場絕不至於讓他如此失態。
能讓對方感到恐懼,從眼下來看,最有可能的便是今晚的交易出現了什麼問題。
既然他全胳膊全腿的,那麼問題就是出現在他的交易對象上?
盯梢的兩人很快想到了一處去,克希瓦瑟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些。
“這段時間內,那個耀間會的人絕對沒有從南口進入後街……總之,我先進後街去看看。”克希瓦瑟說道,“那個叛徒隻要沒脫離視線範圍就暫且不用管,你照舊盯著另一邊街口。”
“下一步等我的消息。”
披著銀色長發,耳側紮著兩截小辮的男人一改方才靠在小吃攤旁的孱弱樣子,大步邁向後街。
同時,他的手已經伸入口袋,拂上伯/萊/塔的槍柄與扳機。
夜風吹動沿途枝葉搖擺,嘩嘩作響。樹影借著微弱昏黃且不穩定的燈光,投射在街道路麵之上,影影綽綽。
後街內很靜,在夜已經漸深的現在尤是如此。
克希瓦瑟走到後街中段時,便看見牆邊垃圾桶的陰影後,伸出了一隻腳來。
一動不動。
他頓了一下,隨後往那隻腳的方向走去。
是資料上耀間會的那個小頭目。
對方雙眼睜得老大,麵色僵硬,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有些發青。胸前那個碩大的血洞,還正在往外汩汩地流著鮮血。
這個人已經死了。
“那名叛徒你可以處理掉了,直接回收資料。”克希瓦瑟冷眼看著麵前這具直挺挺躺著的屍體,對著耳麥另一邊的蘇格蘭說道,“看來有位不知名的好心人幫助我們減輕了負擔。”
“還得多謝謝那位好心人呢。”
雖然他嘴上說著道謝的話,但耳麥對麵的臨時搭檔並不難聽出對方語氣中的寒意。
蘇格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對著瞄準鏡中那個倒黴蛋的背影扣下了扳機。
等到那個無關緊要的家夥倒下後,他便收起了武器,匆匆下樓,準備前去取回資料。
在等待蘇格蘭過來會合的過程中,克希瓦瑟仔細打量起了眼前的這具屍體。
不對勁。
不對勁的地方太多了。
他和蘇格蘭都沒有見到這名耀間會小頭目進入這條後街。後街兩側也沒有哪家店鋪打通的小門。
但對方的屍體就是出現在這裡了。
而且……
這人明顯是剛死的。
克希瓦瑟伸出手指,在對方還未乾涸的血跡上抹了一把,放到眼前細細觀察起來。
因為光線不太好,所以為了看清楚,他手指的位置放得離臉很近。
正巧在這時,回收完資料的蘇格蘭趕了過來。
昏黃的燈光之下,貓眼青年隻能隱隱看清搭檔的剪影。
於是,他無比驚異地發現,自己這位病弱的組織前輩,一個人蹲在屍體的旁邊,靜靜地盯著對方。
還突然伸出手指在血泊裡蘸了蘸,隨後放在嘴邊舔了一下。
蘇格蘭:!!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到來,克希瓦瑟前輩側過頭來看向他。
遮住圓月的雲霧緩緩散開,月光灑落大地。
蘇格蘭看清了克希瓦瑟嘴角的那一抹鮮紅。
下一秒,克希瓦瑟伸出舌尖在嘴角處迅速卷了一下,將那抹鮮紅舔去,吞進了腹中。
蘇格蘭:!!
在這一瞬間,他的腦子中再次閃過組織裡那些用於描述克希瓦瑟的形容詞。
這一回,前麵的什麼“陰鷙冷淡”“手段狠辣”“殘忍孤僻”都被他忽略了過去,隻剩下最後的那一句——“有些詭異變態癖好的神經病惡徒”。
而此刻的克希瓦瑟並不知道自己的後輩正在想些什麼。
他隻是有些苦惱。
先前跑來時太倉促,他沒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沾了些章魚小丸子裡的番茄醬在嘴角。
以蘇格蘭剛才的表情,他看見了吧!他絕對看見了吧!
被人盯著、感覺自己出了糗的克希瓦瑟有種莫名的社死羞恥感,下意識地就把嘴角的番茄醬給舔掉了。
可回過神來,怎麼想怎麼不對。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現在乾掉蘇格蘭還來得及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