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範情聽到動靜後第一反應就是將郝宿擋起來,他沒有羞恥於被他人看到自己對郝宿的親近,隻是單純不想讓郝宿現在這副模樣被彆人看到。
他還在哭,脆脆弱弱的樣子,又好看又招人喜歡。
範情自己稀罕得不得了的人,隻能自己看著,彆人多瞧一眼都不行。
但因為被打斷了進食,所以他整個人的氣場在抬眼的時候變得更加恐怖了,完全透出了一種我現在很危險的感覺。
卓社剛腦補完覺得自家BOSS不能夠,現在這樣瞧著,他覺得更像是強取豪奪現場被他不幸目睹了。
看著被擋得嚴嚴實實的人,卓社覺得對方有億點點可憐。
儘管剛才隻是驚鴻一瞥,但他眼睛毒,一下子就看出昨天晚上範情交代他買的那些東西都是給對方的。想必昨天的聖誕節就是他陪BOSS過的,說不定還要自己打扮成聖誕禮物,然後被BOSS這樣那樣地拆開。
看不出來,BOSS平時那麼冷淡的一個人,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
腦補得越來越過分,等聽到範情的話時,卓社才一個激靈地把地上的資料給撿了起來,然後結結巴巴地表明了來意。
天地良心,他這樣的優才生,跟在範情身邊,再嚴峻的商業談判都經曆過了,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像舌頭都捋不直。實在是他們BOSS太嚇人,還有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驚悚。
“您、您讓我調查的案子,我已經查到了。”
“嗯,放在這裡,出去吧,沒事不要隨便進來。”
範情真是一點也不掩飾自己跟郝宿之間的關係,被卓社看到以後,他僅僅是要求對方不要隨便打擾兩個人,而不是第一時間封口。
如果不是為了郝宿考慮,以範情對他的態度,整個DF今天都要知道他們的最高BOSS身邊有人了。
卓社也聽出了範情的意思,心裡不由得腦補得更多了。
該不會郝宿是什麼小可憐出身,被這樣欺負了也不敢反擊吧,瞧瞧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唉,卓社心底歎了口氣,還是認慫地走出去了。
不過在門徹底關上以前,他又聽到了自家BOSS的聲音。
“我輕一點吃你。”
雖然語氣冷冰冰的,但莫名有一種喜愛非常的感覺在裡麵,還有點像是在哄人。
可不是得哄嗎,人都哭成那樣了。
不過……BOSS說的究竟是什麼虎狼之詞啊!什麼吃不吃的,難道成功人士現在搞囚禁愛那一套都是這樣了嗎?
卓社一路無言回到了辦公室,心裡一邊在慶幸自己的飯碗沒有因為窺見了BOSS的秘密丟掉,一邊又在天人拉鋸著,他到底要怎麼樣提醒老板啊?
甚至在坐到自己的位置前,他都已經不自覺在購物車裡添加了好幾本刑法書籍和具體案例分析了。
“欸,怎麼這麼早就下來了?”
同事剛才看到卓社上去了,對方手裡明明抱了一大摞的文件,要是彙報的話,一時半會肯定說不完,但卓社卻比想象中更早下來了,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到。
“BOSS在忙。”
卓社言簡意賅,不欲多言。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在辦公室裡看到的那張臉似乎有點眼熟。
好像……他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郝宿無疑是出眾的,因此卓社沒用多長時間就想起了對方的身份。這不是他們公司新來的實習生,之前老板還特意交代了要看看他們的資料嗎?怎麼、怎麼……
他一直以為老板是看中了什麼潛力股,想著暗中考察對方,將來再提攜提攜,結果人家哪是看中了潛力股,人家是看中了小情人!
