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種仿佛自己的所作所為郝宿都知道的感覺,變態式的精神快/感讓範情的嘴裡控製不住地溢出了一道怪異的聲音,雙眼緊緊地閉了起來,頭埋在被子裡好半天都沒有出來。
攝像是帶聲音的,範情聽著裡麵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張弓被拉到了極致。
等再拉下被子的時候,他的眼裡都蓄滿了淚,看到郝宿解開了襯衫的領口,轉身往浴室走去的時候,整個人又忍不住顫了一下。
範情開始後悔了,他當初就應該讓郝宿在衛生間也安裝一個攝像頭的。
蹬了蹬腿,感覺到不舒服後,範情又閉了閉眼。他聲音小小的“哼”了一聲,更像是在哭。
他想換一套衣服,但現在動一下就難受,隻好躺在那裡等著剩下的感覺過去。
不過範情這時候終於有空摸摸鼻子,看看自己有沒有流鼻血了。幸好沒有,不然的話他明天可能都不敢再去見郝宿了。
偷看不算,人家連衣服都沒有脫,自己倒是看得流鼻血。太羞恥了。
在郝宿從浴室出來之前,範情也終於給自己找出了一套新睡衣。伴隨著身側安靜的畫麵,少爺逐漸進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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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郝宿端著早餐來到了範情的房間。他的手裡還拿了一份報紙,報紙已經被熨過,不會泛出刺激的油墨味。
即使是在這種發達的社會,貴族出身的範家也還是保持著早上起來看報紙的習慣。
將早餐一一擺好,郝宿仿佛在範情動餐的時候才注意到對方又換了一身衣服。
“少爺,您不喜歡昨天的睡衣嗎?”
他的話差點讓範情嗆到,少爺呼吸都亂了,眼睛也不知道要往哪裡看。
“昨天牛奶撒到身上了。”
“原來是這樣。”
郝宿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轉身去了衣櫃,替範情選好今天要穿的衣服。
今天有一場音樂劇,在上午九點,吃完早飯以後他們就可以準備出發了。郝宿為範情選的是一件條紋西服,裡麵搭配小馬甲,還有一個領結。
“襪子很容易滑下去,戴一個襪夾比較好。”
襪夾或者襯衫夾這種東西是貴族衣櫃裡的必需品,不過穿起來的時候有點難熬。
皮質的襪夾泛著點冷意,跟郝宿的手一起貼在了範情的小腿上,因為要穿戴得舒服,所以力度沒有被收斂。
範情常年運動,腿部的肌肉本身就不是那種軟綿無力的,此刻被碰到的應激反應下,有些忍不住想要縮腿。
“少爺,很快就好了。”
腳踝被一隻大手有力且不容拒絕地握住了,是範情昨天在騎馬的時候想象的力度。
喉嚨裡又有那種像哼又不是哼的聲音要冒出來,身體也忍不住要發抖。
範情被碰得想哭,手將指腹掐得緊緊地,腿部的肌肉在郝宿的手底下又癢又麻。
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握住腳踝的手終於鬆了開來。
“好了,少爺。”
異樣的感覺並沒有隨著郝宿的離開而消失,睫毛如同蝴蝶被囚在玻璃罩中一樣亂撞著。
這個時候,郝宿還又給他打起了領結。
“少爺,請把頭抬一下。”
他沒有碰他,可又用這種腔調跟他說話。範情呼吸一滯,配合地將頭抬起,但眼睛是閉著的。
少年有一張格外漂亮的臉,因為忍得狠了,透露出了一種靡麗之態,此刻他抬起臉無言的模樣,好像是在朝郝宿索吻。
郝宿的目光在他的唇上淡淡掃過,他的嘴巴很紅,因為剛剛喝過水,還很潤。
隨著他注視的時間越久,範情的靡麗之態就越多。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的,皮膚還是一點都沒有變紅。
連在他麵前臉紅都覺得是一件很害羞的事情,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偷偷臉紅嗎?
