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川、遲川——”鬆田陣平推了推大學生的肩膀,“你怎麼了?”
這人在問完三個問題之後,就一副沉思的模樣,想是在考慮什麼極其重大的事情。
“沒什麼事。”再度開口回答的遲川一日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神態,並真誠地提議道,“有機會的話,能介紹我認識認識嗎?”
“你的那位朋友萩原君。”
“啊,當然可以。不過他現在可能沒辦法回應你就是了。”
鬆田陣平盯著大學生一字一句地答道。
既然對方沒有把小秘密告訴自己的意思,鬆田陣平倒也沒有刨根問底,隻是暗自在心裡打上了一個注意的標記。
畢竟,這可能還涉及到了自己的幼馴染。
在幾人參觀完六月的雕塑正準備離開時,還恰巧碰見一名小姑娘背著小書包,蹦蹦跳跳地往這邊跑來。
是六月救下的那個女孩朝久裕美。
眾人很快認出了她的身份,因此不約而同地默契停步,想要看看這名女孩準備做什麼。
隻見朝久裕美停在了雕塑麵前,先是雙手一合十,微微鞠了一躬。
隨後伸出自己短短的小手,在書包側麵的小兜裡掏呀個掏,掏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她攥成拳頭的小手擱上了雕像的底座,再輕輕鬆開。
一顆包著透明玻璃紙的金平糖被放在了底座上麵。
火紅的夕陽之下,糖紙仿若流霞。
“這是今天份的糖果。”
“我答應過六月先生你的……”
望著女孩執著的小小背影,玩家的內心中竟然不自覺地泛出了一絲絲感動。
結果,在下一秒,他就聽見女孩繼續開口說道:“我遵守了與六月先生的承諾,那六月先生也應該做一個講信用不賴賬的人。”
“我每天都有給六月先生帶一粒糖,每天的糖我都有認真記在我家糖果店的賬上。所以,六月先生,你記得早些來付清欠下的賬款。有賒有還,再賒不難……”
遲川一日:……
玩家轉頭就走。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六月一日欠的賬,和他遲川一日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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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為六道凪的女子入職帝丹小學的同時,這段時間一直藏身於組織秘密基地的萊克希文則是惶惶不可終日。
他原本是意大利黑手黨索托家族的研究員,主導著多項偉大又超前的實驗項目,受到不少“投資人”的賞識和追捧。
可惜同行的彭格列喜歡多管閒事,竟然還把手伸到自己的實驗項目上來了,害得他的研究不得不終止,家族受到牽連,自己也不得不背井離鄉,跑到日本來避避風頭。
好在他經過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的指點,加入了鳥矢誌信醫學研究院,在這裡遇見了能夠認同他理念、有意願也有能力庇護他的朗姆。
要不是那該死的殺人案,他本可以一直安安穩穩地在研究院裡待下去的,不必像現在一樣,東躲西藏、提心吊膽。
外麵是警方的搜索和陰魂不散的彭格列,在藏身點又是變相地受製於人,想到這一點,萊克希文就變得極其煩躁。
就在他不停踱步時,朗姆的聯絡再度傳來。
“你似乎在擔心。”還是那聽不出任何特征的電子音。
“有您在,我自然不用擔心。”萊克希文擠出一個說不上好看的笑臉,“隻是……我想要繼續去完成我的研究了,不知什麼時候能讓我……”
“打開電視。”
朗姆打斷了他的話。
萊克希文躊躇了兩下,最終還是循著對方的指示,走到電視機麵前,摁下了電源按鍵。
[……11月18日午間,有民眾於市郊發現一具中年男性屍體。據悉,死者與前段時間發生在栗葉公園的槍擊案有所關聯……]
“試圖將消息出賣給FBI的那個叛徒死了,你也該放心了。”
“呼——”萊克希文盯著電視屏幕上那張打了馬賽克的臉,長長出了一口氣,“感謝您……”
“叛徒都應該是這個下場……先前那個給我添了大麻煩的矢川仁幸也是一樣。”
“我一直很奇怪,他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背叛我,為什麼要把裝有重要資料的磁盤交給警方?現在平原野郎也背叛了我,我算是明白了……”
雖然隻是電子音,但朗姆的語調還是讓萊克希文脊背泛起了一陣涼意。
“什麼?”
“我們組織裡,出現了偷溜進來的耗子。”
“日本公安?CIA?FBI?我記得不久前乾掉了一個公安的吧,再往前是CIA?這次,從平原野郎的行動來看,難道說是FBI的?……”
麵對朗姆的自言自語,萊克希文並不敢吱聲。
“算了,不管是哪一方的,既然給我添了麻煩,就應該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
“我可也正煩著呢,沒有耐心慢慢和他玩捉迷藏了,是時候出手逮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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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樁與組織相關的案件都陷入了僵局,調查進度停滯不前,嫌疑人平原野郎的死亡更是讓背後的真相籠上了一層陰影。
正是在這時,有不少組織成員都收到了一則港口藥物交易的情報,他們被要求提供不同方麵的協助。
交易的另一方自海外而來,是一股不算出名的勢力,但出於貨物本身價值的考慮,組織內負責出麵主持這次交易的,是琴酒和萊伊。
從派出的人員就能看出來,組織對這次交易十分重視,並且勢在必得。
從組織的交易對象處入手,很容易做手腳;交易地點又選在了方便封鎖的赤霞港口;有任務作為幌子,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介入交易現場。
如果想要逮捕兩位組織的重要乾部,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