也不對,他們老板至今單身,都弄這麼大陣仗把人帶到身邊了,怎麼著也應該是正牌男友。
卓社對郝宿的資料有點印象,因為他跟郝宿的主管一樣,也比較覺得對方有潛質。這樣一來,郝宿就跟他腦補的小可憐形象相差甚遠,那麼之前的猜測也就有了偏差。
卓社還想起來,自己剛才進去範情辦公室的時候,對方的外套是脫了的。
袖口被挽到了手臂,不是他一向一絲不苟的作風,而是帶著點隨意的,好像是被什麼人懶懶地用手指勾上去,就這麼堆砌在那裡。
他上午的時候單是在範情的脖子上看到了草莓印,那會兒在對方的手上也看到了,似乎BOSS的小臂上要比脖子上留下的痕跡更多。
卓社又又咽了咽口水,他好像發現了一件更大的事情。
默默將購物車裡的刑法書全都刪除了,他打開電腦,好半天都沒能集中注意力乾活。
就算範情沒有封口,但身為對方的助理,卓社也不是那種會將對方的私生活宣揚得到處都是的人。
就算是心裡好奇,他也沒有擅自去找郝宿,或者是暗中觀察對方。
頂層辦公室內,郝宿抱著範情,讓對方吃了一次小小的飯後甜點。
明明他是被掠奪的人,但掠奪者的情況看上去好像要比他更加糟糕,他們大概是最奇怪的Cake和Fork了。
“你貼了屏蔽貼的時候,也好香。”
範情將腦袋倚在他的肩膀上,忽然道。就算屏蔽貼還在郝宿身上,但對方整個人也還是香的。
Cake的橘子清香沒有了,是另一種從對方的身體裡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叫他著迷非常的味道。
範情說著還又看了眼郝宿,漆黑的眼睛裡儘是冒出來的歡喜氣。
於是郝宿就這麼親了一下他的眼睛,他什麼話都沒說,但簡單的行為卻撩得Fork暈頭轉向。
範情從來都是喜歡郝宿對自己的主動的。
“情情是讓人調查關於我的那個案子嗎?”
“嗯,我答應過保護你的。”
答應過保護郝宿,就要把所有的危險因素排除掉。
任何Fork都不能跟其他人共享自己的Cake,郝宿又是最特彆的那一個,就算是出於獨占欲,他也不允許會有彆的Fork來打郝宿的主意。
巨龍對於自己囤積的珍寶總是在意非常,丁點光芒都不想被彆人知曉。
“你是我一個人的。”
“是,我是情情一個人的。”
Cake又在向Fork承諾了,範情總是覺得每當郝宿跟他這樣說話的時候,都好像是在衝他撒嬌。
不然,為什麼他心裡總是一軟再軟,恨不得要把對方捧著含著呢?
兩人一起將卓社帶來的資料看了一遍,不得不說對方不愧是DF老板身邊的助理,不僅效率高,辦事能力也很強。
裡麵將當年的秀色案從頭到尾都整理出來了,此外還有今年發生的幾起。
作案的Fork名叫金彖(tuan四聲),首次犯案的時候隻有十幾歲,隨著犯案次數的累積,手段越來越殘忍。
他的生活圈子非常簡單,一覽無餘到即使監查局順著他認識的那些人查了個底朝天,也還是一無所獲。
從上次的秀色案到最近這次的獵殺,中間已經隔了有五六年之久。
對方的捕獵手法一次比一次高明,一次比一次聰明。
算起來,到現在為止,金彖也有三十多歲了。
與此同時,DF食堂內,梁德平沒想到自己有機會能跟偶像一起同桌吃飯。
因為這個時間段的人太多了,所以當他跟同事打好飯後,一時半會沒看到有空缺的地方。
剛好Aaron看到了他們,然後邀請他們過來自己這邊。
按理說像他這樣受歡迎的人,身邊已經坐滿了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周圍恰好空出了幾個座位。
“A……Aaron。”
梁德平利索的嘴皮子這時候完全都沒了用處,在偶像麵前連吃飯的動靜都不敢太大,生怕過於粗魯,給對方造成了不好的印象。
“我很快就吃完了,不用拘束。”
Aaron吃飯的時候將自己半長的頭發用一根皮繩綁住了,他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看出來梁德平的不自在特意說了一聲。
“對了,你的那位朋友沒有來嗎?”
梁德平讓Aaron給自己簽名的時候,郝宿就陪在了他身邊,青年人的氣質跟樣貌都很容易讓人快速的記住。
“哦,他自己帶了飯,就沒有跟我們一起來食堂了。”
“他平時也都會自己帶飯嗎?”
“不清楚欸,我們剛剛進來實習,說起來大概是對方的女朋友準備的吧,愛心午餐。”
這樣講著,梁德平倒是也有點想要戀愛了,被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喜歡照顧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幸福。
“DF的食堂很美味,我在國外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
DF的食堂都是專門請的廚子,做出來的味道相當地道,比外麵一般的飯館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也難怪Aaron會有此一說。
梁德平聽他說起這個,很快就給他熱情推薦了幾家有名的美食店。
他私底下就是一個美食愛好者,對哪裡有好吃的簡直門兒清。兩人不知不覺就聊得熟了,等Aaron離開的時候,他們竟然還加了聯係方式。
拿著手機,梁德平看到上麵好友通過的字樣,一時有點找不著北。
【對了Aaron,你的助理如果還是不習慣這裡的菜的話,建議可以去這家店單獨定製。】
在跟Aaron聊天的過程中,梁德平知道對方身邊還帶了一個助理。不過對方大概是水土不服,一來就病倒了,並且對他們這邊的菜也吃不習慣。
梁德平想起有一家專門做外國菜的餐廳,味道十分正宗,就給對方發了一條信息。
【好的,非常感謝你。】
【不客氣!】
偶像不但人好,還十分禮貌,好棒。
難得能同桌吃飯,以後再想找這樣的機會可就沒有了,是以在飯桌上的時候梁德平不單隻跟對方聊了美食,還聊了一些專業上的東西。
當然,他在Aaron麵前那完全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不過兩個也沒有聊得太深入。
期間他們講到了梁德平的畢業論文,然後就發現Aaron曾經對有關內容做過研究。
因為隻是他個人的興趣愛好,並且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結束,所以也就沒有在期刊雜誌上發表出來。
聽到梁德平提起後,Aaron表示回頭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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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下去了。”
午休時間已經結束,郝宿在跟範情一起看完了那起案件後,陪對方睡了一會兒。說是睡,其實也隻有郝宿一個人睡了,範情一直拿他當大型玩偶抱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監察局的人什麼時候會過來?”
