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二層挨挨擠擠著三個房間。石田大叔一般睡在一樓的小臥室,方便早晚開店關店;二樓有一個雜物間,另外稍大的臥室是五個孩子的地盤,稍小的臥室屬於家長織田咲。
不同於總是被孩子們作弄嫌棄的大家長織田作,織田咲剛剛踏上二樓的走廊,小公主咲樂就踩著小兔子拖鞋吧嗒吧嗒跑過來了。
“阿咲姐姐!歡迎回家!”小公主撲進織田咲的懷裡,對著她的側臉大大地香了一個,“我好想你呀!”
“你這家夥說什麼‘我好想你呀!’,”跟出來的幸助衝小公主做鬼臉,“明明前幾天才從東京回來!要不是我不小心生病了……哼!”
“得了吧幸助!”克己無情嘲笑,“因為興奮過頭睡不著,第二天……唔唔唔!”
幸助麵紅耳赤地回身撲過去,壓在克己身上為自己暴力挽尊:“哈——?讓我看看,決戰分數排名最後的克己君都在說些什麼呢?!”
脾氣最好的優慢吞吞地上去拉架:“哎,你們都彆說啦——分數最低和興奮到生病,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啊。”
還丟人丟到阿咲姐麵前去了。
三個精力過剩的男孩子打成一堆的時候,年紀最小的真嗣紅著臉跑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拉住織田咲的手、努力抱著她不說話。
織田咲揉了揉小害羞的卷毛,一手抱著小公主,衝三個熊孩子喊道:“你們三個給我差不多一點——石田大叔做了炒飯哦,要不要……”
一股灼熱的眩暈突然自胸口升起,女孩控製不住身形微晃。
咲樂小公主把自己的臉蛋貼上女孩的額頭,奇怪地咦了一聲:“阿咲姐姐,你的臉好燙哦,生病了嗎?有沒有不舒服?”
織田咲強忍過短暫的眩暈,習慣性戲謔笑道:“是因為看到咲樂,忍不住臉紅心跳啊。”
縮在織田咲腿邊的真嗣小害羞仰起頭,輕輕地把姐姐的手貼在臉上,小聲道:“可是姐姐的手很冰……我、我知道溫度計放在哪裡。”
翠眸女孩把懷裡的小公主放下,半跪在玄關平視小害羞:“真嗣好厲害!可能是受涼了吧,沒什麼關係,阿咲……”
滾燙的眩暈感再次從胸口升起,應和著太陽穴處隱隱的疼痛,一瞬間淹沒了織田咲。
織田家二家長伸手扶住鞋櫃,緩緩吐息、試圖撐過這一陣暈眩——眼前卻陡然一黑。
太宰治走進好友常去的那家餐廳時,店裡正空無一人。
剛送完一批貨物的港黑乾部站在餐廳門口,先是左顧右盼一番,又故意拔高聲音道:“啊——這家店好像沒人呢——我織田作之助要不要搶劫一番——之類的呢——”
蹲在半開放料理台裡找東西的男人無語地冒頭:“……喂喂喂。”
“原來有人啊?那就算了。”惡趣味的黑西服少年毫不在意在台前坐下,單手托著下巴,“請給我來一份叉燒定食,謝謝。”
“今天提前歇業,”織田作指指玻璃門上被忽視的告示牌,“隻有出於友情的檸檬水。”——阿咲突然高燒暈倒,現在家裡都快忙成一團了。
“離元旦還有兩天不到的傍晚,遭受首領無情懲罰的我,被最好的朋友織田作冷酷拒絕了。”太宰治熟練地賣慘,“啊,這樣的人生,到底還有什麼繼續下去的意義呢……”
“……我說,你可以吃東西的地方絕對不止這裡吧?”好歹也是港黑最年輕的乾部。
織田作無奈了一會,把冷掉的炒飯端給好友,“用這個勉強一下吧。你又乾什麼了?”
把首領那種好脾氣都惹毛了?
“說到這個,”黑西服少年一邊撕開炒飯的保鮮膜,一邊露出惡趣味得逞的笑容,
“我跟中也那隻蛞蝓打賭,內容是‘偷偷把這次的交易名錄帶到東京,再帶回來’——結果那家夥在列車上被遊擊隊給逮住了,還硬著頭皮跟自己人發生了正麵衝突哈哈哈哈哈哈!”
織田作歎氣:“你不要總是……”捉弄你搭檔,這樣兩個人都挨罰有什麼好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真的快樂嗎?
……好吧,如果是太宰這家夥,大概是真的快樂。
站在半開放流理台裡的男人話頭一頓,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般,神情微妙得問道,“你說中原中也和遊擊隊在列車上發生了衝突……不會是這輛車吧?”
織田作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便簽,放在台上。
太宰治瞥了一眼,含著一口炒飯悶聲道:“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這個,今天早上東京到橫濱,中也那家夥還假扮成——哎?我的炒飯?!”
“怎麼了織田作?難道你要替蛞蝓打抱不平嗎?”
“成成成,打抱不平就打抱不平吧……炒飯還我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