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範情的受寵程度,不說隻是帶回了個飼蛇人,就算是帶回了個乞丐,範老爺和範夫人都沒有不同意的。
而且聽到福壽說起郝宿的身份,範老爺跟範夫人皆是心思一動,想著莫非這就是高人曾經說過的機緣,當下就更是沒有反對了,還吩咐福壽給郝宿準備好廂房,要跟範情的院子挨得比較近的。
那邊福壽離開後,郝宿就順理成章暫時充當了對方的角色,在小公子體力不支的時候,就手扶了扶對方。因為他的動作太過自然,以至於沒有人覺得不對勁,就算是心裡冒出了這個念頭的下人,看到範情都沒有說什麼的時候,也把這些念頭憋回去了。
跟範情的單薄不同,或許是常年飼蛇的緣故,所以郝宿的手臂肌肉緊實,衣衫底下蘊滿了驚人的力量。他不過單手使力,範情就有一種假如對方想抱起他會輕而易舉的感覺。
隔著層層疊疊的衣衫,以及一件披風,郝宿穩穩地扶住了範情。
除了頰窩感溫以外,這回郝宿能夠“看”見更多的有關範情的狀態。他不止人在升溫,血液也都在沸-騰,它們從血管當中湧-動著,分散到了各處,聲音聽起來喧囂又急躁,以及……那裡。
隻有少許的,甚至郝宿能夠想象出範情究竟是以何種可憐的模樣經受著當下的一切。
單薄的,孤伶的,在那裡搖搖欲墜,仿若山巔一株碧草上掛著的露水。
“係統,掃描出來了嗎?”
跨過門檻的時候,郝宿的手微微用了點勁,於是被扶著的人就立刻變得如同風中飄搖的蒲草,卻又很快端正了姿態,隻有眼皮越來越下垂,郝宿覺得再這樣下去,範情都該看不清路麵了。
“回宿主,經查詢,範情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病症。”
在走到轎旁的時候,郝宿就已經讓係統全麵掃描了一下範情的身體。可現在係統卻說,對方並沒有疾病。
這話就連係統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它可是親眼所見,範情現在的確很虛弱。
“可能是掃描結果有誤,我再試一次。”係統自告奮勇,怎麼說範情都是它宿主喜歡的人,要是出了意外,郝宿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可情況又一次出乎意料,係統第二次掃描的結果跟第一次完全相同。
當它將結果說出來的時候,郝宿看上去反而沒有太過驚訝。他已經從係統那裡得知了範情發病時的症狀,加上此刻“看”到的情況,心底有了一個猜測。
“我知道了,不用再掃描了。”
“宿主,你知道範情生了什麼病嗎?”
“還需要再確認一下。”
郝宿從來不是魯莽自大的人,他雖然有了猜測,但畢竟沒有驗證過。因此回答了係統以後,就沒有再開口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一道人影快速地在黑夜裡穿梭而過,一路“走”進了範情的房內。
白天的時候郝宿越過了那些仆從,將範情直接送進了房中。
郝宿略略看過一眼,即使沒有點燈,對裡麵的陳設也都一清二楚。因著小公子格外體弱,所以房內的陳設極為簡單,不見那些能夠叫人多走半路的擺設,不過剩下的那些,也依舊能夠看出範老爺和範夫人對這個小兒子的疼愛。
郝宿進來的時候範情躺在床上,雙眉緊鎖,額間還布著汗,看上去異常痛苦,連嘴巴也被他無意識地咬破了。
他傾下-身,冰涼的指腹在上麵撫了撫,這似乎緩解了對方的難過,隻範情周身的熱意猛然增加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令他需要更多的涼氣。
郝宿上半身保持著人形,下-半-身已化作蛇尾。屬於蛇王的威壓在一瞬間鋪展開來,範府內所有的蛇都在同一時刻俯身貼地,朝著同一個方向輕聲嘶語,猶如一種古老的敬拜儀式。
他的蛇身充滿了一種妖邪之美,若是徹底顯出真身,恐怕範情的房間都容不下。此刻長尾輕擺,鱗片看上去光滑美麗,泛著悠悠的青藍色,隱約還能從中看到一點淡金。
郝宿看上去正常的眼瞳也在化出蛇尾的刹那,變成冷血動物的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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