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普通的東京女高中生, 哥哥在橫濱工作, 坐這輛車是準備回家過年;那個穿黑裙……黑色馬甲西裝的年輕人坐我旁邊的位置,但是我不認識他。”
“嗯, 我們知道。”
“綠圍巾的劫車犯把檸檬形狀的炸彈扔在我座椅下麵, 我察覺到就稍微自衛了一下, 然後一大群看起來跟黑○會一樣的人就衝過來了。”
“嗯嗯, 好的。”
“我當然得再稍微自衛一下……總之我把炸.彈控製器搶過來了, 之後那個黑馬甲就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堆子.彈,兩邊莫名其妙就開始槍.戰這個樣子。”
“嗯,那可真是危險啊!”
“您這語氣怎麼跟看戲似的——算了, 後來列車廣播播報到站,劣勢狀態的綠圍巾那邊很訓練有素地撤退了;黑馬甲也二話不說翻車跑了。”
“嗯嗯, 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綠圍巾好像損失不小, 黑馬甲活蹦亂跳的——我記得他們的樣子,需不需要畫像什麼的?身高體型特征, 還有口音之類的……”
“嗯, 不用。小姑娘你要不要喝牛奶?已經沒事了哦~”
“麻煩熱牛奶……不是?等下?這是危害公共安全的惡性事件吧?發生了槍.戰,在電車裝載炸.彈,不法群體聚眾, 無辜市民(中原中也)被追殺——沒、沒事了?”
“嗯嗯,是的哦~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呀~”
織田咲茫然地挎著行李袋站在橫濱的警局門口, 左手是溫熱的罐裝牛奶, 右手是裝著特產零食的帆布袋, 腦中彈幕般刷過‘……’和‘???’。
雖然知道橫濱是港黑一家獨大,連當地英雄組織都要謹慎應對——但、但這也太過分了吧?本無辜市民深感生命受到威脅啊。
“阿咲!”織田作風塵仆仆從收債現場趕到警局,入目就是呆站在門口的自家妹妹,“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在這裡?”
年關將近,阪口安吾查賬時突然發現有一筆木倉械的款項和總賬有出入,就拜托他帶人去調查一下;
催款催到一半、暴脾氣的兩邊都要打起來了,警局突然一個電話‘您的妹妹正在接受調查,方便的話請過來一趟,謝謝’……這一天還真是刺激。
“我……”
我遇到了一個老派俗套的劫車事件和劫車犯,還有一個長得好看但不像好人的女裝少年,他們在車上打起來了;然後……然後就到站了?最後沒事了?
織田咲有點懵,“我也不太知道……”
搞啥啊這?是我澀穀辣妹跟不上潮流了?
“……”織田作顯然對這個回答不太能接受。織田家大家長揉了揉繃緊的太陽穴,退一步道,“受傷了嗎?先回去吧,咲樂、真嗣他們挺擔心的。”
本來說上午就能到,結果折騰到了下午;這也就罷了,最後竟然還進了局子?
織田咲把行李包塞給織田作,歎氣:“回家回家——我大概跟橫濱八字不合。等我畢業了咱搬家吧,箱根怎麼樣?大阪也行啊。”到時候織田作和彆人的約定應該也到期了。
織田·本地黑幫成員·作之助:“……再說吧。”
織田作領回妹妹時才十八歲,理論上是沒有領養資格的;織田咲猜測,他應該是和現在的上司做了什麼約定,這才得以從籌備多年的草薙太太手裡橫刀奪咲。
剛成年的沒用哥哥帶著能乾妹妹回到家,入眼就是五個剛會走路的小孩。
小孩們小心翼翼地縮在沙發上,眼神慌亂又無辜;最小的真嗣甚至沒忍住偷偷哭了起來——哭得織田咲想掉頭回孤兒院。
當時的織田家堪稱家徒四壁,要錢沒錢、人倒一堆;孤女織田咲拿著帝光的錄取通知,還懷揣著‘學費有著落了’這類的幻想……於此刻‘噗’的一聲,儘數破滅。
“石田大叔,我回來啦!”
一身紺色厚呢子的女孩推開餐廳玻璃門,笑眯眯衝半開放料理台喊了一聲,“好香啊!在做什麼好吃的?我要餓死啦,好想吃炒飯呀!”
石田大叔笑嗬嗬地開始找雞蛋,嘴上故意道:“還沒到晚飯時間,哪有炒飯啊?”
織田作挎著紅色的行李包,無奈道:“她隻是想嚷嚷兩句,您不必……”
“哎,沒事沒事,”石田大叔從冰箱裡挑出一塊雞胸肉拍了拍,打斷男人的話,“就當是我給阿咲接風洗塵——把幾個孩子也叫下來,吃個飯前點心吧。”
織田咲非常上道地無腦吹了一通石田的廚藝。
女孩把胖乎乎的中年大叔硬是吹得找不著北後,才哼著歌蹦蹦噠噠上樓,準備找個新鮮可口的小孩子煲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