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全能管家(5)(2 / 2)

駱卿異從中得到了兩個信息,一是範情的確不喜歡跟彆人握手,二是他對郝宿說的話很滿意。

儘管被拒絕了,駱卿異也不尷尬,一句話就給了自己一個台階,同時也讓陳鋆滿意了不少。

他可不希望自己舉辦的這場聚會被吳蒼破壞。

“好了,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說,騎手都已經上場了。”

十匹不同的馬從馬廄裡牽了出來,每一匹身上都掛了一個醒目的標誌。一聲令下後,就先後出發了。

郝宿在駱卿異坐下的時候,依舊將他們跟範情隔開了許多。跑馬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範情押的那一匹果不其然跑了第一名,這讓他小賺了一筆錢。

最後一名是柳雲遠,他運氣不好,押注之前改了三次,最後還是選錯了。

不過願賭服輸,他也沒有什麼玩不起的,等穿上馬形人偶服後,還讓未婚妻王妧給自己拍了幾張照片。

“少爺,這回可是通殺啊。”

陳鋆看著這個結果調侃道,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一張銀行卡。

範情連看都沒看,直接把它給了郝宿。

“給你的。”

給郝宿的,而不是交給郝宿保管的,陳鋆聽著心裡更加覺得有那麼點微妙了。

對於他們來說,範情贏得不過是一筆小錢,可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卻是一筆大錢,如今範情就這麼麵不改色地給了郝宿……

“少爺,這是您贏得的獎品。”

“是你讓我押的。”那麼贏來的獎品自然也是郝宿的。

範情向來就是說一不二,他既然做了決定,就說明輕易不會更改。因此郝宿聽了他的話後,也就沒有再推辭。

“多謝少爺。”

沒有再聽到範情的聲音了,他從坐下以後就在默默跟自己的背帶做鬥爭,要比車裡好一些,至少不會有外力讓他亂動。

但剛才跟郝宿說話的時候他不小心動了一下,這一下再次打破了好不容易構建出來的平衡。

手裡的杯子都被他用力地握住了,為了掩飾異常,他還要故作鎮定。

“範少爺這位……管家?能力倒是不錯。”

跑馬結果出來以後,大家都這樣覺得,不過隻有吳蒼一個人說出來了。

範情現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的身上,越是被擠壓著,背就越要挺直,哪裡還有工夫去聽吳蒼說什麼。

於是讓本來想要借題發揮的人鬨了個沒臉,吳蒼見範情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臉都青了。

“最近新來了許多馬,等會咱們也來賽一賽。”

果然跟範情之前預料的一樣,陳鋆他們等會也要下去騎馬。這種活動他以前也參加過,可沒有比現在更叫他想要逃避。

他的確可以直接拒絕,但郝宿要是問起來的話,範情根本就找不出合理的理由。

如果他說不出來的話,管家一定會刨根問底,就像那天晚上一樣,連他哭了都要問清楚是為什麼哭。

範情覺得按照這樣的發展,說不定他等會真的要在馬背上哭出來。

少爺一向喜歡騎馬這項活動,如今難得有了些害怕。

但一切的發展又是那樣快,第二杯甜酒還沒有被完全喝完,柳雲遠的懲罰就已經結束了,大家都忙著下去選心儀的馬。

“少爺,他們都下去了。”

範情試探著站起來,講話的時候眉毛皺了一瞬:“我們也下去吧。”

“好。”

又是下樓梯,又是走一步拉扯一下。範情忍不住想要停下來,再讓郝宿親親自己的額頭。

他難受得想要撒嬌。

“少爺?”

郝宿看他走得慢了,有些疑惑出聲。

範情被叫了一下,立刻清醒了許多,同時又因為先前想要撒嬌的念頭感到無比的害羞。

他連忙往下走去,動作變快的時候,腿都在不自覺地打抖。

範情沒有選馬的念頭,去了馬廄以後,郝宿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扶您上去試一試,好嗎?”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範情點了點頭。然而腰上送過來的力氣比以往都要大,竟讓他上去以後連韁繩都沒有抓穩,馬鐙被他踩得像是個在馬背上的新手。

範情眉毛擰了起來,好半天連氣都沒喘勻,偏偏那匹馬還在亂動。

一時之間,仿佛所有的地方都作亂起來,範情覺得等會自己恐怕要直接從馬背上掉下來。

“少爺,還可以嗎?需不需要換一匹馬?”