“下班的時候。”郝宿拉拉範情的手,不是整隻手掌,而是單獨撚著他的食指尖,“情情陪我一起。”
他把範情規劃在了自己的內容裡麵。
這一瞬間,範情抱得他更緊了。從他的眼神當中,郝宿知道他想要什麼,以前的幾個世界裡,對方都會這樣看著他。
但還沒有到時間。
“郝宿,我褲子濕了。”
他在用正經清冷的語氣去跟郝宿毫無顧忌地說明自己的真實狀況,範情不會害羞,卻會在郝宿看著他的時候默默臉紅。
像一朵剛開的小粉花似的,搖搖晃晃的,要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麵給駐足者欣賞。
“那要怎麼辦呢?”
郝宿看也沒看,溫溫一笑。
“你幫我換換衣服。”
說到底,還是要讓人再陪陪自己,最好是有點什麼過度的接觸。
“那情情把衣服拿過來吧,我在這裡幫你換。”
Cake的話完全順從著Fork的變態心理,他太知道對方要什麼了,靠在沙發上連動都沒動。
隻見範情果然放開了他,然後去裡麵拿了衣服出來。不過不是一套,而是兩套。
“你的衣服被我弄皺了,也要換一套。”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短時間內就把家裡和公司,處處都另外添置了郝宿的東西。
衣服跟郝宿今天穿的款式相同,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換了一件的。
郝宿不置可否,讓範情給他換了,之後他又給對方換了。
“雖然Fork的身體都比常人更加健康,但我希望情情在正式吃我的時候能夠保持最佳的狀態。”
給範情係著扣子的時候,郝宿意有所指。
“好,我答應你。”範情現在很高興,也沒有去想Fork在吃Cake的時候為什麼要保持最佳的狀態。
在郝宿離開以後,他則是將衣服洗乾淨了,空閒之餘,又將它們一一熨燙平整。
辦公室單獨休息的房間裡裝修跟家裡差不多,裡麵的東西也像是一比一複刻家裡的,所以什麼都不缺。
下午還是要繼續參加培訓的,郝宿在下樓的時候又遇到了Aaron。對方手裡拿了一杯咖啡,見到他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你好。”Aaron深藍色的眼眸在說話的時候再一次落到了郝宿的脖子上,這回他則是微妙的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發現了郝宿身上的衣服跟上午的時候有些不同,同時他還發現郝宿的下巴上有點紅紅的,像是被過多舔舐弄出來的,又因為十分克製,所以並沒有太過明顯。
“你好。”
郝宿無意跟對方多做交流,不過點頭之後,就直接走遠了。
“還真是……”
Aaron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臉上露出了愉悅的微笑,笑眯眯的,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而另一邊,卓社因為要將公司的一些資料交給Aaron,好方便對方的培訓,所以特意下來了一趟。
於是他就這麼不期然地跟郝宿遇上了,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純粹是青年人在辦公室裡的樣子跟在外麵的樣子差彆太大了。在辦公室的時候,郝宿就像是一株被範情精心養在玻璃罩裡麵的玫瑰花,而在外麵的時候,郝宿本身的那種氣場遠遠壓過Cake帶來的一時的“並發症”。
“你好。”
是郝宿主動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卓社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
是他們BOSS的情……不對,男朋友。
看到郝宿嘴角的笑意,卓社確定對方並不是被強取豪奪了,人家分明就是情投意合。
以為郝宿是小可憐,結果小可憐是他自己。
“你好。”
跟在範情身邊,不說學到百分百,一半總是有的。卓社能結巴一次,必不可能再結巴第二次。
等郝宿走遠以後,他心裡想著,老板的男朋友看上去好溫柔。
所以之前他看到的樣子,隻是情侶之間特彆的情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