手指不慌不忙地將領結打好,又順便幫範情理了一下領口。拇指的邊緣似有若無地碰到了對方的皮膚,卻又很快移開了。
他碰到的這一下讓範情睜了睜眼,四目相對的片刻,兩人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範情的眼睛裡仿佛蕩進了一圈水,很好看。
郝宿也這樣向對方表達了:“少爺,您的眼睛很好看。”
他又在誇他了。
範情小小的抿了抿唇,豔麗的紅色在擠壓下更盛了。
“我們該出發了,從這裡慢慢走一段路再上車,剛好可以消食。”
“好。”
範情的行程被管家安排得明明白白,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而郝宿也以相當出色的業務能力得到了雅爾莊園所有人的認可。
隻是他的房間裡自從安裝了攝像頭以後,在某一天裡終於迎來了一個“外來之客”。
這天一早,郝宿就在為範情挑選後天要去陳家應該穿的衣服。
範情的衣服每隔幾天就會進行更換,郝宿並不是在對方的房間裡,而是在莊園另外的地方。
武宏修在路上碰到他,還順便跟他聊了會兒天。
因為看書看得有點悶的少爺在監控裡找了一圈人後,忽然想起自己第一天晚上看到的郝宿的房間。
現在對方的屋裡沒有人,他可以偷偷過去看一看。
在入住雅爾莊園的時候,他分明都已經看過隔壁的房間了,可因為現在住著的人是郝宿,範情又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這遠遠要比他在暗地裡偷看人更加過分,是不應該的,但在將同一頁的書看了兩遍還是什麼都看不下去後,範情終於行動了起來。
他有隔壁房間的鑰匙,所以進去的格外順利。
郝宿的房間跟他本人一樣,雖然原本的裝飾格外華麗,但裡麵都被打理得一絲不苟。
站在裡麵的時候,範情覺得自己似乎被對方的氣息包裹住了。
進門的地方掛了一件衣服,範情盯著它看了很長時間,才紅著耳朵將臉貼在了上麵,最後還將扣子解開,把臉埋在裡麵蹭了兩下。
是乾淨的衣服,上麵還有洗衣液的味道。
過了半天以後,他將其它地方都參觀了一遍,才來到了郝宿的床邊。
“郝宿,我就睡一下,可以嗎?”
房間裡沒有人,他的話也不會有人回應。但小少爺似乎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沒有回答意味著默認。
於是他脫了自己的鞋子,慢慢躺在了床上。
枕頭是郝宿的,被子是郝宿的。
他也是郝宿的。
在床上縮成一團的時候,範情自己在心裡偷偷的想。
可是又好害羞。
他怎麼能私自把自己歸於郝宿了?對方什麼都不知道。
範情躺了一會會時間,很快就又起來了。這裡麵郝宿的因素太多了,他不能長久地待下去,會失控的。
離開的時候,他還細心地把床單也拉了拉,將自己弄出來的褶皺撫平了。
“少爺,您怎麼在這裡?”
郝宿站在樓梯口,看著範情輕手輕腳地將自己的房間門關上。
他的語氣平常,隻有單純的好奇,可做了虧心事的人話都說不完整,更不知道郝宿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看到自己從房間裡走出來。
“我……口、口渴了,來找你,你人不在。”
範情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慌張,可是那種被郝宿發現自己做了跟對方有關的壞事而情緒激動的習慣還是沒有變。
喜歡做壞事,又喜歡做壞事的時候被郝宿發現。
說話的時間,管家已經走到了眼前。隻見男人靜靜看著範情半晌,忽而俯下身,拇指跟食指將範情的耳朵輕輕捏住。
“少爺,撒謊也不會,耳朵都紅了。”
他的語氣不像是以往恭敬的樣子,帶了點輕笑。一點輕微的力氣加諸在上麵,範情的耳朵更紅了。
“我……”
範情瞳孔顫顫,眼底的神色可憐又可愛。
“老師已經在下麵等您了,少爺。”
不同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下一刻郝宿又恢複了管家的模樣,往後退了一步,不見他去追究範情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等人去了樓下以後,郝宿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在心底出聲。
“係統,他喜歡我。”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範情喜歡郝宿是毋庸置疑的,可郝宿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怪異,像是第一次發現這件事一樣。
“那不一樣。”郝宿垂眼。
“哪裡不一樣?”
郝宿沒有回答係統的問題,而是輕輕一笑,眼底浮動的溫柔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真實。
晚上,郝宿給範情準備好了睡前讀物,隻是要離開的時候,對方還是盯著他不放。
“還有什麼事嗎?少爺。”
“我……”
範情想說白天發生的事情,可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氣氛好像就僵在了那裡。
然而管家似乎會錯了意。
“抱歉,我忘了,少爺還是個孩子。”
“什麼?”
在範情不知所雲當中,管家溫柔俯身,在他的額頭貼了一個晚安吻。
小孩子在睡覺之前,大人都會親一親他們的額頭。
郝宿一貫會拿範情當小孩子哄,但對方沒想到郝宿這時候也會如此。
這下他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了,目光呆了呆,忍耐機製失效,臉上的紅暈一瞬間就湧了出來。
顫栗跟激動席卷了範情全身,讓他下意識就將郝宿的衣服抓住了。
“少爺,您是在害羞嗎?”
“不需要害羞,隻是晚安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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