“可……以。”

範情根本經不起再換一匹馬了,他連腰都是塌的。更要命的是,郝宿還在用那樣專注眼神看著他。

韁繩被他緊緊捏著,眼皮就沒有抬起來的時候,這時候郝宿倒不再去糾正他的體態了。

“都選好馬了,那我們等會……”

陳鋆見大家已經選好了馬,就準備過幾分鐘正式開始。

以範情現在的狀況,要是馬真的跑起來的話,說不定下一刻就要哭了,那樣重的顛簸,想也是無法招架的。

管家這時候終於有了難得的良心,適時打斷了陳鋆的話。

“不好意思,少爺的衣服弄臟了,我需要先為他換一套衣服。”

聽到郝宿的話後,範情心裡鬆了一口氣,而其他人則是看了看範情的衣服。

看不出哪裡臟了,但貴族就是這樣,時刻都要保持纖塵不染的姿態,也不足為奇。

陳鋆:“沒問題,那就過半個小時再比,換衣間在那邊,我讓人帶你們過去。”

“多謝陳少爺。”

郝宿伸手將範情從馬上接了下來,仍舊以那種半摟的姿勢,但因為舉止得當,所以也沒有什麼不妥。

駱卿異在範情下來的時候暗中看了他一眼,對方似乎很不適,尤其是在郝宿碰到他的時候。

極力的偽裝在一個高級心理師麵前是無所遁形的,他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觀察範情是不是跟傳言一樣,不能跟彆人接觸,現在看來是真的。

於是在郝宿帶著範情離開以後,駱卿異就跟吳蒼說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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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服哪裡臟了?”不僅是其他人,就連範情自己也沒看到衣服究竟是哪裡臟了,等兩人到了換衣室的時候他才問起來。

“這裡,少爺。”

衣角有一點沾到了酒漬,但不注意看的話,是看不到的。

郝宿已經替他將外麵的衣服脫掉了,準備的衣服都是一整套的,要換的不止是一件,裡麵也要一並換掉。

範情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郝宿還另外帶了一套備用服裝。

“有備無患。”郝宿看透了範情的心思,解著領結道:“少爺,請抬一下頭。”

分明知道眼前的人最著急的就是要把背帶夾解開,但他卻有意留到了最後進行。

解開背帶夾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從褲腰處直接把夾子摘下來,另一種是像他給範情穿上去那樣,再直接從肩膀上滑下來。

但背帶夾被收緊了許多,如果直接滑下來的話,阻力要比穿的時候更大。

所以郝宿才碰上背帶夾,範情就忍不住縮了一下。他沒有采用這個方法,手指在背帶邊緣勾了勾,才意識到有些不妥似的,又鬆開了。

但這樣的動作卻帶來了些許彈力,範情從家裡到現在的忍耐終於走到了儘頭。

“郝宿……”

他抓住了郝宿的手,眼裡又在冒淚光了。

“怎麼了,少爺。”

處於難受狀態的少爺並沒有發現,管家的這句話完全是平調,沒有任何疑問的語氣。

他整個人都縮得厲害,背也是弓著的。

郝宿輕掙開了範情的手,將他背帶的夾子摘了下來,稍後,真實的情況也全部展現了出來。

雲朵被油彩渲染,色彩分明。

範情知道自己在被郝宿看著,更知道他的目光究竟停留在什麼地方。

他覺得那裡又變得燙了起來,在郝宿開口的時候,眼裡的淚完全被逼了出來。

“少爺,好紅。”

淡然到了極點的聲音,指尖還又碰了碰。

顱內的神經仿佛也被郝宿的手拉扯著,全數地崩塌下去。

範情想要捂住郝宿的嘴,更想要遮住他的眼睛,但他什麼都做不了,或者說,他是在放任郝宿的所作所為。

隻有眼淚像被扯斷的珍珠項鏈,一顆接一顆地滾落下來,滴到郝宿還沒有撤回的手上。

“抱歉,我隻是想要確認一下您的情況。”管家抬起頭,雙目清明。

範情卻在郝宿的手離開的時候又抖了一下。

“您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再晚一點,就要磨破了。”

他一句又一句都是在闡述事實,可卻讓範情的狀況更加糟糕,也更讓他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衣服……”

“要先處理好才能穿衣服,不然會越來越嚴重的。”

管家阻止了少爺想要拿衣服的手,並且將半開的襯衫全部褪了下來。寬大的換衣室內,鏡子裡的少年渾身都開始泛出了一層靡紅,他看上去無助到了極點。

“還好出門的時候有備下傷藥,不然現在就麻煩了。”

無論是多餘的衣服還是傷藥,都是他們在下車以後,郝宿讓陳家的仆人提前送到了這裡。

範情來陳家的次數多,這間換衣室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平常除了打掃的人以外,也沒有人能隨便進來。

他說著就轉身找到醫藥箱,從裡麵拿出了一支藥膏。等將藥膏擠在手指上的時候,郝宿才看著範情問道:“少爺,我這樣碰您可以嗎?”

