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日低頭,對著手機上實景地圖推演路線,腦子裡卻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直到護士小姐拿著藥物、吊瓶、注射器等一係列醫療用品從他身邊走過時,他才猛然想起尾崎浩研屍體被燒之前手臂上的那個小孔。
與之同時,褚石介那副喘著氣的樣子莫名浮現在他腦海中。
“對了,鬆田……”
六月顧問抬頭,卻沒有在身邊見到鬆田陣平的身影,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鬆田剛才好像被自己趕走了。
還好自己有存鑒識科人員的電話。
“……對,是的,麻煩您把這一項檢驗一下,多謝了。”
他剛掛掉電話,便發現自己身前多了兩個影子。
“六月顧問好。”國中生乖巧一笑。
“久仰大名了。”旁邊的安室透也露出了一個十分具有親和力的笑容。
這兩人的身上手上都有些臟兮兮的。
“你們為什麼也會在這裡?算了……你們是有什麼發現嗎?”
反正不用多問也知道,一個單純是好奇心旺盛,一個恐怕帶著什麼任務。
“六月顧問才是,你剛剛讓鑒識科多檢驗氯/化/鉀這一項,代表你已經有頭緒了吧。”
“無關人員不要隨便打探警方調查進展……”六月一日漫不經心地回拒道。
“但是我們在現場也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線索。”工藤新一從身後掏出一個攝像機,在他麵前晃了晃,“說不定和顧問你的推論是互補的。”
“……雖說如此。”六月一日頓了頓,話鋒立馬一轉,“但我又不是警察,剛剛有個礙事的警察也已經被我支走了。”
他直起身,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和藹可親地對國中生說道:“來吧,讓我們一起來交流交流想法。”
工藤和安室兩人帶來的線索正好彌補了驗證他猜想的實證。
實驗室所在樓棟的大門麵朝北方——這是褚石介最後站立的位置。
自動販賣機在實驗樓的東側,整個研究院的出口也在這邊,隻不過自動販賣機所擺放的位置和研究院出口、實驗樓大門都形成了一個視線死角。
沿著實驗樓南麵牆的走向有一條乾淨的水泥小路,可以通向靠近西端的儲物櫃和實驗室側門——安部溪美在買了牛奶後,正是走了這條小路,才沒有和後來的萊克希文撞上。
而萊克希文在買完東西之後,同樣走了這條路。據他所說,實驗室是在他即將走到儲物櫃前時起火的。
茶水間則是在樓棟內部靠西北方的位置。
剛剛六月一日在看過實景地圖之後,意識到在南麵牆外,還有一條被“封死”的小路。而工藤新一他們帶來的正是那條被“封死”小路的勘察結果。
這條路與南麵那條乾淨的水泥小路是平行的。
雖然稱它為“被封死的小路”,但這並不是人工所為,而是因為它的寬度隻能供一人側身通過,首尾兩端又被茂密的植被給遮擋住了。
人正常來講很難在裡麵行走,也不會有人特地鑽進這種死胡同裡來一場叢林探險。
但顯然,兩位偵探先生是例外,所以才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拍攝到了現場的第一手資料。
照片中顯示,封死小路的外麵沒有任何異常,而裡麵卻有草木枝葉被踩亂、被折斷、被撕扯的痕跡。
這些痕跡之所以沒有被人消抹,一是因為一般不會有人鑽進這裡麵去看;二則是在密密的灌木枝葉中,想要處理掉這些痕跡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想必在時間如此緊迫的情況下,沒有人有這個餘裕的時間和精力。
“但是在這條路中間,可以接觸到實驗室隔壁洗手間的一扇窗戶。”
“我和安室先生觀察過了,那扇窗戶近期有被打開的痕跡。而從洗手間到實驗室,隻要動靜小一些,完全不會引起茶水間裡的人的注意。”
“那就恭喜我們,縱火的問題很明確了。”
在聽完工藤新一的敘述之後,六月一日順手就在他那張用於分析的白紙上添了一個人名,恰好落在“縱火”一詞下方。
“六月顧問果然也是把兩個問題分開來看的!”國中生一下便聽明白了顧問先生的潛台詞,略微有些興奮起來,“那死者那邊呢?你是怎麼想到檢驗氯/化/鉀的?”
六月一日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在連著接了兩個電話之後,衝他神神秘秘地一笑:“解謎時間到了。”
這件作為開端的案子,還是儘早解決掉比較好。
玩家有種預感,案子背後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準確來說,是剛剛開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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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情況很明顯了。”六月一日笑著看向再度喘起粗氣來的褚石介,“殺死尾崎浩研,並試圖將死者偽裝成突發疾病身亡的,正是你。不對嗎?”
此時警方和相關涉案者全都聚集在了醫院裡的一間病房之中。
六月一日和鬆田陣平兩人先前的分析也已經擺在了眾人麵前,
“不對!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殺的?”
麵對指控,褚石介情緒十分激動。
“鑒識科從尾崎浩研使用過的那個咖啡杯中檢驗出了異丙醇的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