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玩家經過考慮後作出的決定。
他那日對154號說過的關於“找到世界真相”的話絕非空想。
玩家在經曆了三個周目之後,其實就已經對這個遊戲的矛盾之處隱隱有所察覺。
四周目中時不時刻意脫軌的嘗試,以及係統予以他的反饋,則是讓他的想法更加篤定。
當他把自己的念頭對154號說出口時,其實已經打定主意要認認真真地驗證一次了。
而讓玩家最終決定進行實踐的契機,便是他手中那張被集齊的蘇格蘭人物卡牌。
對方的生平被清清楚楚地記錄在檔案上,顯然是這個遊戲設定好的規則。
不久後的死亡事件則是被世界劃定的軌跡。
那麼玩家能夠打破這道規則嗎?
如果玩家真的突破了遊戲的設定會怎麼樣?
嘗試過後,係統會因為原有的軌跡被破壞,而對玩家發起反擊嗎?
還是說,如他所猜測的那樣,會選擇變相的默認和縱容?
啊,不對。
無論如何,係統都應該不會反擊吧。
玩家想了想正蹲在自己麵板角落裡自閉的315號係統。
估計隻會尖叫一聲,然後哭很久吧。
糟糕,為什麼莫名感覺有點可愛?
突然期待起來了。
不過這一幕隻能作為實踐的餘興。
再怎麼樣,這也是一場賭博。
萬一自己想多了、猜錯了的話……該不會被屢屢受到挑釁的暴怒遊戲策劃給封號吧?
玩家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但這份小小的擔憂攔不住他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玩遊戲怎麼能畏手畏腳呢?想做就做才是合格的第四天災。
就算不小心真的被封號了,他還可以帶幾箱咖啡果凍去找自己萬能的表弟許願,要一個新的內測賬號。
不過是換號重來而已。
想到這裡,他略微放下心來。
而聽到主動找上門來的克希瓦瑟所說的話,琴酒來了點興致。
他停下腳步,麵帶嘲諷地望向眼前的紅發青年:“怎麼,你終於認識到你的無能了嗎?”
“我隻是對他太有興趣了。”克希瓦瑟對於琴酒話中不軟不硬的刺仿若未覺,而是自顧自地笑得有些病態,“之前一直都在忍耐,可我現在實在忍耐不住了。”
琴酒身後的伏特加聽到這話後,臉扭曲成了一團。
但琴酒本人對此倒是沒什麼反應。
在他看來,這更可能是克希瓦瑟一個人招架不住自己惹來的麻煩。
之前與克希瓦瑟合得來的那個瘋子新人搭檔近期有其他任務,被朗姆借調走了,所以他想要再從組織裡撈個幫手。
所謂“忍耐不住”,也隻不過是一種要麵子的說法罷了。
“你自己去找他。”
長發殺手對組織裡這些人的糾葛沒有興趣。
克希瓦瑟能不能把蘇格蘭撈來當搭檔,全看他自己的本事。
不過……
哪怕琴酒猜測到克希瓦瑟的話隻是口嗨,但他在走前還是忍不住冷冷補充了一句:“蘇格蘭是代號成員。”
“知道了知道了——”克希瓦瑟語氣輕佻,無謂地聳了聳肩,“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和蘇格蘭成為搭檔是他試圖突破既有規則的第一步。
雖然從對方的檔案中得知了他的死亡時間和方式,但他為何會暴露身份還是個未知數。
那麼最為穩妥的方式,就是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有什麼動向他能第一時間掌握,也不用擔心對方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丟了小命。
“嗯……”
克希瓦瑟再次回想了一下檔案上關於蘇格蘭死亡的記錄。
似乎,蘇格蘭是死在萊伊麵前的?
要與規則和設定對抗,那麼每一個小細節都不能放過。
能改的地方都要努力改,說不定哪個不起眼的小改動就成了蝴蝶翅膀最後扇起的風暴呢?
不如最近想辦法給萊伊多塞一些任務吧!
這樣他就沒有時間去蘇格蘭的死亡現場打卡參觀了。
讓154號把萊伊抓去當他的臨時搭檔,一起去給朗姆打工就挺不錯的。
他立馬拉開了與154號的私聊窗口:
[315號:給你介紹一個月拋工具人,啊不,是搭檔。你一定會喜歡的。]
而另一邊,收到克希瓦瑟熱情邀請的蘇格蘭則是麵色沉重。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克希瓦瑟他之前對你的態度就和其他人不一樣……”坐在旁邊的波本也是同款沉重表情,“這回他已經毫不掩飾了嗎?”
金發青年麵露擔憂地望向蘇格蘭:“他這麼熱情地主動找你,指不定在背後謀劃些什麼東西。”
“太危險了,要不然直接拒絕他好了。”
蘇格蘭想了想自己與克希瓦瑟的幾次相處。
對方在自己麵前似乎毫不掩飾他那……具有特殊嗜好的一麵,平時打量自己的目光也不曾收斂。
最近甚至更加明目張膽了,而且這次的眼神意味似乎還和以往的有所區彆。
這一刻,他無比地認同自己幼馴染的說法。
“不過……接觸克希瓦瑟,可以了解到更多的情報。”
和自己信任的臥底小夥伴成為搭檔,安全係數自然要更高。
可是以他臥底的職責來說,接觸更多不同的真正組織成員,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我會接受克希瓦瑟的邀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