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199號隻得暗自歎息自己試探無果。
“那在你離開的時候,我讓你幫忙帶的零食買了嗎?”認清現實、放棄嘗試的199號無奈問道。
說實話,看對方的樣子,他對這一點也沒抱太大期望。
可沒成想,這個問題卻像是打開了顧問先生自主意識的閥門一樣。
“對哦!零食!還要準備零食!”六月一日左手握拳,敲上右手手心,一臉恍然大悟,“忘記買了,這就出門去買!”
眼見著對方鞋都沒換,就又要出門,199號趕忙拉住了他。
“六月顧問你沒事了?”
“嗯?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玩家又把自己的大衣裹緊了些,“最近一直都沒什麼太陽,隻要注意點就曬不著。”
他刻意曲解了199號的意思,把這個話題輕輕揭過。
“對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六月一日才剛往外走了幾步,又迅速退了回來,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對方。
“啊?”199號不解,“我不應該在這兒嗎?”
“你在警視廳裡的嫌疑不是洗清了嗎?既然重獲清白,現在就可以回去了吧。”
他下完逐客令就直接離開了,也沒再管身後猝然得到這個消息後,仿若被雷劈了一樣的199號。
一邊走還一邊念叨著:“也該順便把位置騰出來了……”
直到六月顧問的身影再度匆匆消失,199號才像是剛回過神來一般,迅速呼出了自己的玩家麵板,試圖在聊天頻道和論壇上搜尋相關信息。
很快,他在最新的訊息中,看到了另一位身處警視廳的玩家傳出的情報——原本汙蔑栽贓他的那名笠原長官被公安抓走了。
那麼問題來了——
他不在警視廳,也能通過玩家間的信息網獲得警視廳內部的最新情報。
按理說,六月顧問這段時間和他一樣,是繞著警視廳走,那麼這則內部最新訊息對方是通過什麼渠道得知的?
不過這個問題不重要,可以暫且放一放,199號眼下更關注的顯然是另一件事:
既然六月顧問讓他回警視廳,那這人現在去買的零食是準備給誰的?
對方還說要“騰位置”,是要騰給誰?
199號瞬間警覺了起來。
六月顧問隻是出了一趟門,就帶回來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現在居然要為了那個人把他趕走?!
甚至還要把本來該投喂給自己的零食投喂給那個家夥?!
呔!哪裡來的小妖精?
得不到這個答案,他死不瞑目!
另一邊,上了車的六月一日麵無表情。
他說著要去買零食,卻沒有第一時間發動車,而是半趴在了方向盤上。
剛才製伏199號單純是遭受到襲擊時的條件反射。
至於動作凶狠了些,也無外乎是受到了昨晚完全放開、與琴酒搏鬥的克希瓦瑟的影響。
縱使有這些理由,玩家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發泄的成分在內。
因為糟糕的事情成真了。
他順著克希瓦瑟從拍賣會上得到的線索,跑了一趟陌生的杜王町。
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一周目的重點NPC會出現在柯學世界的地圖上啊?!
天知道他看見空條承太郎時是怎樣一副心跳驟停的場麵。
雖然那家夥好像變成熟了一些,但他絕對不會認錯!
而且杜王町的那些新的舊的重點NPC們,居然都保留了替身使者的力量。
說好的力量體係不兼容呢?
憑什麼NPC可以保留能力而他隻剩下debuff?!
先前周目聯動的猜想成真了。
可該死的遊戲運營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玩家不由得再度回想起了阿爾忒彌斯號上的場景和那些未完全解開的謎團。
那顆藍色的星星又會是誰?
六月一日內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恨不得直接把315號係統拎出來問個清楚。
可惜這家夥現在隻知道裝死。
任憑他怎麼揉扁搓圓,對方都隻是眼淚汪汪地承受著,一言不發。
看不出來,小家夥嘴還挺硬。
在杜王町時,還好他一直都保持著暗中觀察的狀態,閃躲得也快,沒讓那些NPC們發現自己的行蹤。
就算空條承太郎察覺到了跟在身後的視線,隻要對方沒看到他的臉就行。
要不然這叫什麼事啊?!
六月一日可是一周目對應的身份卡,按理說,應該是死的連灰都不剩了。
結果幾年後的現在,他又突然冒出來和這些老熟人打招呼:
嗨~沒想到吧,我沒死。
我把自己的骨灰拚起來了,我又複活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想到這樣的場麵,六月一日就一陣痛苦捂額。
他果斷地在地圖上杜王町的位置打了個大大的“X”。
禁區!是絕對不要再去第二次的禁區!
今後顧問行事也一定要低調再低調,他一點兒也不想沾染上麻煩事。
實在沒辦法的話,乾脆直接永久回收六月一日這張卡好了,反正他還有另外一張月一日的卡沒用。
雖然沒仔細看,但他估計自己已經達成第張身份卡的解鎖條件了。
在心中簡單捋了一下思路,打定了主意後,玩家一腳踩下了油門。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剩下的,就等問題找上門來再說。
總之,他還是要先去乾六月一日該乾的事。
.
夜晚的藍鸚鵡酒吧裡,一位酒保正站在櫃台後,細致地擦著玻璃杯。
隨著入口處的風鈴響動,一名裹著大衣的男子自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的裝束稍微有些奇怪,大衣裡的白色繃帶似乎還沒完全解開,但看他的行動又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請問要些什麼?”
酒保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來人。
而男子仿若未覺般地輕輕敲了敲桌麵。
“一杯蘇格蘭威士忌。”
“好的,請稍等。”
酒保話語中沒有絲毫停頓,動作也無比流暢。
可能隻有通過極其細致的專門觀察,才能夠捕捉到對方在聽到酒名的那一瞬,於眼中閃過的一絲警惕和冷厲。
酒很快被呈了上來,男子慢吞吞地端起酒杯,抿了幾口又放下。
他似乎是不想再繞圈子了,反正這家生意向來冷清的酒吧裡也沒有其他人。
“你應該從寺井先生那裡聽說過我。”他的食指不斷在吧台上輕點,“作為身份成謎且不一般的落難者,你有什麼顧忌,或是說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和我說。”
“與寺井先生他們這些普通市民不同,我現在是警視廳的顧問。”六月一日毫不心虛地擺出一副偉光正的樣子,“如果你有什麼想反映給警方的情報,我也可以幫你牽線搭橋。”
“還有,為了不牽連一般民眾,你還是儘早搬到我這邊來住吧。”自稱為警視廳顧問的男子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家還蠻大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菜和零食都已經買好了,也不存在閒雜人等。”
隨後這人眼巴巴地衝酒保先生眨了眨眼。
就差在最後麵跟一句“所以你什麼時候搬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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