藥膏要塗勻,勢必會碰得更多。

休息室裡並不冷,溫度適宜,範情卻像是被風吹了一樣,身體打了個顫。

他看著郝宿伸出來的手,藥膏擠出了兩次的分量,閉了閉眼。

“可以。”

講完後他又抬起頭看人,沒有說話,隻是眼角又流了滴眼淚,小動物一樣。

郝宿替他擦了擦眼淚。

“少爺,為了避免弄傷您,請允許我抱著您。”

沒有再請求範情的同意,郝宿直接把人抱了起來,而後帶著他坐到了換衣間的軟凳上。

這很像郝宿之前給範情穿鞋子時候的情形,可又是如此不同。

他的手在替他擦著藥膏,微涼從兩處被依次推開。

郝宿儘量放輕了動作,但範情還是哼了好幾聲,臉埋在他的肩膀處,要不是被禁錮著,以他的反應,的確像郝宿所說,會被二次弄傷。

“好……好了嗎?”

“還沒有,請再等一會兒。”

範情不知道要等多久,但他在聽到郝宿的話後就乖乖等著,儘可能地不去亂動。

但氣一下接一下地喘著,郝宿的手也被帶著起伏。

他看著臉也已經全部紅了的人,在手上的藥膏全部擦完以後,沒有第一時間通知範情。

手指輕輕地打了個轉,感覺上去還是在擦藥,然而下一刻,手就被範情的呼吸帶得移開了一點。

對方整個人猛地要往他懷裡湊,哭聲也都出來了。

“少爺,塗好了。”郝宿這個時候告訴範情,藥膏塗好了。

“好、好了嗎?”

“是的。”

“那衣……衣服……”

“還不行,我要為您檢查一下其它的地方。”

什麼……其它的地方。

範情還來不及問,摟著郝宿的手就已經被他拉了下來。接著從肩膀到手肘再到手指,哪哪都被郝宿檢查了一遍。

他說的檢查是要看他身上還有沒有彆的地方也受傷了,在胳膊被郝宿拉著上舉的時候,範情終於反應了過來,並且想要把手放下去。

“沒有彆的地方了。”

除了背帶壓著的地方,其它的地方都好好的。

但少爺之前的隱瞞讓他在管家那裡失去了可信力,於是胳膊還是被不留情地拉了上去,手指還要一並在上麵戳一下。

“癢……”

“很快就好了,少爺。”管家以極其職業的態度安慰道。

他將範情的上半身來來回回都檢查了一遍,最後確定並沒有受傷。在後者以為結束的時候,那隻寬大的手又解開了一顆新的扣子。

“郝宿。”

“我在,少爺。”

回答的同時,胳膊有力地將範情托了起來,而後褲子被順利地拉下。

他用著非常專業的目光跟手法,將範情的腿檢查了一遍。因為抱著人,所以沒辦法很好地看到下側,於是掌心就貼在上麵一點點地挪著。

範情話都說不出來了,手拉著郝宿的衣服也抖個不停。

等郝宿的手停在腿彎處的時候,範情差點又哭了出來。

“真的沒有彆的地方……了,沒騙你。”

他人被弄得軟成一團,看著郝宿就差指天發誓了。

“少爺真的沒有再騙我嗎?”

“沒有。”範情乖乖搖頭。

“那麼以後也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不然您有什麼事情,我也會自責的。”

“好,我答應你。”

“既然沒有彆的地方受傷,我現在就替少爺換上新的衣服。”

郝宿這才放過了人,將另一套衣服拿了過來,慢慢為範情穿上。

“說起來,少爺為什麼那麼相信我,萬一消息有誤,那匹馬最後沒有贏呢?”

他給範情穿衣服的時候又聊到了剛才的押注,輸了是其次,如果範情因為他的話成為最後一名,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麵穿那件馬形人偶服了。

“沒有贏就沒有贏。”

而且,願賭服輸,範氏身份尊貴,不代表他們玩不起。

“謝謝少爺的信任。”

範情坐在郝宿懷裡,大概是先前的背帶夾壓迫太過,以至於現在解開以後,他再被郝宿抱著感覺上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強烈。

聽到郝宿的話,他心裡高興了一下,隨即想起什麼,忽然道:“以後不要看彆人。”

“比如?”

“比如吳蒼帶來的那個人。”駱卿異給範情一種很怪的感覺,像是條毒蛇,他不喜歡對方。

“少爺這樣霸道,連我要看誰都要管嗎?”

“是單單不準我看他,還是其他人都不準看?”

問題簡單,但裡頭的意味就多了,天真的少爺想也沒想,直接回答:“你在我身邊看我一個人就好了。”

其他人都不要看,隻要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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