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再度噎住。
老頭子幽幽地說,“你嫂子比較愛啃硬骨頭,你作為小叔子的,最是危險,你要小心了。”
魏小王爺:“?”
這關他什麼事?
哦,對,他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兄長!
魏小王爺有點害怕,“老頭子,你,你消息還沒傳出去吧?”他現在溜還來得及嗎?
老頭子:“你猜?”
小王爺:“……”
算命的,果然很討厭。
“陛下小心!”
都指揮使突然暴喝一聲。
小王爺憑借直覺,飛快側身。
他的瞳孔多了數道白亮的光線,從湛然的天穹驟然射落,悍然無比,穿透黑雲、兵陣、旗幟、呼喊。餘光之中,他隱約瞥見了一張麵孔,五顏六色,混沌又邪異。
她架著大弓,好似看著他。
嘭!嘭!嘭!
小王爺分了神,最後一支沒躲過,射進了腰腹。他後知後覺才發現,原來那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副敷著奇異色彩的儺麵具,在爍玉流金、繁花似錦的六月,冰冷鬼魅得猶如鬼神親降。
那是……他嫂子嗎?
把他完美無缺的兄長抓得滿身血痕的嫂子?
真威風的……小皇嫂啊。
小王爺掠過這個念頭,痛得昏厥過去。
昏昏沉沉,他依稀聽見有人在吼,在罵,在驚泣,看來他的小皇嫂的到來,讓整個鎮西都陷入了慌亂。小王爺又無力地想,皇兄給他的差事第一次辦砸了,回去之後,皇兄肯定要禁他的足,不準他外出了。
小王爺被人拍醒了,“小子,小子,醒醒!”
他猛然坐起,又嘶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腰,是厚厚的紗布。
小王爺眨了下眼睛,茫然打量麵前的一切。
顛簸的馬車,臉色發青的老頭,這說明他的處境不太妙。
老頭子的頭發有些淩亂,簪子歪歪插著,“小子,你可算醒了,再不行老夫都要去閻羅殿要人了。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聽哪個?”
小王爺皺了下臉,他決定先苦後甜。
老頭子淡定地說,“壞消息是你被你嫂子一箭射中之後,鎮西大亂,我們關起來守了半個月,發現糧倉受潮,生了米象,鎮西軍跟百姓都吃壞了肚子,到處人心惶惶,你嫂子呢,就趁虛而入,煽動城內的遺民,趁亂打開了城門。”
“好消息是,我們逃了出來,並且馬上就要過銅駝橋,它年久失修,可能走不得馬車。隻要過了銅駝橋,有人接應,就安全了!”
小王爺無語至極,“這算什麼好消息?”
老頭子瞪著眼,“這不算嗎?要不是老夫能掐會算,撤得快,你現在就是三公主的俘虜了,得出賣色相,懂嗎?”
“總兵!”
車夫哭喪著喊,“銅駝橋被炸了!咱們過不去了!”
老頭子渾身一顫。
娘的,什麼情況,他的每一步棋怎麼都被對方看得透透的?這種先發製人的棋法,他隻跟那個臭小子走過!但臭小子說了,他隻行醫治病,不參與紛亂之爭!
老頭子掀開車簾去看。
那對麵多了一隊人馬,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清淡厭世的臉龐。
逆徒!
叛徒!
老頭子果斷放下隔斷簾,咳嗽了聲,“小王爺,要不,您犧牲嬌軀一下?”
小王爺嬌軀一震。
野外斷橋,師徒會麵,但一個在馬上,一個被人壓著,老頭子琢磨著,是要罵無恥逆徒,還是先求親親愛徒呢?
“你答應我,隻要我出手,不傷我師父的!”
商陸有些焦急。
緋紅含笑道,“我自然說話算話,來人,給商觀主鬆綁,好吃好喝伺候著,萬不可傷了貴客絲毫!”
師徒得以相聚。
老頭子被捆出了點脾氣,撅著臉,不理會這個逆徒。
商陸性子同樣清冷,他保住了人,自覺護師完成,就保持了沉默。
老頭子憋不住了,“商陸,你就沒有話,要對師父說的?”
比如你有沒有混成男寵,這決定你師父將來的待遇!
商陸板著臉,“逆徒沒有話。”
很好,還是那根不解風情的木頭,肯定沒開竅,老頭子放心了。
然而下一刻,緋紅翻身下來,走向那輛馬車,商陸握住韁繩的手指緊了一瞬,謫仙的容顏更顯寒色。
“嗒嗒嗒。”
腳步聲逐步靠近,小王爺扒著馬車內壁,露出驚恐之色,你不要過來,小爺,小爺是不會出賣色相的。刹那之間,他想起自己身份,屁股火速挪了回去,學著他哥的拽樣,金刀大馬地坐著,嘩啦,天光湧入,探出一張色彩冷豔詭譎的麵具。
小王爺的心跳快了一瞬。
她先笑了起來,“夫君怎麼走得這麼急,連合巹酒都不喝?倒是教妾身好追。”
這條色澤赤紅的美人蟒纏上了他的身軀,親熱至極。
“酒喝不喝,倒也無所謂,夫君欠我一個洞房花燭,什麼時候還呢?”
作者有話要說:小王爺:弟危,哥速歸QAQ:,,.,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